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國,章台宮。


    在嬴政強勢的宣布下,捕快營順利建立。


    在宮鳴介紹完捕快營的成員以後,沒有人再敢提反對的意見,就算有人心有不甘,也不敢在這個再站出來阻止。嬴行剛剛被鍾離所殺,嬴氏皇族的血還未幹,其他人哪敢再反駁。


    就連昌平君羋啟也不敢再提反對意見,鐵一般的事實告訴他,連吝嗇的羋宸都要從私庫裏吐出點東西,誰也無法阻止捕快營的建立。鍾離很冷血,但那位頤陵殿的以安宮女,更是恐怖,居然將除了嬴政之外的所有人都耍了一個底朝天,鹹陽的局勢,越發的使人膽寒,走錯一步,就會人頭落地。


    宮鳴沒有再繼續說下去,對於副捕以安沒有過多的介紹。該知道的人都清楚怎麽站隊,不知道的說明資曆不夠,他也不會告訴你。以安這個人,本身就是一個秘密,人家守衛的是嬴氏皇族,那些秘密都與皇族有關,外人還是不要多問的好。


    到了這裏,朝議已經結束,宣布退朝以後,許多大臣都沒有退走。因為他們知道,接下來就是對怡歡院的調查,君夫人敏代已經將那裏圍的個水泄不透,其他人都不清楚發生了什麽,總要詢問下事情的緣由。


    嬴政言道:“之所以建立捕快營,主要是怡歡院發生了一件大事,具本王初步的推測,很可能隱藏著一個巨大的陰謀。你們不禁想要問,捕快營,一位神捕,五位副捕,裏麵為什麽沒有鍾殿之人?那我來告訴大家,因為怡歡院發生的事,很可能就與鍾殿裏的某個人策劃的。”


    “所以在捕快營調查期間,鍾殿所有人都要避嫌,不得參與,更要等著捕快營的人前去調查。也就是說,侍劍女鍾離,也要全力的配合宮鳴,在此期間,鍾殿所有人都將禁足在家。”


    “鍾殿有內殿和外殿,本王沒有第一時間迴來,就是將外殿的秦氏牧場所有人,全部控製了起來。牧場的零羽美人,也會全力的配合宮鳴的調查,我給了宮鳴這麽大的權力,就是要讓他明白,在偵查這件事的過程中,誰敢阻止、誰敢隱瞞不報,都有便宜行事的權力,希望諸位大臣們看明白此事。”


    “廢話不多說,宮鳴,開始吧。”


    宮鳴行了一禮,跟隨在嬴政的身後,大踏步地走出章台宮,向怡歡院趕去。群臣們也跟隨在後,他們也想知道,宮鳴要怎麽查。


    不管怡歡院發生了何事,隻要與鍾殿的人參與,一般人還真不敢查。就拿尉繚來說,他是廷尉的最高長官,查一些違反亂紀的事情,他不會怕什麽。但是查宮裏的事情,特別是查鍾殿、華陽殿、北宮的事情,那他寧願罷官,也不敢去查。


    朝上的人,絕大部分的人都與鍾殿關係很深,李斯、羋啟、羋宸、王翦、蒙武、嬴成等無數的人,哪個沒有與鍾離、林葉、麗姬等人打過交道。鍾殿裏麵半數多人,都是羋氏族人,各種實權人物太多,誰敢去查?不管查出來的是什麽,自己都會有很大的麻煩。


    現在大家總算明白了嬴政的苦心,捕快營的權力這麽大,就是要告訴宮鳴,不要得罪什麽人,你的權力已經大到別人不敢動你。誰要是敢找你的麻煩,那就是與嬴政做對,那就有欺君的大麻煩。


    看著走在最前麵的嬴政和宮鳴兩人,後麵的李斯對尉繚低聲言道:“宮鳴在北宮的地位太高,也是北宮的刑官,除了晨曦和千悵,就以他的權力最大。”


    “看來這一次,會死很多人,與鍾殿有關係的人物太多了,牽一發而動全身,哪家屁股是幹淨的?”


    尉繚苦笑道:“你和我都不能參與,鍾殿裏除了羋氏族人,剩下來就是冷月人最多吧。何況王恆大哥也是副捕,別看我們位高權重,真要到了麗姬、王恆的麵前,我們也要低頭行禮。”


    兩人相視苦笑,捕快營裏的人,以前都是自家的首領人物,見麵就會低人一頭。所以他們看的很清楚,無論捕快營的權力有多大,他們兩人都不能阻止,更要密切地配合。


    浩浩蕩蕩的一群人,很快來到了怡歡院。


    嬴政又當場宣布了此事,隨後直接言道:“宮鳴,開始查吧,怎麽查、如何查、需要什麽人,需要哪些人協助,你自己看著辦,其他人不得插手。本王隻想知道一個結果,林笙到底死沒死,她是怎麽死的,你要說出個所以然出來。”


    宮鳴點頭道:“手下遵命。”


    同時又對周圍的人言道:“捕快營初建,許多人會懷疑這個部門的能力,今天就露幾手給大家看看。”


    “陳酒,做好記錄;王恆、內史肆、羋筱、以安,全力為我補充。星淩弟弟,現在我任命你為第一個捕快,跟隨在我的身邊,其他副捕以後自己挑選,在總部登記造冊。”


    六人以宮鳴為首,走到怡歡院門前,沒有第一時間推開房門,而是幾人討論了一番。討論的聲音不小,周圍的人都聽的見,但是越聽下去,人們都感到不可思議,居然能推測出那麽多事情。


