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身穿黑衣的年輕人,走了進來。全身散發出血腥氣,好似從地獄中走出來一般,令人感到不解的,他的背上還背著個小女孩,看女孩打著唿嚕的模樣,鬧出這麽大的動靜,竟然沒有吵醒她,她還能安心睡覺。


    看見了這兩人,王恆和蓋聶相視一眼,同時點了點頭,按照計劃好的行事。


    來人就是墨舞安,他的背上的女孩,應該就是秦國陽滋公主。天知道墨舞安是怎麽想的,製造怎麽大的殺孽,居然還讓陽滋公主活著。


    蓋聶站出,擋在所有人的前麵,言道:“墨舞安,來到我的家裏,殺了這麽多人,你是在找死。馬上放下陽滋公主,將解藥交出來,我可以當做此事沒有發生過。”


    墨舞安冷笑道:“本來我找不到這裏,隻有先打了情幽幽一掌,王恆肯定會帶她去最重要的地方治傷。你知道嗎?我也曾經在內穀生活了三年,王恆曾經是我的至交好友,那時候暢談天下事,何其的痛快。”


    “具他所說,鬼穀祖地,埋葬著鬼穀子的遺物。內穀任何一處我都去過,唯獨這裏他不讓我進去,我本來不想這麽做,要怪就怪王恆。當年說好,我們一起控製刺客聯盟,他主內,我主外。”


    “結果是什麽?我殺了很多人,亡命天涯。他不但不幫我,還派手下的人對我進行了追殺,讓嬴政那個好運氣的家夥,一路追查到雲露酒的線索,害的我連巴家都不能去。”


    “我的要求真的不多,隻想苟活一條性命,求個庇護之所罷了。這個要求他都不能滿足,還想殺我,去換來晨曦的支持。一氣之下,我連刺客聯盟都毀了,讓他的計謀徹底成空。不但如此,我還將易水殺了一遍,鬼穀已經沒有外援了。”


    “然後才從密道上了山,這條路走的太熟了,我知道內穀幾百年都沒被人攻擊過,防衛非常鬆懈。王恆隻要聽到我來了,必定會進入祖地躲避。”


    王恆怒道:“你殺了那麽多人,我豈能再幫你?還是那句話,交出解藥,你就可以迴去。我家賢弟說到做到,你不信我,難道還不信他?”


    墨舞安搖頭言道:“蓋聶號稱劍聖,自然值得信任,可惜啊。中了血魔氣之人,別說你們解不了,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怎麽解。如果血染沒死,或許他有能力去醫治,因為他是最懂血魔功法之人。”


    聽到這裏,王恆和蓋聶的嘴角抖了抖,沒解藥,代表了情幽幽命不長久。不愧是魔頭,殺人從來不考慮後果,這是要逼得蓋聶與之一戰。


    蓋聶痛苦地言道:“想要在我把守的重地闖進去,除非踏著我的屍體。時間過的真快,自從劍塚之戰以後,我都沒有拔過劍。今日你我必有一戰,放馬過來吧。”


    緩緩地從背上的拿出長劍,劍還未出鞘,隻是往麵前一派,一股衝天氣勢生成,直接逼向了墨舞安。


    墨舞安血魔功法運出,兩股氣勢相撞,隻是一個接觸,就向後退了一步。言道:“不愧是號稱天下最會使劍之人,就算不拔劍,高手氣勢就沒有壓住一般的高手。”


    “我被人稱為魔頭,我也是這麽認為的,畢竟殺的人太多。全身上下,沾滿了無數的鮮血,我更願意別人叫我血魔。血染當年之所以沒什麽名氣,主要是他怕死,一味地壓製著血魔功法的運轉。”


    “血魔功法,自然要在生死中進行突破,也要用大量的鮮血堆壘,方可練到大成。”


    蓋聶問道:“你練到大成了?”


    墨舞安很誠實地言道:“想大成何其難?”


