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世,過去就過去了,沒有一點留念。


    這一世,太多的牽掛,根本無法抽身離開。


    必須要留下來,去給許多人一點希望,她們還在外界等著自己迴歸。牧羊女死在劍塚,冷月的人東躲西藏,他們需要嬴政迴歸。


    如果等不迴嬴政,秦國就會大變,替身始終是替身,不可能代表嬴政本人。更多的人希望他迴歸,走到這一步,嬴政已經迴不了頭,隻能繼續向前走。


    血凡笑了,帶著滿足的笑容,道:“你的選擇是對的,留妹妹一人在世間,我也不放心,讓我細細地告訴這一切。”


    具體的年代血凡也記不清了,某一日,血凡和緋月在劍穀遊玩,天空出現一塊巨大的隕石,跌落在山穀,改變了這裏的環境。


    隕石震動很大,幸虧兩兄妹躲在山洞裏,不然定會被砸死。當他們出來時,隻見隕石豎立在山穀最中原,中間開辟出一條寬廣的河流,溪水從上而下。所有的野獸死傷殆盡,唯有一熊一雕苟延殘喘。


    這塊神秘的隕石豎立在這裏,改變最大的就是上空的瘴氣,形成一道保護罩,維護著隕石的。兩兄妹感應著隕石的神奇,心血來潮,就在上麵刻下了自己的名字。


    隕石上的力量,直接傳進了兩人體內,讓血凡明白過來,他們就是石碑在世間的代言人。隻要長年在石碑周圍,就不會老死過去。


    兩人也是世間少有的高手,在石碑的訓練十年,已經很難再找到對手。緋月心境平和,足不出戶,隻希望在劍穀永遠地住下去。


    可血凡卻安靜不下來,人都有一死,生老病死,才符合人倫常綱。如果兩人都不死,會對世間帶來多麽大的危害。


    因為血凡知道,以緋月的性子,看人與看野獸沒什麽區別,這已經不能算人了。所以就帶著緋月遊曆天下,去感受世間的一切。


    這一趟走來,血凡在海外也流下了諸多的血脈,也建立了許多勢力。一百年過去,親人們都死了,他們還活著。這樣的感受,讓血凡不能自己,有時候,解脫才是最好的。


    可是緋月受石碑的影響很深,根本不理解世間的那一套,血凡也舍不得殺了緋月。隻能以自己的精血,靈魂融入石碑,創出這套轉世功法,期待有緣人能繼承這一切。


    血凡歎聲道:“人都要死,孤單地活在世上,比死還要煎熬。親眼看著心愛的人在麵前老死,你卻依然那麽年輕,不但自己痛苦,親人們也死的難受。”


    嬴政也感慨道:“如果能與親人們一起活著,自然再好不過,但是這不可能。從你的口中,我得知了一條信息,石碑隻承認你和緋月的氣息,其他人的血液滴上去,也不能長久地活著。”


    血凡點頭道:“就是這樣,就算把親人們帶到這裏來,甚至大半的精血滴落上去,老死的還是會老死。為了不讓緋月難受,我曾經立下規矩,任何人死了,都不允許在木橋周圍埋葬。”


    “緋月很孤單,她不願意去理解世間的那一套,為了不寂寞,每天都在鑽研武學、煉藥、煉劍、擺弄機關。這樣也好,起碼她覺得這樣的生活很好,過的也很幸福,我就知足了。”


    “其實她一直在等待,等著我轉世的那一天,我不能讓她失望,而你是最合適的人選。緋月不需要多少,隻要你十年左右來一次劍穀陪陪她,就夠了。”


    “可惜她不懂情,真希望她能嫁給你,我死了也會滿足。轉世功法,其實就是一種心的錘煉,你能夠見到我,說明我們之間的有緣。”


    “從今天開始,你既是嬴政,也是血凡公子。”


    原本沉睡三個月的嬴政,在夢中聽著血凡的教導,甚至血凡將畢生的實力灌輸給了他。現在的嬴政,已經有了巔峰的內力,但是境界卻依然處於大成後期,所以又沉睡了許多時間,慢慢消化這一切。


    而外界的鍾離和秦子卻等的有些焦急,緋月也是陣陣皺眉,這與哥哥的設想不一樣。但也不敢去動墳墓,隻能慢慢等待,並且親自駐守在這裏。


    緋月言道:“不要多想,轉世功法以前也有人練過,從來也沒有練死過人的情況。哥哥既然還在沉睡,肯定是獲得了巨大的好處,就算等上十年,也不準碰觸水晶棺。”


    “你們也感應下,哥哥的屍體並沒有腐爛,說明還在錘煉心境,這對境界很有好處。鍾離也要穩定自己的境界,等哥哥醒來以後,我們還有許多事情要做。”


    秦子和鍾離也感應到,嬴政並沒有死,水晶棺並沒有其他功能,如果人真的死了,五個多月了,人也該腐化才對。


    鍾離在廣場上苦練身法,其他的她沒有多追求,身為刺客,就要將速度提到最大限。天下武功,唯快不破,特別是對一位刺客來說,追求的就是一擊必殺。


    秦子也沒有閑著,訓練著從緋月那裏得來的武學,實力也隱隱地塊要突破到巔峰中品。外界的事情也不再多想,正如緋月所言,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一切陰謀詭計都是浮雲。