    羋筱言道:“論劍大會以後,小妹順利地突破到巔峰極品境界,具我感應,裏麵沒有任何活人的氣息。怡歡院自從交還給頤陵殿以後,雖然變得有點冷清,但是平時生意還是照做的。君夫人來此一天一夜,裏麵沒有任何人出門,很可能都死了,唯有死人,才不會對外界不管不顧。”


    王恆言道:“怡歡院以前我也來過,這是一處歡娛場所,夜晚最為熱鬧,白天也會進出不少達官貴人。我們要注意一點,知道林笙在怡歡院的人,本就不多。林葉去了洛陽,啞廚和淺淺都不在林笙的身邊,能夠知道這些的人少之又少。林笙落了單,連大王和我們在場的人都不清楚,那麽謀劃這個刺殺計劃的人,肯定是內部人製定的,很可能就在鹹陽城,或者說是在秦宮。該透露的我們要透露,不該透露的事情還是不能多說,免得對方從中破壞,大亂我們的偵破事宜。”


    內史肆皺眉道:“來往怡歡院的人太多,可供我們分析的資料又太少,對方這個機會把握的真好,從大王離開到迴來,也就幾天時間。能夠製定這種計劃的人,唯有大王身邊的人才能辦得到,因為一旦大王在秦宮,林笙必定會經常稟告,也會經常接到大王傳來的書信。”


    “大王如果在秦宮,林葉夫人也會經常與林笙聯絡,以夫人的人脈,林笙不可能在她眼皮子底下出事。而那個人很好的把握到這一點,因為林葉夫人去了洛陽,而知道這個行蹤的人,必定也是林葉夫人熟悉的人,也就是鍾殿之人。以安,你對秦宮最熟,你覺得那個人是誰?”


    以安直接言道:“太多了,在沒有確實證據之前,我們隻能私下討論,不能在外人麵前胡亂推測。宮裏有很多秘密,能說的我會說,不能說的,我隻能在總部對你們說些與案情有關的秘密。”


    宮鳴點頭道:“大家切記一點,在公開場合下,我們不要盲目地下結論。推測的再多,對我們都沒用,我們要的是掌握確鑿證據以後,才能向大王交代。天下才智之輩很多,許多人都能推測出很久遠以後的事情,比我們聰明的人也非常多,我們絕不能跟對方比聰明。”


    “不比聰明,那就隻能用事實說話。我家大師姐曾經說過一句話,隻要未發生的事情,都隻是猜測,已經發生的事情,就是事實,無論再怎麽推測,哪怕說的天花亂墜,也可能是別人故意設置出來迷糊人的陷阱,撥開迷霧,真相隻有一個。”


    “而我們的任務,就是找出那個唯一的真相。但凡經不起推敲的事情,我們隻能私下進行推測,而不能對任何人去說,免得讓聽到的人做出錯誤的判斷。”


    以安問道:“宮鳴大哥對怡歡院最熟,你認為裏麵還有活人嗎?”


    宮鳴搖頭歎道:“怡歡院雖然交還給了頤陵殿,但裏麵的下人,許多都是北宮人,隻有實力達到大成境界的,才能迴終南山。裏麵的每個下人我都很熟,他們有什麽實力,有什麽能力,我最清楚。我都走到了門前,裏麵依然沒有動靜,而北宮也沒有接到任何人員出入的消息,很可能都死了,裏麵絕沒有一個活人。”


    以安也歎了口氣,或許林笙死了,但頤陵殿隻死了一人,裏麵可是有一百多北宮人,如果全死了,宮鳴想不難過都難。宮裏死再多的人,大家都不會悲哀,畢竟那些人都犯過錯,被處死或是卷入宮廷風波而死,他們也不會多留念。


    但是怡歡院裏的北宮人,可都是與宮鳴感情很深的人,都是宮鳴親自培養出來的手下。他們又沒有參與什麽風波,也沒有招惹過什麽人,稍微有點過錯的人早就被宮鳴帶走了。他們的死,絕對讓宮鳴難受,缺少了這些人,鹹陽的情報人員就要花很長時間重新組織。


    宮鳴摸了摸大門,感應了一番,言道:“大門沒有開啟過,通往宮裏的密道,在我走之後,就被我封閉,沒有人能從那裏進出。當年牙旅死了,連夏姬奶奶都隻能從正門進入,說明密道的石門也沒有開啟過,而知道那裏的人,隻有屈指可數的幾人,對方絕對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也不懂開啟之法。”


    “也就是說,刺客進去以後,根本就沒打算活著出來,這是一場沒有退路的刺殺。”


    王恆很聰明,立刻明白這句話的意思,接著言道:“能做出這樣的人,身份已經很清楚,必定是死士。隻有死士,才會進行這樣的刺殺,每個死士身上都標有組織印記,那麽查起來就方便多了。”


    以安反駁道:“也不一定是死士,比如說我頤陵殿之人,如果大王讓我們接這樣必死的任務,家裏人都會做。所以不管刺客是什麽人,但肯定是個忠心之輩,為了刺殺成功,殺完目標以後,從容布置假的現場模糊我們,然後再自殺,我覺得這個可能性最大,也經的起所有的推敲。”


    幾人同時點了點頭,身後的人也聽的大點其頭,這個時候大家才明白過來,捕快營做事,追求的就是唯一真相。隻會調查出能經的起推敲之事,除此之外,他們都不會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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