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雲用力拉扯著鐵鏈,想要掙脫束縛,卻隻能聽見一陣陣清晰的“叮當”聲,在這寂靜的清晨愈發顯得突兀刺耳。


    “姐姐?!”


    可屋內沒有迴應。


    他又叫了幾聲,仍不見迴應。


    無奈,隻能乖乖的躺在床上。


    他心裏清楚,姐姐定是還在氣頭上,也不知道要這般懲罰自己到什麽時候,如今,他除了聽之任之,好似也別無他法。


    子雲低歎一聲,閉上雙眼,沉默不語。


    “吱呀~”


    忽然,門扉開啟,隻見上官櫻蕊身著一襲素白的睡衣,嫋嫋婷婷地走了進來。


    那睡衣的材質輕柔,隨著她的步伐輕輕擺動,睡裙下的婀娜身姿若隱若現,仿若蒙著一層薄紗的絕美畫卷,散發著一種讓人難以抗拒的魅惑,叫人忍不住心猿意馬。


    她的手中,穩穩地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麵,嫋嫋的熱氣升騰而起,為這清冷的畫麵添了幾分煙火氣。


    “起床吃早餐咯~!”


    上官櫻蕊將碗擺放在床頭櫃上,然後在子雲身旁坐下,伸出一根食指,在子雲額頭戳了戳。


    子雲心頭一顫,下意識地抬起右手,一把抓住了姐姐那隻作怪的手腕,眼神仿若春日裏的一泓柔波,溫柔似水,又透著幾分嗔怪:“姐姐,你這是要鬧哪樣?我昨……昨晚……”


    他微微垂下頭,臉頰泛起一抹紅暈,有點羞於講出來,但還是咬了咬牙,“你都懲罰過我了,怎麽還把我綁起來??”


    上官櫻蕊唇角上揚,綻出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反手握住他那隻正在掙紮的右手,手指輕輕摩挲著他的手背,“姐姐,我可也沒有說過,隻有一個懲罰呀!”


    “姐姐,你這是耍賴。”


    子雲微微皺眉,眼神裏雖有嗔怪,更多的卻是對她的寵溺,仿若麵對一個任性的孩童。


    上官櫻蕊輕輕一笑,那笑容裏透著一絲狡黠,仿若一隻機靈的小狐狸,“耍賴又怎樣,你奈我何?”


    她邊說邊將臉湊近子雲,溫熱的氣息噴灑在他臉上,眼中的促狹之意更濃。


    子雲隻覺心跳陡然加快,臉上一陣發燙,他微微別過頭,避開那近在咫尺的目光,同時將手輕輕抽出,試圖平複心潮的漣漪。


    上官櫻蕊的眼神暗了暗……


    “好了,好了……”他語氣裏滿是無奈,卻帶著說不出的寵溺,“姐姐,我知道錯了,能幫我解開嗎?今天可是要軍訓的!!”


    聞言,上官櫻蕊的表情稍稍恢複,但眼中的紅芒絲毫沒有減退半分:“姐姐不會放開你的,你說什麽都絕對不會放開你,再說了,你過去,看你蒙著眼,以為你是瞎子,你軍訓教官也會讓你坐在樹蔭下看他們軍訓的!


    子雲苦澀一笑,搖了搖頭,並沒有繼續爭論,因為他很清楚,自己的姐姐是不可能輕易改變主意的,與其徒勞無功地爭吵,不如靜下來另尋他法。


    思考至此,他索性放棄掙紮,任由上官櫻蕊擺布。


    “來,啊~!”上官櫻蕊端過麵碗,舀了一勺湯送到子雲嘴邊。


    子雲瞧著這勺近在咫尺的湯,心頭一緊,又狐疑地抬起頭,望向姐姐,“姐姐,你不會加什麽東西吧??”


    他的眉心微微蹙起,滿臉的警惕。一想起曾經的遭遇,他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那是一個尋常的清晨,他睡醒後饑腸轆轆,想著下樓找點吃的,剛走到廚房門口,就瞧見姐姐背對著他,正往他的吃食裏頭添加一些不明所以的東西,那場景至今仍曆曆在目,讓他心有餘悸。


    上官櫻蕊瞧他這副模樣,俏皮地吐了吐舌尖,然後重新將碗筷放迴床頭櫃上,轉而伸手拉住了他的衣領,稍一用力,便讓他靠近自己,眼眸中閃爍著促狹的光芒,“怎麽,子雲弟弟?你討厭姐姐的味道?”


    她故意把“姐姐”兩個字咬得極重,仿佛要故意勾起子雲心裏最大的忌憚。


    果然,她的話音才落下,子雲便條件反射的倒吸了一口涼氣,他急忙躲開姐姐的觸碰,心虛地說道:“當然不是。”


    “那你吃不吃?”


    上官櫻蕊嘴角含笑,不理會他略顯慌亂的眼神,再次舀起一勺熱氣騰騰的湯遞到了他嘴邊。


    子雲哪裏敢再拒絕,而且他內心有個聲音告訴他不要拒絕,甚至他的身體也不自覺的不聽他指揮主動張開了嘴巴。


    就這樣,一口又一口將湯和麵條都咽下了肚。


    看著如此聽話的子雲,上官櫻蕊滿意的點點頭,心裏暗暗竊喜:嘻嘻……子雲弟弟又吃下自己充滿愛的麵條啦~!


    然後,子雲緩緩抬起頭,有些迷茫又遲鈍的盯著姐姐,眼神中透著幾分茫然,“姐姐,是不是有什麽問題啊?”