    不管王恆的計策多麽好,等嬴政迴歸時候,絕對以泰山壓頂之勢,將鬼穀的勢力抹去。


    又是一個月過去,墳墓有點鬆動,嬴政震開了水晶棺周圍的泥土,坐起身來,微笑地言道:“妹妹,我迴來了;小鍾,公子無恙;秦子前輩,讓您擔心了。”


    三人都笑了,沉睡了半年之久,總算醒來了。


    緋月詢問了為什麽沉睡這麽久,嬴政誠實地迴答,與上代血凡公子融合一體,將轉世功法煉成。現在他既是嬴政,也是血凡公子。


    緋月也近身感應著嬴政的氣息,果然是自己的血凡哥哥,歡喜地言道:“哥哥總算迴家了,妹妹等了你三百多年,始終沒有白等。”


    “那個鐵疙瘩,以後就成為劍穀的守護者吧,哥哥迴歸了,要做許多事情的。”


    秦子苦笑地點了點頭,在劍穀這裏訓練,實力可以進步的更快。特別是石碑處傳來的無名能量,在劍穀周圍擴散開來,悄無聲息地改變沒有人的體魄。在這裏運行內力,完全比外界運轉的更快,實力自然提升的快。


    而現在的嬴政,也穩穩地在後期高品。空有巔峰內力,境界還是不夠,主要怕鍾離等的急了,隻能提早地出來,以後再慢慢消化。


    這一晚,四人在篝火旁暢飲,緋月還是隻吃鮮花,聽著嬴政等人的言談。秦子也體會出來,自從嬴政醒來以後,緋月自然地轉變了身份,變成一個乖乖女,好似本就如此一般。


    而嬴政也習慣了發號施令,都是主動帶提話題,其他人沿著他的話語往下說。


    嬴政笑道:“爺爺就安心地在劍穀住下,等我在外界籌劃好,與鬼穀決戰的時候,再出世幫忙。王恆肯定還有其他的小動作,我們也不急,等他全部施展開來以後,我們再以輾壓的方式,解決掉他。”


    “滅殺天下勢力的計劃,王恆可以設計的出來,但是真要執行起來,鬼穀一家根本不夠,肯定還有其他人參與。隻有等那些人全部暴露出來,才能不留餘患的除去,方能完結此仇。”


    秦子點頭笑道:“你和胡兒一樣聰明,計劃不要告訴我,我現在隻是一個打手,你們做事,我放心。”


    鍾離冷聲道:“王恆必須死,他不死,九泉之下的老師也不能瞑目。”


    這個仇恨太大了,秦子和嬴政也是這麽想。冷月、墨家死的人太多了,無論誰當家,都必須要為活著的人出口惡氣。死一個離殤,哪裏能消除眾人的怨恨。


    緋月突然言道:“哥哥做事,緋月不會插手,除非那人有巔峰極品實力,我才會出手。殺幾個普通生靈,不必那麽麻煩,隻有哥哥親手除去,才會痛快。”


    “哥哥需要勢力,明日我們就出海,帶上鍾離和小吹,去那裏接手點東西。血凡公子出世,以哥哥往日的風度,自然要讓那些人跟隨。”


    嬴政愣住了,這個他還真不知道,就問道:“海外還有我的勢力?”


    緋月肯定地點了點頭,微笑道:“哥哥當然有勢力,那些都是當年的後人,有些人或許有其他心思,但是有一處勢力,隻聽哥哥的命令。”


    “扶桑我們也要去一趟,那裏還有一件寶貝滯留在聖嶽,是該取迴來了。哥哥要玩江湖爭霸的遊戲,我對那些不感興趣,自然要放在哥哥身邊,我才能心安。”


    嬴政和秦子麵麵相覷,真的有勢力,而且隻屬於血凡公子的勢力。秦子看了看林中那麽多的木屋,果然不是無聊地做著玩的。細細說了下,竟然有一百多個。


    按照秦子的推算,能進入劍穀的,起碼要有大成實力,這可不是小勢力,而是隻聽嬴政一個人的勢力。既然緋月這麽說,秦子就相信,那些人忠誠不是問題,因為緋月從來不說空話,也不會說假話騙人。


    嬴政卻愁道:“要出海啊,一來一迴,需要多少時日?”


    緋月笑道:“短則半年,長則一年。”


    “不去不行嗎?”


    “不去不行,她們存在的價值,就是等哥哥出世。外界有哥哥的家人,她們也哥哥的家人,妹妹必須要讓你去接手,不然許多事情,你記不清楚的。”


    嬴政撇撇嘴,何止記不清楚,自己根本就不知道。上代血凡公子的事情,直接繼承到這一代血凡公子身上。


    在夢中的時候,自己也承諾繼承血凡的一切,還真不好推脫。反正也快有兩年沒迴去了,再推遲一年迴歸,也影響不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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