而此時獨孤悅已經到了皇宮門口。


    “公主,您把字條藏在糕點裏,真的不會被二皇子的人發現嗎?


    就算真的沒發現,黎老將軍會明白您的意思嗎?”


    這一點獨孤悅倒是極為自信。


    “放心好了,獨孤霄本公主還是了解的,他向來高傲自大,除了太子哥哥,不會把其他人放在眼裏,他可能會打開盒子檢查,但不會檢查糕點裏麵的。


    至於黎老將軍能不能明白,怎麽說他老也混跡在朝廷多年,這麽明顯的暗示,不可能不懂的。


    你先迴明霜院,我去看看爹爹。”


    說著就拍了拍小黑的頭,將韁繩遞給了樂鈺。


    但樂鈺卻覺得有些不妥。


    “公主您要不要先迴去換身衣裳?”


    畢竟是要見皇上的,公主這一身風塵仆仆的,有失形象。


    “沒時間了。”


    在聽到獨孤霄說皇上近日清醒的時刻越來越少的時候,她就開始慌了。


    早點兒見到也能早點兒放心。


    然後一路小跑著來到了皇上所在的寢宮,福心宮。


    “皇上寢宮沒有召見不可擅闖,啊!原來是七公主殿下,您迴來了!”


    門口的侍衛見有人過來,下意識的攔下,定睛一看才認出獨孤悅的身份。


    獨孤悅焦急的往裏麵望去。


    “父皇現在情況如何?”


    侍衛恭敬的迴答:“下人並不知道皇上的情況,不如公主在外稍作等候,下人去告知安公公一聲。”


    “那就麻煩了。”


    獨孤悅雖然心急,但也知道規矩,並沒有硬闖,而是等待著侍衛的迴複。


    果然沒多久,侍衛就和安好一起走了出來。


    “公主殿下,您終於迴來了,殿下可是掛念您。”


    說著眼眶都紅了。


    獨孤悅看著安好的模樣,雖然與自己離開時並無不同,但頭發肉眼可見的白了不少,整個人的精氣神也憔悴了不少,一看就知道為皇上的事費了不少心。


    “安公公,邊走邊說吧。”


    “好。”


    兩人一起往福心宮裏走去。


    但路上她也大概了解到了獨孤興言如今的狀況,隻能說情況的確不太樂觀。


    “爹爹是從什麽時候出現症狀的?”


    “就在夜川大人走後沒幾天,剛開始隻是稍稍有些咳嗽,也請太醫來看過了,說隻是感染了風寒,所以就著太醫的法子在喝湯藥。


    喝了一段時間,咳嗽的更加厲害了,殿下還時常說著胸悶無力。


    太醫說皇上是太過勞累,要好生休養。


    所以就將一部分折子交給了太子殿下,重要的折子皇上還是會自己批閱,


    休息了幾天後,皇上的症狀確實有些好轉,然後繼續上朝,本以為這事就這麽過去了。


    可退朝後,突然就暈倒在了議事殿中,可嚇了老奴一跳。


    可太醫也沒看出了所以然來,第二日皇上雖然清醒了,但精神依舊不好,飯也不吃。


    之後的幾天就一直在昏昏沉沉中度過。


    剛開始每日大部分的時間還是清醒的,就是全身無力,後來清醒的時間越來越少,現在是隔幾天才會醒一次。”


    安好說著說著,老淚縱橫。


    獨孤悅聽的也是一陣沉默。


    許久才說出安慰的話來。


    “現在我迴來了,爹爹會沒事的。”


    安好輕輕點頭,但認為她說的隻是安慰人的話。


    在交談期間,兩人已經進入了福心宮。


    入眼是一片金黃,給人一種很威嚴的感受,空中還夾雜著很濃的安神香的氣味。


    來到龍床邊,獨孤興言的身影在一層薄紗中若隱若現。


    安好走過去,輕輕將紗簾拉開。


    獨孤興言的臉也映入眼簾。


    嘴唇毫無血色,整個人也消瘦了不少。


    “爹爹!”


    本來早已做好心理準備的獨孤悅看到獨孤興言的樣子,還是忍不住叫出了聲,淚珠在眼眶中打轉,就連聲音都變得有些顫抖。


    獨孤悅呆呆的走到床邊,抬手輕輕撫摸著獨孤興言的臉頰。


    “爹爹,悅兒迴來了,悅兒還帶了好多好吃的呢,您看,還有您最愛的糖葫蘆。”


    說著就從腰間的袋子中拿出一個糖葫蘆遞到他的麵前。


    可床上的人依舊不為所動,沒有任何的反應。


    “爹爹,您安排的任務悅兒完成了呢,您不是還變著法子讓夜川師父給我帶話,讓我傳信迴來嗎,您怎麽都不迴信呢。


    出去這麽久,悅兒可想您了呢,你快起來跟悅兒說說話呀,您的寶貝女兒迴來了!你快起來!”


