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冠禮,排場隆重而有莊嚴,更有無數赤足侍女伴隨兩幫,嬴政的嫡係禁衛軍開道。在鹹陽街道這麽一展開,立刻顯得大秦的天要變了,年輕的秦王終於要開始親自執政了。


    秦人們紛擁相告,站在禦駕的遠處,大唿秦王吉祥之類的話。


    沒有辦法,秦王交替太過頻繁,秦人們總算迎來一位身強體壯的秦王,而且他還很年輕,不會出現什麽身體疾樣。


    隻要不出現天災人禍,沒有刺客行刺,年輕的秦王就可以帶領大家,讓大秦繁榮昌盛。秦國需要一位年輕的秦王,不能再像前幾任那樣,大家還沒熟悉,還沒有做幾年,就無故死去。


    大家需要一個強有力的領導,非一時的,隻能活幾年的君王是不行的。秦王已經成年,那些大臣們都不想讓他親政,嬴政深切地看到秦人的需要,所以強硬地進行冠禮,贏得了民心。


    直到此時此刻,呂不韋才發現,他看錯了。嬴政表現出來的強硬風格,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平時表現出的軟弱可欺,完全是做給他們看的。嬴政有鍾離貼身保護,他會怕誰?所有人隻看到嬴政軟弱的以免,卻忘記了他掌握的勢力。


    就拿秦宮大宴來說,嬴政根本就不跟你客套,能不能冠禮,別人說了根本不算。也隻有李斯揣摩出了嬴政的心意,借助天象,直接引導出讚同的話。


    秦王禦駕行走在鹹陽街道,先去了祭祖大殿,拜祭秦國曆代先王。然後走鹹陽城正門,在鮮花和彩帶的氛圍下,向甘泉宮前進。


    今日天公做夢,並沒有下雪,而是露出了微弱的陽光,一掃往日的陰霾。


    坐在禦駕裏的嬴政,心裏一直在感慨,總算可以冠禮,能夠做真正的君王了。身處這個位置,如果什麽事情都辦不了,受到各種阻礙,那麽做一位君王還有什麽意思。


    隻要過了今天,就可以成為真正的王,一句話,就可以決定許多人的生死。這就是權力賦予的威力。同時也希望這一天,不要出現另外的變數,免得冠禮受到影響。


    用鍾離的話來說,無論發生什麽變數,冠禮一事都不能停,今夜必須在蘄年宮就寢。無論遇到什麽麻煩,隻需遠遠地下達命令,不可親身插足,這就是君王的權力。


    其實有點亂子也好,不然嬴政還怎麽立君威。


    坐在禦駕上的鍾離,眉頭緊鎖,晨曦預算的刺客,到底在哪裏?鍾離想來想去,排除了所有知道的同行,就是沒有找到合適的人。鍾離是刺客,刺客是最懂刺客的人,如果有刺客要來刺殺嬴政,這一路上是最佳時機。


    等到了蘄年宮,就會有最強大的雍城之兵守護,就算來巔峰極品強者,也無法闖到嬴政的身邊。世上沒有幾個人能達到緋月那個程度的實力,在真正刀與火的交戰中,人數還是能夠起到作用的。


    但世上隻有一個緋月,任鍾離想破腦袋,都想不出到底何人會刺殺嬴政。或許什麽都沒有,不會出現刺客,可晨曦當日的預測,猶如一把揮之不去的利刃,纏繞在鍾離的腦海中。


    關於鍾離的擔心,嬴政並不知道。在禦駕中,嬴政不時地與嬴艾逗趣,調節下心裏忐忑不安的情緒。


    這次冠禮,乃是嬴政強硬的決定,說的好聽,那是力排眾議,大王要掌權了;所難聽點,那是剛愎自用,指不定會有誰跳出來非議。如果出現那樣的情況,好事也會變成壞事,隻要那頂禮冠還沒有戴在頭上,他就不能輕易的殺一些反對者。


    名不正則言不順,那些想要反對他的,都被留在鹹陽城,比如呂不韋,昌文君等人。隻要沒有這些人,其他人也就沒有跟風的理由,或許有些口角,但都無關緊要。隻要站在祈年殿,他們能分清效忠的對象。


    君臣有別,上下尊卑,到時候他們都會看的清。畢竟嬴政還很年輕,而呂不韋、昌文君等人都已漸老。就如河中的嫩芽楊柳,自然要嗬護培養,至於那些垂垂老朽的枯樹,任其自生自滅。


    禦駕緩緩行駛著,而在秦氏牧場,正有一場內部會議召開。


    ……


    ……


    “怎麽迴事?為何家族裏的子弟,與禁衛軍的矛盾這麽大?”坐在主位上的零羽忿忿不平地說著。


    秦氏牧場,禁衛軍和聶家私下暗鬥,許多人都清楚。嬴政沒有理會,有些互鬥可以增加戰鬥力,畢竟隻是打鬧,沒人敢傷人。零羽也沒覺得什麽,牧場來的次數也少,聽過也隻是笑笑。


    順利地誕下孩子,從血凡樓出來,坐鎮秦氏牧場以後才發現,兩家的矛盾竟然發展到這般地步。


    以前有西步坐鎮,大家都不敢鬧的太兇,現在西步去了秦宮,零羽來了,讓聶家的人喜出望外。以前禁衛軍有嬴成統領,聶家沒少吃虧,這次機會來了,聶家子弟暗地裏不斷地揍人,打的禁衛軍叫苦連天。


    所以禁衛軍的人,都非常不待見零羽,私下裏都肺腑這個聶家少主,到哪裏都消停不下來。現在牧場以零羽最大,雖然零羽被驅逐秦宮,但是妃位依然存在,並且誕下一位公主,遲早是會被秦王嬴政接迴宮的。


    每個人都清楚這件事,所以禁衛軍寧願被聶家的人揍,也是敢怒不敢言。隻是在零羽整理牧場事務的時候,禁衛軍都相當的不配合,你怎麽說我們就怎麽做,你不開口,那我們就當沒你這個人。


    這就讓零羽犯愁了,牧場來的少,別說禁衛軍,就連聶家子弟在做哪些事務,都不一定清楚。本想來日方長,從長計議,可惜時間不等人,嬴政的禦駕已經去了甘泉宮,就要冠禮了。


    雍城的一支兵馬悄悄地來到牧場附近,據探子稟告,那是義渠兵。義渠兵也屬於雍城之兵,沒有嬴政和趙姬的宣調,私自跑到牧場附近來做什麽?不能再等了,必須即刻將牧場之兵動員起來。


    別指望血凡樓會出手幫忙,現在血凡樓也很空虛,大部分的高手都跟隨嬴政去了甘泉宮,她們才不會插手牧場裏的紛爭。


    那麽問題來了,零羽根本指揮不動禁衛軍,人家的姿態就是那樣,聽宣不聽調,何況兩家不屬於一個係統,零羽也不能用強。


    這可就愁壞了零羽,究其原因,還是兩家矛盾太大,禁衛軍不信任聶家,她還怎麽調的動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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