    上官櫻蕊愣了一下,接著臉上露出一抹尷尬,不過很快就掩飾過去了。


    “哈哈,沒事,就是問你吃飽了沒?”


    “飽了!”


    子雲下意識地應了一聲,剛想順勢提出讓姐姐幫他解開腳鏈手鏈的請求,卻見上官櫻蕊像是早就料到他會這般做似的,已經手腳麻利地收拾好東西,邁著輕盈的步伐離開了房間,留下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子雲望著空蕩蕩的門口,重重地歎了口氣,滿心無奈地重新躺迴床上。


    不知道這一次姐姐又要將他鎖到什麽時候?希望不要太久吧?


    同樣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越來越縱容姐姐?


    明明以前不是這樣的,而且偶爾也會反抗一下,或許是時間真的改變人了嗎!?


    也許真的是這樣!!


    ……


    八點半……


    操場上早已是烏泱泱一片人,熱鬧得很。大一的新生們都穿著統一的迷彩服,整整齊齊地排列成一個個方隊,遠遠看去,就跟一片片綠色的方陣似的,滿是青春的精氣神兒。


    在其中一個方隊前麵,教官高高大大、身姿挺拔,穩穩地站在那兒,就跟一棵蒼鬆一樣筆直,此刻,他正一臉嚴肅地拿著點名冊,大聲喊著學生的名字,學生們聽到自己的名字,一個個扯著嗓子響亮迴應。


    當喊到‘莫瓚和柴寒鬆’名字的時候,沒有一人迴應,教官皺起眉頭。


    “莫瓚?”


    “柴寒鬆?”


    他微微提高音量,又喊了一遍,那聲音裏已然帶上了幾分不悅。


    喊完,仍然沒迴音,教官的臉色“唰”地一下變得陰沉難看,他怎麽也沒有料到,在自己負責的這個方隊裏麵,居然還有膽大包天、敢公然遲到的學生。


    他的心裏已經開始盤算,等這倆家夥一來,非得狠狠罰他們跑上幾圈,讓他們長長記性不可,看以後還敢不敢遲到!


    而且他不知為什麽感覺這兩個家夥好像不止一次遲他的到了。


    就在他正欲抬手在那兩個名字後麵重重地打上醒目的“x”時,隻見莫瓚和柴寒鬆兩人一路狂奔,匆匆忙忙地從操場一角趕來。


    他們跑得氣喘籲籲,嘴裏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額頭上豆大的汗珠密密麻麻地滾落,臉頰也因為劇烈奔跑而漲得通紅,三步並作兩步地徑直走到教官麵前,滿臉的窘迫與慌張。


    兩人在教官麵前立定,大口喘著粗氣,還沒來得及開口解釋,教官那如洪鍾般的怒吼聲便已在耳邊炸開:“你們兩個幹什麽去了?知不知道現在幾點了?軍訓第一天就敢遲到,眼裏還有沒有紀律!”


    莫瓚抬起手,擦了擦額頭的汗珠,剛要說話,卻被一陣劇烈的咳嗽打斷。


    柴寒鬆見狀,連忙替他解釋道:“教官,對不起,我們真的不是故意遲到的。今早起晚了,鬧鍾沒響,等我們反應過來,已經快八點了,一路連跑帶趕才到這兒。您就饒了我們這一迴吧。”


    說著,他還向教官投去了一個略帶哀求的眼神。


    教官聽著他們的解釋,臉色並沒有緩和多少,他目光冷峻地掃視著兩人,眼神仿佛能穿透他們的身體:“鬧鍾沒響?這就是你們遲到的理由?在部隊裏,要是因為這種理由誤了事,那可是要受重罰的!”


    莫瓚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連忙補充道:“教官,我們知道錯了,您怎麽罰我們都行,隻求您別生氣了。我們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再犯。”


    教官冷哼一聲:“保證?說得輕巧!每個人都像你們,這隊伍還怎麽帶!圍著操場,跑八圈,跑完後再迴來!!”


    說著,他在他們的名字後麵重重地打了兩個“x”。


    隨後,便毫不留情地讓他們跑圈去了,而他則轉過身,繼續不緊不慢地點名。


    莫瓚和柴寒鬆對視一眼,眼中滿是無奈與苦澀,無奈地歎了口氣,隨即耷拉著腦袋,開始圍著跑道跑了起來。


    “老柴,”莫瓚邊跑邊喘著粗氣,有氣無力地說道,“你有沒有感覺這圈數似乎好像有點多了啊?”


    柴寒鬆點了點頭,他也有這感覺,畢竟隻是個遲到而已,怎麽就該跑這麽多個圈呢。


    不過教官的命令又不能違抗,唉~


    “哎,也不知道教官今天怎麽迴事,火氣這麽大!”莫瓚雙手撐著膝蓋,大口喘著粗氣,一邊跑一邊咕噥道。


    “別說了,那教官好像在看我們呢!”柴寒鬆衝莫瓚打了個手勢,示意他閉嘴。


    “臥槽,不會是想讓咱們再加跑幾圈吧?”


    莫瓚一聽,臉都白了,立馬噤聲。


    柴寒鬆搖了搖頭,表示應該不至於,教官總不可能無理取鬧吧,再說他也沒這麽無聊。


    “那倒是……”


    那邊當教官喊到“子雲”時,依舊如石沉大海,沒有任何迴應。


    教官微微皺眉,心下納悶:這又是怎麽迴事?今天怎麽淨出狀況。


    他提高音量,又喊了一遍:“子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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