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長平之戰,秦國雖然勝了,但是秦昭襄王嬴稷被趙王蠱惑,提前撤軍。


    當再次攻擊趙國,邯鄲之戰,秦國損兵折將,損失頗大。


    戰爭的失利,總要找個替死鬼來背負責任。所以嬴稷在範雎的鼓動下,假借一樽毒酒,毒死了白起。其實這些都是假象,白起並沒有死,許多人都知道,連範雎自己也清楚。


    嬴稷和範雎知道,可權貴們並不知道,他們將白起之死,都怪罪在範雎身上。


    當時,範雎的至交好友王稽,被人用一個通敵之罪,被嬴稷下令賜死。而範雎也受到了影響,連帶著一同賜死。


    王稽真的通敵,將秦國的情報,泄露給趙國嗎?


    當著趙遷的麵,乞丐問道:“趙遷公子,你那時候還小,可身為皇子,也應該知道,王稽並沒有通敵。如果他真的出賣了大秦,憑什麽呢?”


    “王稽本是秦國貴族,家庭富裕,而其人也不貪財,一直是秦國對外的使者。除非先王真的昏庸,敢用那樣的小人,可先王卻是位豪情壯誌之輩,用的手段極其高明。”


    “當年鹹陽傳言,王稽與趙勝密議,侵吞了秦國的土地。長平一線的戰場,在大秦勝了以後,居然後退幾百裏,都是王稽與趙勝商量的結果。你來告訴我,當時是個什麽情況?這樣的事情,區區一個王稽,豈能做主?”


    居然說到長平之戰的延續,嬴政也仔細地聽,目光看向趙遷。


    趙遷笑道:“秦國之事,本公子並不太懂。但我要告訴你,邯鄲之戰,秦昭襄王敗了,長平一線,他想不退的難。就算沒有王稽,秦軍也會退軍。特別是白起服毒自盡以後,秦國還有何人統帥全軍呢?”


    “當年之事,之趙括死了以後,趙王就火速召迴李牧,抗擊秦軍。趙勝確實和王稽有過密議,但是兩家商量的事情,卻是合議之事。那一戰,延續了好幾年,兩國死了太多人,都不想再打仗了。”


    “所以王稽並沒有出賣秦國,可鹹陽城裏卻傳出這樣的謠言,正好被趙勝利用,並且誇大其詞。主要原因,就是逼走範雎。”


    “秦國有文武兩位大才,武有戰神白起,文有丞相範雎。這兩個人,向來都是趙國的心頭大患,趙勝每次與範雎相對,都沒有討到好。在他看來,白起已死,如果再逼死範雎,對趙國利益最大。”


    乞丐接著言道:“正是如此,先王果然下令,賜死王稽。在這個命令中,並沒有下令處死範雎,而是流放。”


    “而王稽並沒有死,使用了替身之計,護送範雎迴到範家村。範雎已有必死之心,在牧羊女殺來之際,當麵請罪。憤怒中的牧羊女,並沒有殺死他,而是遷怒於跟隨之人,殺了很多人,唯獨放過範雎和王稽,因為她知道,我們要去哪裏。”


    “因為我就是王稽,所以今天要當著秦王的麵前,來還我一個清白。”


    嬴政睜大了眼睛,言道:“你就是王稽,先王過世,你怎麽不站出來為自己澄清?”


    王稽歎道:“我不敢。”


    “先王去世,我本該主動站出來,找些當年的人,來還我一個清白。”


    “可鹹陽的局勢,一日三變,各位皇子爭權奪利,更有華陽宮和北宮在內鬥,我豈敢參與。呂不韋也見過我,但是他不敢幫我,因為他的出身,向來不被權貴認同。”


    “亂世之中,都是為了生存,誰也怪不了誰。更有一件事,讓我不敢站出來,那就是前任頤陵殿殿主,範施小姐死了。”


    “頤陵殿是個什麽勢力?那是掌握秦宮最核心秘密的機構,連宣太後都怕的勢力。範施之死,惹出了牧羊女報複,鹹陽哪裏有人敢出來替我說話。”


    “那時候,想要殺死範雎的人有很多,他不會武,而我武藝高強,我沒死的消息,除了有限的幾個人,沒有外人知道。”


    “在臨死之際,範雎要求我護送他,去一個地方,說要見一個人。所以我護送他來了範家村,到了這裏以後,我才認識了範施姑娘。原來牧羊女沒有殺死我們,主要是範施姑娘還沒死。”


    “冷月有種非常神奇的龜息術,可以把自己埋在地下,沒有唿吸地沉睡幾年。當範雎看見範施還活著,就與她說了些話,他們之間的對話,我並不清楚。我隻是知道,他們二人交情莫逆,什麽事都能說得。”


    “在這其中,範雎就說了一件事,那就是晨曦的身世。晨曦是呂不韋的孩子,還是他的孩子?”


    話說到這裏,周圍的人全身冰冷,鍾離冷聲道:“不要亂說,晨曦是北宮少宮主,我們都是要上山的人。她的身世,豈能讓外人得知。”


    王稽歎道:“我也不想說,可為了還我一個清白,我必須要問清楚。現在還活著的當年人,隻有範施姑娘一人,空口無憑,如果確實晨曦的身世,說明我並不是在說謊。”


    “範雎大哥當年跟我說過,他與範施姑娘有著過命的交情,在沒有認識呂不韋的時候,他們就就在範家村生活過。後來呂不韋來了,姑娘就喜歡上了呂不韋,可呂不韋經常外出,冷落了姑娘。”


    “連續為呂不韋誕下兩個孩子,呂不韋就去了趙國,再也沒有迴來過。你們告訴我,如果晨曦是呂不韋的孩子,姑娘懷有身孕,那到底是誰的呢?”


    “一個女子,懷胎十月,可呂不韋去了趙國,一去就是三年多。在這個期間,隻有範雎和姑娘兩人在家。”


    如此說來,嬴政等人都露出明白的眼神。以前嬴艾說的那些,並不是事實。畢竟沒有當年的人在旁佐證,而別人很難知道頤陵殿之事,大家都帶著模糊的情緒去聽。


    而王稽並沒有死,他就是當年的一個大活人,說出來的話,更能代表事情的真相。這就出現了一個問題,王稽雖沒死,但是隻憑一麵之詞,很難解釋的通。


    王稽大聲地喊道:“範施姑娘,我知道你就在附近,請出麵替我說句話,晨曦到底是誰的孩子?是呂不韋的,還是我家範雎大哥的?”


    “唯有如此,才能證明我所言非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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