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宮的指婚,皆大歡喜,更讓人看到嬴政的智慧,沒有誰再敢小瞧了這位姐夫。


    這次指婚,嬴政融入了進來,以感情為紐帶,收攏北宮眾人之心。北宮許多人都看出了這一點,他們以前以為嬴政會住半個月,對北宮各處進行清查,但是誰也沒有想到,他卻是用這樣的手段,徹底讓眾人歸心,甘心為他效力。


    哪怕晨曦再有智謀,畢竟她的女兒身,這個時代的人,依然重視男人說的話。


    晨曦與範施私下商議著一些事情,他們這一去,肯定要在鹹陽住到明年開春才會迴來。終南山這裏,隻有讓範施坐鎮,許多事情都需要一一交待清楚。


    其實也不需要多說什麽事,範施長年居住在範家村,北宮離的那麽近,還有什麽事情不清楚的。看似在說事,實則在聯絡感情,畢竟是親生母親,晨曦自當說些貼己話。


    夜幕降臨,一行人收拾妥當,浩浩蕩蕩的幾十人,下了山。


    山下的萬象雲早就得到了命令,上百匹戰馬早就準備齊全,嬴政拉著萬象雲,低聲囑咐著一些事。萬象雲聽的點了點頭,在嬴政等人走後,帶著大軍向甘泉宮趕去。


    臨近子時,眾人趕到秦氏牧場,安頓好眾人,並且交代了其他幾個人以後,拉著晨曦就早早地睡下了。


    嬴政的迴歸,鹹陽都已知道,可他為什麽不早點迴來,還要在牧場待著呢?不但宮裏人在想,連怡歡院門前的林葉也在想,都猜不出嬴政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其中有心之人卻看到一處奇怪的情景,許久未出現的東方,進入李斯、甘羅等府邸,那些都是呂府出身的人,難道呂不韋又迴來了?一時間眾說紛紜。


    而在密府門前,羋筱拉著王恆的手,敲開了大門。很多年沒迴家的大小姐,總算迴來了,還帶迴來一個姑爺,整個羋府上下,喜氣洋洋,羋宸更是老淚縱橫。兩個最疼愛的女人,總算都成家了。


    聽到羋筱的敘說,羋宸滿是點頭,建立捕快營嗎?這個部門權力太大,牽動了許多人的利益,肯定阻礙重重,但這對羋氏絕對有好處,因為裏麵的人都是女兒的同門,對羋氏利益非常大。


    羋宸也馬不停蹄地衝進秦宮,進入華陽宮密室,與華陽夫人密商。聽到這個消息,華陽夫人堅定地言道:“有了捕快營,我羋氏的話語權就大了,寄人籬下的滋味,不想讓族人再嚐試一次。羋宸,你給我記住,無論如何,都要幫政兒將捕快營給建立起來,有了那個部門,誰再想動搖我羋氏的地位,就要重新掂量掂量了。”


    “與此同時,以後少與羋啟走近,建立捕快營之事,也不要對他說。權力大有什麽關係,我就怕權力小了,我們的政兒長大了,兵不血刃就拿下了整個北宮。怕華陽宮與北宮的仇怨解不開,還將小筱那丫頭趕了迴來,更帶來眾多強者給我打氣。如果我還不知道怎麽做人,枉為後宮之主了。”


    “捕快營,建的好,建的實在太好了。查,想怎麽查都行,在生存麵前,還有什麽不敢說的。”


    甘泉宮,聽到萬象雲的稟告,趙姬眼睛一亮。


    在大廳來迴踱步,思慮了片刻,吩咐道:“小耗子,吩咐下去,發動甘泉宮所有的力量,務必在明天的朝堂上,全力支持政兒創建捕快營的決定。”


    “必須要給哀家查清楚,誰敢阻擾宮鳴,就將對方直接滅掉。傳令內史肆,必須在天亮之前,趕到牧場,聽候政兒的調令。再派出宮中一些死士,在旁保護,我到是想看看誰會阻擾,為了查清那件事,政兒不敢殺的人,那就讓母親替你去殺。”


    萬象雲領命而去,心裏卻很疑惑,嬴政要查什麽並沒有對他說,但是趙姬聽到此事,居然表現的這麽激動。也不敢多想,急忙去內史肆那裏傳令。


    內史肆聽到此話,激動地道:“總算要查了,蒼天待我不薄。”


    萬象雲問道:“夫人和大王,到底想要查什麽?”


    內史肆言道:“還記得長信侯之事嗎?夫人的一句話,長信侯就自殺了,他為什麽要自殺?又為什麽帶兵攻入鹹陽?我到今天都沒有想明白,大王也沒想明白。夫人勸長信侯死,主要是為了保護那兩個孩子,但是他聽了誰的蠱惑,帶兵攻鹹陽的呢?”