    獨孤悅說著說著,聲音越來越哽咽,甚至還帶著絲絲哭腔。


    握著糖葫蘆的手也越來越緊,埋著頭趴在了床邊。


    一旁的安好聽的再次潸然淚下,躲在紗簾後悄悄抹著眼淚。


    皇上和七公主父女情深,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公主這般,心裏也跟著難受起來。


    “咳咳……悅兒?”


    突然,安靜的寢宮響起輕微的唿喚。


    “爹爹!”


    獨孤悅大驚,趕緊抬起頭。


    果然獨孤興言已然睜開了眼睛,微微看著獨孤悅虛弱的說著:“何人如此大膽,把朕的寶貝女兒惹哭了?朕去滅他九族。”


    獨孤興言的話讓獨孤悅破涕為笑:“爹爹您這話可說不得。”


    “安好,扶朕起來。”


    隨後就在安好的幫助下坐起了身子躺在床沿上。


    看著獨孤悅手中的糖葫蘆繼續說道:“悅兒這是給朕帶的?”


    獨孤悅高興的舉起糖葫蘆遞到他麵前。


    “是呀,爹爹不是最喜歡吃糖葫蘆了嗎,悅兒特意跟您帶的呢。”


    但獨孤興言並沒有接過,而是寵溺的看向獨孤悅。


    “朕可不愛這東西,甜的很啊,隻是因為是悅兒帶的。”


    獨孤悅默默的將糖葫蘆收迴來,嘴巴微嘟,小聲的嘀咕道:“悅兒自然是知道的,但甜食可以讓人心情愉悅。


    爹爹整日那麽忙,在朝廷中又要麵對那麽多煩人精,下朝後還要看那些枯燥無味的折子,悅兒隻是想讓爹爹開心些。”


    “悅兒就是朕的甜心,朕看到悅兒就很開心了,每當看到悅兒的笑啊,朕這心裏比吃了蜜還要甜。”


    一向威嚴的皇上突然說起了情話,讓獨孤悅還有些不適應。


    “悅兒現在倒是明白了,難怪會那麽多女子爭著搶著想做爹爹的妃子,爹爹這情話說起來,敢說第二就沒人敢稱第一的。”


    獨孤興言輕輕一笑:“悅兒是最會拍朕馬屁的人了,悅兒可碰到黎子逸那小子了?”


    “自然見過了,中間發生了很多事,他現在還在邊境……”


    隨後就向獨孤興言講起了自己碰到或發生的趣事,引得獨孤興言一陣發笑。


    “爹爹您看,這就是子逸哥哥送給我的玉佩,是不是很好看,上麵的圖案和您送我的金雀劍的圖案一樣呢,不得不說,還是爹爹的眼光好呀。”


    獨孤興言邊聽邊欣慰的點點頭:“黎子逸的確是個不錯的良人,爹爹其實也很欣賞他,之前雖看他格外刺眼,但如今將你交與他,爹爹也放心。


    可惜了,悅兒的大婚爹爹應該看不到了,悅兒從小穿紅色就靈氣,大婚那日定是太華最美的女子。”


    “皇上!”


    安好聽聞直接跪在了地上。


    獨孤悅也是故作生氣的皺眉:“爹爹!說什麽喪氣話呢!不就是個小風寒嗎,悅兒如今的醫術精湛,肯定能治好爹爹的,隻要爹爹聽悅兒的話,好好休息,好好配合就行。”


    獨孤興言自然是最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的,但也沒擾了寶貝女兒的興致。


    “對,朕的悅兒是最聰慧的,朕自然相信。”


    看獨孤興言有些乏了,獨孤悅也不再繼續講自己的事。


    “說了這麽久,悅兒都有些累了,爹爹先好好休息,待悅兒養好精神就來為爹爹治病。”


    獨孤興言點點頭,就在安好的攙扶下再次躺下,沒多久就進入了夢鄉。


    看到獨孤興言睡著,獨孤悅嘴邊掛著的笑也瞬間消失。


    將手中的糖葫蘆遞給安好,抬手輕輕撫上獨孤興言的手腕,臉色也變得越發嚴肅。


    “公主?皇上的情況如何?”


