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之約,十年之期,長生島前,血祭之戰。”


    “我們躲不過,這是巔峰強者們的墳墓,那個人太能活了。”


    禦公和莫愁女如此說著。


    胡姬多聰明,兩位強者隱晦的對話,就猜到了許多事情。又睜大了眼睛,苦惱地言道:“晨曦姐姐,我們不能針對孟薑,如果你的預言成真,十年之後,她會去東海。而長生島的位置,就在東海。”


    “也就是說,孟薑要去參戰,去為大哥複仇。因為她犯了癡病,範喜良和嬴政看成兩個人,在她的心裏,就是那位劍穀緋月殺了範喜良。”


    晨曦也不敢肯定了,道:“她才後期極品,十年時間,能夠達到參戰資格嗎?”


    孟薑具體的突破過程,晨曦也無法算清,那個女人讓人極度無語,總是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一時的無心之舉,就害死了身邊之人,正如嬴政前麵說的那樣,孟薑本沒有犯錯,死去的那人與她無關。


    可晨曦非常迷信,其他人都把她看成一個不詳之人,在晨曦的推動下,直接將她變成一個恐怖的掃把星。這也是夏姬為什麽不待見孟薑的原因,皇族之人,孟薑身上有太多的灰暗,而皇族最在意的就是祭祀之言。


    禦公言道:“孟薑我見過,她的實力進步很快,與冒頓一戰,就快突破到巔峰境界。有她牽扯住那個小家夥的吸引力,匈奴根本沒有精力進攻義渠和雍城,這個人對中原有大功。”


    莫愁女歎道:“老哥哥,你悲劇了,很早的時候,少宮主就讓家裏人不要與孟薑接觸,免得別她害死。按照現在的推測,她也會去東海參加血祭之戰,而你也要去,所以可能你要死了。”


    禦公不言語了,如果別人說這樣的話,他絕對會懲罰一頓,可現在說這話的是莫愁女和晨曦。特別是晨曦,在她很小的時候,就有占卜師的天份,料事如神,也是最不可能撒謊之人。


    不想與孟薑接觸,可那個丫頭天天在長城邊關活動,禦公想不注意都難。天知道她是怎麽想的,這麽弱小也想參戰,她去的了東海嗎?


    鍾離淡淡地言道:“孟薑去過劍穀,她是一個瘋子,連緋月也敢罵。扶桑覆滅,玥卑女故意泄露東海的秘密,長生島的位置很容易就能找到。”


    莫愁女歎道:“那個女人果然不詳,我是不敢與她有什麽任何接觸。倘若她來甘泉宮,我會帶著趙姬夫人跑路,這個人不能殺,那就隻能躲了。”


    禦公苦笑道:“她連緋月都敢罵,天下就沒有什麽事情是她不敢做的,你可以躲,但是我卻躲不掉。真的好麻煩,她天天在邊關刺殺那些胡人將領,天天在我家門口轉悠,犬戎那邊多次請我出山去解決了她,因為她連犬戎人也殺,真是一個煩人的家夥。”


    許多人聽的雲裏霧裏,隻有那些為數不多的高手,聽出了其中的意思。


    孟薑真是個不詳之人,她去過劍穀,罵了緋月,還能從那裏活著出來,說明已經得到緋月的庇護。緋月是誰?那可是血祭之戰的主角,如果沒有她的點頭,誰敢殺她的人?


    所以孟薑在北方鬧的那麽兇,那些巔峰強者都不敢去殺她,甚至還要躲著她,免得被她牽累。做人做到這個地步,也算沒白活了。最關鍵的,她還在不斷地進步,不但刺殺匈奴人,連犬戎人也殺。


    熟悉北方的人都知道,義渠前身,也是犬戎人。自從宣太後和當初的義渠王聯姻,義渠就從犬戎分裂出去,成為秦國的一個屬地。可說到底,犬戎和義渠身上流的是相同的胡人血脈,祖上是一家。


    內部可以爭,但是外人去打殺,那就犯了他們的忌諱。孟薑、安軒、俠予三人組,將北方鬧的一個底朝天,連冒頓都拿他們沒辦法,何況犬戎?


    今時不同往日,現在的犬戎,早就不如當初的輝煌。草原部落,以義渠最為富有,更有胡姬從中牽線搭橋,那邊的人向往中原生活,雍城的許多將領都與義渠的許多部落頭領相熟。


    可以說義渠人,已經融入到中原,再也不肯迴到當初朝不保息的遊牧生活。孟薑的殺戮,犬戎的那些將領,人人自危,沒人是那三人的對手,隻能請義渠的禦公出手。禦公答應不是,不答應也不是,多次遙看孟薑的生死打鬥,也沒有插手。


    因為孟薑是從雍城那邊過來的,隨便打聽了下,才知道她是秦王的女人。現在又聽晨曦的預言,莫愁女的警告,他就更不敢殺了。既然躲不過,隻能去麵對,死就死吧。隻要胡姬過的幸福,做秦王的還是嬴政,義渠人也就有了靠山,不可能消失在世間。


    莫愁女傳聲道:“你想傳授武藝給孟薑?你知道下場嗎?”