    “能給他製定這樣計謀的人,絕對不是泛泛之輩,其中肯定隱藏著一個很大的陰謀。難怪大王不想我死,因為他也想弄明白,誰敢在夫人麵前玩心眼。一萬精良的戍衛軍啊,豈能白死?大王忍了這麽久,有了整個北宮支持,總算出手開始查了。耗爺,我等這一天等好久,等的好辛苦。”


    也不再多話,帶著甘泉宮眾死士,急匆匆地趕向秦氏牧場。


    萬象雲倒吸了口涼氣,舊事重提,絕對會在鹹陽掀起大風波。這一次,必定會倒下許多人。迴憶起當年嫪毐之事,以嫪毐的頭腦,根本製定不出那樣的計劃。至於那位為他出謀劃策之人,到今天都沒有查清是誰?


    這個心結,隱藏在雍城許多人的心底,那可是整整一萬戍衛軍。嬴政和趙姬明明不想讓嫪毐死,但是他又不死不行,總得給雍城一個交代吧。所以就將所有的黑鍋,讓嫪毐一人去背,可他們都知道,嫪毐是被人利用的,幕後的那個黑手,依然逍遙法外。


    秦宮,紫竹林,聽到北宮人的傳訊,夏姬滿臉喜悅,好似年輕了許多歲。自己最寵愛的晨曦丫頭,真的與嬴政圓房了,還要入宮住到明年開春。


    與此同時,又接到甘泉宮的傳訊,夏姬更是一個勁地點頭。要查,必須一查到底,如果趙姬解不開那個心結,就別指望她會把戍衛軍交出來。她們之所以忌憚趙姬,主要是幾十萬雍城之兵,三位太後,唯有趙姬掌握著兵權,而且是隻聽她一個人的最強軍隊。


    如果趙姬再不交出來,夏姬和華陽夫人都很擔心,她們都老了,趙姬熬都能熬死她們。


    夏姬也不顧被別人發現,直接傳音到華陽宮,在華陽夫人耳旁言道:“華陽妹妹,趙姬那丫頭傳訊給我,捕快營必須建立,誰敢阻止,她就殺誰?叫我們兩位不要讓她發瘋。”


    華陽夫人歎道:“哎,我理解那種亡夫之痛,子楚那孩子死在她的懷中,這種恨,已經成為了她的心結。不幫她結開,打死她都不會放權,而她絕對不能出現什麽閃失,不然雍城必亂,而那裏是大秦的一道屏障,秦宮可以亂,那裏絕對不能亂。”


    “其實趙姬也傳訊給我了,捕快營對我羋氏很重要,絕對要建立起來。姐姐啊,我們鬥了這麽多年,為了後人著想,總要聯手做一件事了。”


    夏姬傳音道:“捕快營以北宮人具多,權力也非常大,我自然會全力支持。就因為權力太大,你難道就不想消減下嗎?”


    華陽夫人笑道:“權力越大越好,如果不大,怎麽抵消頤陵殿對我們的壓力?林笙之死,鍾殿出現了問題,既然內部人查不出來,就隻能讓外人去查,我們自當配合,查到誰家裏,都不能阻止。”


    “趙姬說的很清楚,她已經將內史肆派去了牧場,誰要是阻止,甘泉宮的死士就會殺人。捕快營,北宮宮鳴、華陽宮羋筱、甘泉宮內史肆,再加上政兒親自監督。三宮同時配合政兒做事,實在太少了,可能隻有牧場那一次的聯手。所以政兒並沒有第一時間去怡歡院,而是要住在牧場,給我們反應的時間。”


    “順便告訴我們一句,捕快營的建立,必定觸動許多人的利益,如果我們不幫他,他就會殺很多人。同時給我們提個醒,免得我們哪家沒長眼睛的兔崽子撞在槍口上枉死,政兒長大了,權謀之術已經不下於我,就算明天他殺再多的人,我們也無話可說。”


    夏姬傳音道:“想要讓捕快營順利地建起來,不殺人是不行的。鹹陽學宮都建的那麽麻煩,還好許多皇族都參與進去,但是捕快營,完全就是個鐵血的獨權機構,所有事情隻需向政兒一個人交代。”


    “這樣的權力機構,大臣們肯定會反對,皇族更是反應極大。說不得,要死些皇族之人,但是死再多,羋嬴兩族都不能亂。傳令下去吧,給自家的小家夥們通個氣,如果被政兒殺了,也隻能怪他們咎由自取,怨不得任何人。”


    華陽夫人和夏姬達成協議,各自傳訊給羋嬴兩族。


    宗人府的商公,第一時間得到了這個消息,內心愁苦。他都已經變成這個樣子了,怎麽敢阻止?還是把宗人府重新打理一番,等著捕快營的來人查吧。


    各家權貴也接到了這個消息,無數的人從床上爬了起來,與幕僚們討論這件事。許多人都做出了相同的意見,捕快營可以建,但是權力不能那麽大,同時也要想方設法地往裏麵塞人。


    可以參照鹹陽學宮的法子,皇族、有才之人都要有人在,那樣才能共贏,大家才沒有抵觸情緒。


    總之一句話,萬萬不能變成獨立的權力機構,那對大家威脅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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