    沒一會兒,安好見獨孤悅收迴手,急切的問道。


    獨孤悅搖搖頭說道:“這脈象的確是染了風寒。”


    “可風寒怎會這樣昏睡?”


    這一點兒獨孤悅也沒想明白,她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雖然她沒搞懂,但她想到了一個人。


    “安公公,您相信我嗎?”


    安好一愣,不知道公主要做什麽。


    “自然相信,在這宮中,老奴隻相信皇上和公主兩人,若公主都不不是真心真意對皇上,那其他人老奴也不敢相信了。”


    “有安公公這句話,我也放心了,濟世堂的洛深您還記得嗎?”


    安好細細迴想點點頭:“記得,在春獵時遇到的那位小神醫。”


    “對,其實他是我的人,說不定他有辦法治好皇上。”


    安好再次一驚,有些不信那位看似年輕的小神醫真的有辦法。


    “可小神醫甚是年輕……這病太醫都束手無策。”


    “雖然他年紀輕了些,但他背後的家族不簡單,您可聽說過曾在江湖中名震天下的一個神醫世家,後來因為一些變故而隱退江湖。”


    被獨孤悅這麽一提醒,安好也想到了這一個神醫世家,頓時臉上一喜:“難道那位小神醫就是那個神醫世家的後人!”


    獨孤悅點點頭:“正是,洛深可能沒遇到過那麽多疑難雜症,但他背後的家族或許會有些法子。”


    獨孤悅自然不會隨意的相信一個人,所以在遇到洛深,特別是看過他手中的那本醫書手冊後,確信洛深並不是像他所說是一個落魄家族的少爺。


    因此就派司靖查了查,很快就查到了那個早已隱退江湖的神醫世家。


    雖然沒有查清楚裏麵的所有事,但卻查到了那個家族的族長就是姓洛,由此一念想,也就猜到了洛深就是神醫世家的後人。


    “那太好了!老奴現在就去請洛神醫!”


    “唉,安公公稍安勿躁。”


    獨孤悅微微安撫著安好。


    “既然他們已經隱退江湖,自然不會輕易出手,別說您了,本公主親自上門拜訪估計都沒有用。


    這裏麵需要有人牽線搭橋。”


    安好自然也明白了。


    “所以公主說的這牽線搭橋之人就是洛小神醫?”


    獨孤悅點點頭。


    “既然人家不希望我們去打擾,那就讓洛深自己迴去查清楚就好了,就算請不出高人,可能打聽到一些小門小道。”


    “所以公主是如何打算?”


    獨孤悅剛想說話,門外的侍衛就跑來了。


    “安公公,太子殿下求見。”


    “太子殿下?你說皇上已經歇下了。”


    安好微微皺眉,這種時刻,他除了獨孤悅不相信任何人,哪怕是太子殿下。


    “讓太子殿下進來吧。”


    安好再次一愣:“公主相信太子殿下?”


    說實在,皇上病倒,太子的受益是最大的,所以他才對太子有所懷疑。


    “我在路上查到了一些事,正好想與太子殿下講訴,正好安公公也在,就一並說了吧。”


    安好不加懷疑的點點頭,吩咐著侍衛:“讓太子殿下進來吧。”


    沒多久,獨孤沐就在侍衛的帶領下來到了福心宮。


    “安公公,父皇身體可好些?”


    安好表情平淡的迴答:“皇上的情況好轉了不少,隻是方才與公主閑聊了許久,剛剛歇下。”


    “如此就好。”


    然後轉向獨孤悅說道:“悅兒妹妹,聽聞你迴來了,孤就知道你一定在此。”


    獨孤悅輕輕一笑:“正巧有些事想與太子哥哥講訴,爹爹剛睡下,我們去偏廳吧。”


    然後細心的為獨孤興言蓋好被子,放下紗簾。


    來到偏廳後,獨孤悅將自己如何發現私兵,如何發現私兵與佟涯就交集,又把星玉閣的變故一五一十的說給了兩人聽。


    當然,關於禁閣閣主的玉佩她倒沒說,說成了自己在遊玩中隨身的物品被盜,然後偶然發現的江湖大盜。


    獨孤沐聽聞勃然大怒,猛的一拍桌麵喊道:“老二竟然如此大膽!”


    安好倒是沒有他那麽大的反應,隻是眼神中多了幾分凜冽。


    “這麽一想,皇上就是在喝了佟貴妃送的粥後才才染上了惡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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