    都是同時代的老人,禦公的沉默,莫愁女感應的很清楚。


    禦公苦笑道:“躲是躲不過,那就直麵去教,我可以死,希望她也不要死。血祭之戰,沒有誰敢保證不死,那位緋月前輩太強了,而我們的高手不夠。隻能多多培養後輩,給家裏留個保障,起碼晨曦丫頭就沒有預言出孟薑會死,我就賭一把,賭她死不掉。”


    晨曦問道:“到底血祭之戰是什麽?劍穀我去過,緋月根本沒告訴我。”


    嬴政道:“姿兒說吧,讓他們有個準備。”


    許多人都知道血祭之戰,但是這個戰鬥的目的是什麽,就沒有多少人知道了。不是內情人,根本就想不到那場戰鬥的規模。就連嬴政自己,也隻知道個大概,具體詳情也不太清楚,因為沒有時間去翻閱典籍。


    怡歡院的廂房,千姿輕柔的聲音傳出,道:“公子讓小姿說,我就會說,沒有你的命令,我們都不敢說,因為那是姑娘和婆婆定的規矩。我是血凡樓千姿,將是下一代血凡樓的首領,血祭之戰前夕,強者們都會來我血凡樓聚會。”


    “有小姿和鳩鶴婆婆當麵確認,有沒有參戰資格。如果確認你沒有參戰資格,最好不要參加,不然惹惱了我家姑娘,你所在的勢力必定會毀滅。”


    “沒有人知道姑娘的實力達到什麽程度,當今之世,能讓她感興趣的,就是血祭之戰。天下的高手在準備,她也在準備,在姑娘的眼裏,與天下人鬥隻是一個樂趣,她做的最多的,就是與天鬥,與天地自然環境鬥。”


    “血祭之戰百年一次,前後經曆了四次,十年之後是第五次。小姿警告諸位強者一句,按照我和婆婆的觀察,這一次高手太少了,根本比不上前四次。隻要參戰,十死無生。”


    禦公急切地問道:“前四次的參與的強者有多少?”


    千姿沉聲道:“第一次,也是規模最大的一次,三十幾位巔峰強者集體攻擊姑娘一人,打的東海波濤洶湧,海嘯衝破各處沿海,毀滅了無數島嶼。那一戰,十位巔峰極品死亡,十五位巔峰高品屍骨無存,隻有一人帶傷逃走,不久就死了。”


    “第二次,人數最多的一次,但也是高手最少的一次。參戰的隻有五位巔峰極品,兩百位巔峰境界。結果,姑娘隻用了三招,所有人全滅,沒有一人能活。”


    “第三次,吸取了前兩次經驗,參戰的巔峰極品強者有十二位,附帶著巔峰高品十人。那一戰,以冰雪殿出戰人數最多,但也是最慘的一次。能夠活著的隻有兩人,並且以自身精血灌輸劍穀石碑,才能讓冰雪殿得已保存。”


    “第四次,巔峰極品強者十五位,隻派出十五人參戰,並且組成合擊大陣去攻擊。結果,姑娘祭出莫邪劍,第一次施展了血祭劍法,所有的神兵利器,在莫邪劍下毀滅,落成了一座劍墟,也就是你們說的劍塚之地。那一戰,十五位高手全死,無一生還。”


    “十年之後,長生島前,我和婆婆怎麽算,都覺得你們活不下去。因為這一代的強者太少了,血祭之戰,起碼要有十位巔峰極品,不然逼不出姑娘的絕招。如果她覺得血祭之戰沒意義的時候,後麵的情況我也不清楚了。”


    莫愁女歎聲道:“血祭之戰必須延續下去,如果緋月前輩覺得沒意義,就會主動去各個勢力遊玩,不知道要死多少人。我們不敢躲啊,如果連十位巔峰極品都湊不齊,就會讓她產生疑惑,認為有人故意躲著她。”


    “那麽她就會一個勢力、一個勢力地去尋找,就算將天下翻個底朝天,也要把所有的巔峰高手找出來。在她的感應下,百裏之類的巔峰境界氣息,根本隱藏不住。所以我們不能躲,隻能直麵去麵對。”


    禦公大罵道:“我就知道血祭之戰很難存活,但是這也太離譜了,十位巔峰極品,我們哪裏找的出來?真是該死,中原年年征戰,高手的誕生率太低了,許多有潛力的小家夥,還未成長起就被暗殺。”


    所有人沉默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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