    “大成以後,就會變成血雕像,你會直接死掉。”


    “我不會死,因為我有辦法規避掉。”


    “既位大成,那你不是我的對手。”


    “不試試豈能甘心?燕國供奉死了,你也不例外。”


    蓋聶再不說話,逐漸逼近。墨舞安哪裏肯定放棄主動,向來都是他主動出擊,根本沒有被動防禦的事情。


    身法一轉,快速拉近與蓋聶的距離,還有一丈距離,推出一掌。


    一股血腥之氣,衝著蓋聶迎麵撲來。自身布滿罡氣,揮手一劃,橫劍擋在胸前,輕易地抵擋了血魔氣的蔓延。


    這樣就想殺死蓋聶,基本不可能,墨舞安從裏沒這樣想過。這隻是一次試探,鬼穀能對他有威脅的,唯有蓋聶一人。


    掌勢衝到半丈,改掌為指,重重地向前點去。墨舞安在江湖上製造了這麽大的殺戮,從來沒有用過指法,連不遠處的闡莫都看的愣住了。


    這一招,墨舞安還是從血染那裏學來。這一指,帶著一股一往無前的氣勢,凡是鎖定之人,必須要正麵硬接。曾經的宗人府,墨舞安也是被這血染的一指,殺的亡命奔逃,根本不敢再受血染的第二指。


    那個時候,血染的境界根本不如墨舞安,隻是一指,就讓墨舞安重創。死裏逃生,能夠活到今天,同樣身懷血魔功法,自然會對這一指進行過研究。這是他的絕招,一般人不值得他使用。


    而麵前的這個人,是位高手。雖然很少出手,但是這個人的武學天賦,令天下許多人汗顏,更受過眾多名師指點。當今天下,能與蓋聶並齊的,唯有鍾殿鍾離。


    墨舞安從裏沒想過找鍾離的麻煩,主要是怕那種詭異莫測的手段。鍾離殺人,根本不將任何規矩,各種殺人手段使出來,都能做到越階而戰。而麵前的蓋聶,卻很少出過手,不探探這個底,墨舞安沒信心去闖終南山。


    北宮論劍,就是墨舞安和晨曦的戰場,如果這次不去,以後也沒臉再去尋仇。既然爭位失敗,那就做個純粹的江湖人,江湖人重在一口氣,如果失去了血性,這口氣不出,以後就再難進行突破。


    與蓋聶的一戰,就是檢測自己的實力到了什麽程度。


    從掌風變成一指,確實出乎了蓋聶的預料,但他沒有多想,隻是在手指點到胸前那一刻,長劍出鞘,露出一半的劍刃。一股劍芒從劍刃透露,其中涵蓋了蓋聶的內氣。


    一指點在劍刃上,墨舞安和蓋聶同時運氣內力,兩股內氣震出,各自退後幾步。墨舞安退了三步,蓋聶退了一步。


    蓋聶臉色冷峻地言道:“是我托大了,你值得我出劍。”


    長劍全部出鞘,舞出一個個劍花,將墨舞安團團包圍。


    墨舞安嚇了一跳,純以內力比拚,自己居然不是蓋聶的對手。這一指,乃是他的絕招,不但沒有傷到蓋聶,自己半個手臂都震的酸麻,看來還不是蓋聶的對手。


    隨後而來的劍花,更是讓墨舞安看的眼花繚亂,身上不同部位都被劃傷。墨舞安隻能運氣血魔罡氣,邊打邊退。


    兩人這一戰,從內穀打到外穀,再出外穀打到內穀密道。所到之處,稍微露出的餘波,就能傷到跟隨之人。兩人的速度旗鼓相當,一個追,一個逃,早就打出了鬼穀,不知去向。


    王恆咬了咬牙,言道:“馬上封山,等我們走了以後,將密道也封死,祖地不能丟。”


    看兩人大戰的氣勢,蓋聶應該穩操勝券,但想殺死墨舞安,基本不可能。極品強者如果逃的話,還真的很難殺死,至於蓋聶為什麽要一直追下去,主要是心頭的苦悶要發泄


    在他們看來,情幽幽要死了,不殺死這個仇人,他們兩人都不甘心。


    王恆理解蓋聶的心情,離開背著情幽幽,在闡莫的帶領下,快馬加鞭的趕去終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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