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悠揚的瑤琴聲,傳遍在廢棄的村莊,休憩的人們,睜開朦朧的眼睛,向琴聲的方向看去。


    隻是一眼,所有人的目光,都無法轉移開來。


    那種發自肺腑的琴聲,深入靈魂,好似一個遠方遊曆的遊子,在這一夜,迴家了。那位蒙著麵紗的女子,隻從身材看去,苗條多姿,嫵媚動人。隻是那雙洞察人心的雙眼,凡是與她接觸的人,都好似能被看穿。


    一眼看穿,在嬴政的記憶中,隻有嬴艾能做到。而那位撫琴的女子,與嬴艾又有點不同,嬴艾能看穿,那是她的本能;撫琴女子能看穿,完全是實力上的壓製。


    撫琴女子是巔峰極品強者,甚至是比夏姬太後還要強,每個人都能感覺的出來。從琴聲中即可聽出,那女子應該認識範家村,每個音符都充滿了感情,既像留念,又似不舍。


    她是誰?


    這位女子,嬴政從來沒見過,看周圍人的表情,也沒有人見過。難道是一位隱秘高手?


    密室裏的範施那虛無縹緲的聲音,傳遍在範家村周圍,言道:“迴去吧,我很安全,照顧好自己,不要讓自己受委屈。”


    蒙著薄紗的女子點了點頭,一曲完畢,就那麽消失在眾人的麵前。


    許多人揉了揉眼睛,一個大活人,就這麽消失在麵前。她是人?還是妖?


    鍾離、冰女、安茹等人看的搖了搖頭。那位神秘女子,實力比她們都強。一個強者,將身法修煉到快速無影,向來以身法自稱的鍾離,都不得不歎服。


    她哪裏是消失,而是將自身的速度,提升到一邊人琢磨不透的境界。在鍾離的眼裏,她先是收起了瑤琴,背著背上,然後拍了拍衣裙上的灰塵,就那麽轉身踏步迴頭,向終南山上走去。


    每走一步,相當於普通人的十倍,自身好似融入整個環境,人已經走遠了,殘影還留在那裏,保持著撫琴的動作。當殘影消失,人也就不見了,人們才能看到這一幕瞬間消失不見的情景。


    鍾離低聲對嬴政道:“公子,她去了終南山,現在山水高手如雲,我們也不能輕易出手,免得被人所趁。”


    嬴政問安茹道:“那是何人?”


    安茹搖頭言道:“不清楚,以她的實力,鍾離、冰女、丁香和我,聯手攻擊,也許隻能大成平手。單個人對上她,必敗無疑。”


    丁香接著言道:“關鍵是我們不認識她,也不知道她屬於哪邊的人。無論如何,這次上山,我們要聯係小卡,指望別人是不行的。”


    嬴政歎道:“可你們都沒見過小卡,小卡在北宮屬於什麽地位,我們都不知道。”


    安茹笑道:“沒見過無妨,凡是家中之人,都懂得家裏的標記。等上了山以後,我們就去聯係。”


    嬴政點了點頭,不聯係自己人不行。現在終南山魚龍混雜,誰清楚是敵是友,何況北宮裏的許多人隻是尊敬他,並不會聽他的命令。至於晨曦是個什麽心思,連嬴政也不清楚,指望北宮是不行了,一切都要看自己。


    這場漫天大雪,一個廢棄的村莊,沒有發生任何打鬥,卻在今夜,來了許多過客。風雪夜歸人,沒有人能請出範施。來過的人已經知道,這個小山村,隱藏著一位實力極強的高手。


    各種訊息傳遞出去,都對這個山村進行調查,卻怎麽也查不出個結果。


    眾人再休憩了會,天色微明,嬴政、燕丹、趙遷、王稽等人啟程上山。至於墨舞安藏在此處,他們都默不作聲,沒有對其他外人提及。


    連燕丹都失去了打殺之心,墨舞安有範施的保護,在範家村想要殺死他,基本不可能。何況還有位神秘女子參與進來,指望手裏的力量,無異於螳臂當車,跟送死沒什麽區別。


    燕丹很想殺了墨舞安,給家裏一個交代,可在這裏不行。墨舞安總會參加北宮論劍,隻有等他上了山,利用那些江湖高手,群攻殺死,方是最明智的舉動。


    對於皇族之人來說,江湖人隻是手裏的一枚棋子,隻要給予豐厚的報酬,沒有什麽是他們不敢幹的。何況墨舞安已經是魔頭,北宮舉行這樣的大聚會,就是要殺死魔頭。隻是事情發展到現在,許多人的第一目的,就是去爭那個盟主。


    當皇族來的人越來越多,嬴政、燕丹等人就打消了這個念頭。如果皇族誰要去爭,其他人肯定不服,皇族內部就會起紛爭,更會讓江湖人怨恨。


    看著那些人消失在範家村,密室中的範施,淡淡地言道:“那些人總算走了,江湖人才輩出,誰知道有沒有能發現此間密室之人。”


    墨舞安言道:“以前輩的實力,你設計的密室,難道還有旁人能窺探一二?”


    範施苦笑道:“我對你說,永遠不要認為自己的實力天下第一,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就比如緋月,比如蒼冥老祖,都不是我能對付的。如果他們有誰前來,必定能發現我的藏身之處。”


    “再比如天空上的那一隻巨雕,它一直在跟蹤你,監視你的一舉一動。那隻雕兒往年我也曾見過,那是緋月的坐騎。也就是說,緋月有一雙眼睛,盯著終南山的一舉一動,並且一直跟蹤你,誰叫陽滋懷有劍穀的信物。”


    墨舞安大吃一驚,自己的行動,居然都被緋月看著眼裏。想到這裏,心裏有點後怕,幸虧自己沒有對陽滋有什麽不軌的舉動,不然緋月必然殺到。以緋月的實力,天下哪裏都能去得,也沒有人敢威脅她。


    密室之中,突然傳來緋月的聲音,道:“範家姑娘,血祭之戰,你不得躲藏,你懂的。”


    範施苦笑道:“遵穀主之令,我會參加的。”


    緋月又道:“墨舞安,你做錯了一件事,你的母親,也就是那位孟薑,實力還沒有完善。這麽早讓她來救你,我可以預測的出來,北宮論劍的那一天,她必定會因為,你受到極重的傷勢。”


    “不但是外傷,心靈上也會受到巨創,因為血凡哥哥就在山上,你認為孟薑會認同嗎?”


    “可憐、可歎,一個受傷的強者,注定不能帶給我愉悅。此次過後,你們還是迴去吧,要帶著陽滋一起迴去。子母石可以疏通陽滋的筋骨,也會對血魔功法修煉大善,隻有在那裏訓練,你才能不會瘋癲。”


    “而控製子母石的鑰匙,就是孟薑。你與她,一榮俱榮。”


    聽到孟薑會受傷,墨舞安再也淡定不下來了,這話是緋月說的,不可能說謊。墨舞安急切地言道:“緋月前輩,能不讓母親來嗎?”


    緋月笑了一聲,言道:“她已經準備前來了,你阻止不了,就算你不上山,她也會追到終南山上。北宮大殿,孟薑小時候也去過,那裏還有一樣東西,她肯定要取迴。”


    再也沒有聲音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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