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鬼穀之主,生前與牧羊女、秦子、田刀等人齊名。先是被魯勾踐氣昏,再被王恆逼瘋,現在死於嬴政劍下,總算解脫。


    嬴政黯然地離開山洞,大雄收斂著屍體,取其一點血跡,飛快地奔到石碑旁,塗抹在‘緋月’上。又匆匆返迴,將離殤丟棄在林中,隻留秦子一人在山洞裏。


    畜生始終是畜生,無論多麽通靈,根本不懂人世間的規則。鬼穀的穀主,居然被它如野獸般,隨意地丟棄在荒郊野外。


    釣須客和長桑無動於衷,劍穀做事,哪怕是一直畜生做的事,他們都不敢插手。宮正、俠予、安軒卻不懂這些,人死燈滅,還是尋迴離殤的屍體,埋葬在廣場的旁邊。


    離殤生前有巔峰實力,按照劍塚埋葬的規矩,正準備立下墓碑。卻被緋月看到,怒氣衝衝地將三人毒打了一頓,並且告訴他們,溪水範圍邊不許留下墳墓,要埋葬人,就帶去林中一角的亂墳崗。


    疼痛的三人,敢怒不敢言,將離殤的屍體拖去那一角。近前一看,這裏真有許多墳墓,其中更有幾位熟悉的名字。


    “專諸之墓”、“豫讓之墓”、“聶政之墓”、“曹沫之墓”……


    從此以後,這裏又多了一座墳墓,“離殤之墓”。


    試煉之人居然毫無抵抗的被殺,不但嬴政沒有複仇的快感,更是激怒了緋月。


    衝進了山洞,對著秦子就是一頓毒打,緋月怒道:“居然毫不抵抗,你們以為成為劍穀試煉者很容易嗎?將半死不活的你們救了下來,沒有獲得任何好處,讓血凡哥哥一點成就感也沒有,實力怎麽能提高的起來。”


    “從今天開始,沒有我的允許,你永遠都不可能離開劍穀。你是不死之身,我也是不死之身,看我們誰能熬死誰。”


    緋月罵罵咧咧地走了,留下秦子縮在牆角陣陣恐懼,秦子是真怕了。沒有哪次能讓他這麽害怕的,活著不容易,想死卻更加難。


    遇上這位也不死的劍穀穀主,可能以後的日子,會天天被她打罵,天天被人虐待。秦子是真的想死,隻在心裏求嬴政,快點將他設定為喂招的,丟進熔爐中焚化吧。


    秦子想嬴政來幫忙解脫,嬴政根本就沒有考慮過,殺任何人,也不能殺胡姬的爺爺。坐在木橋上,想著未來的路應該怎麽走。


    鬼穀勢力強大,如果請緋月出手,自然可以輕易地抹去。可嬴政也知道,緋月不會出手,因為鬼穀沒有值得她出手的人。


    想要對付鬼穀,隻能依靠那些躲藏起來的人,鍾殿和北宮更是重要,希望他們能夠等到自己迴歸。隻要人還活著,就有希望,現在最擔心的,還死了多少?


    緋月氣衝衝地躺在嬴政的身邊,生氣道:“這次不算,試煉人居然自殺,下一個就定為秦子吧。別看他是個鐵人,隻要境界到了我們這個層次,以外擊內,直接將他的心髒震碎,就能殺了他,血凡哥哥也會達到那個層次。”


    嬴政搖頭道:“這需要很長的時間,我等不了那麽久。何況在我心裏,不願對秦子前輩出手,對一個沒有殺心,試煉又有什麽效果?明日進行最後一步,拔劍的試煉吧,外界還有很多事等著我去做,不能在劍穀久留。”


    緋月皺眉道:“至少還要等半年,鍾離需要這個時間。那把劍你拔不出來,沒有後期高品的實力,基本上無用。外界那點小事擔心什麽,哥哥隻要實力強大了,直接將不聽話的抹殺,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一切陰謀詭計都無用。”


    嬴政道:“可外麵還有許多人需要我保護,我的勢力還不夠大,更需要許多人幫我。這些你不懂,隻能靠我自己去培養。”


    緋月眼睛閃了閃,言道:“哥哥需要勢力,那就必須要去一處,那裏有個勢力需要你去接手,這樣我才能安心。”


    說完轉身進入茅屋,草草寫戳一塊帛布,口哨一聲,小吹飛來,攜帶著帛布飛進瘴氣,再也看不劍雕影。


    嬴政也奇怪,緋月難道有什麽勢力嗎?以她的實力,要實力有什麽用?天地間獨來獨往,也沒人敢惹她,她也不輕易出穀,怎麽想都想不明白,她的勢力是怎麽建立的。


    第二天晌午,緋月帶著嬴政和鍾離進入煉劍穀,這裏隻有劍穀之人方可進入,孟薑、白擰九等人根本不允許進來。釣須客、長桑隻是緋月的下人,也沒有資格進入。


    煉劍穀,顧名思義,就是煉劍的場所。這裏平時沒有外人,隻有緋月、以及兩隻巨獸。


    這裏好似一個小型廣場,幾條岩漿湖交織在其中,熱氣翻湧,實力不夠的根本不敢走近。廣場上一座龐大的熔爐,諸多岩漿流進流出,與煉劍穀融為一體。


    采天地之火,煉人間真器。


    周圍丟棄著許多不知名的劍,長短各有不同,某個角落堆滿著沒劍過的礦石,也不知道從哪裏得來的。在這裏煉劍,還真是好去處。


    緋月言道:“這座熔爐,乃是采集天外隕石所製,與地下火河形成一體,成為世間最大的鼎爐。當年歐冶子許多名劍,都是在此處煉製。”


    “這個人不喜武學,偏愛煉劍,所以我才允許他進入此間煉劍十年,就驅逐了出去。歐冶子有弟子二人,獲得了此處的礦石,用他們自己的名字命名,煉出幹將莫邪兩把神兵。”


    “這兩把乃是當世最大的兇器,所用的材料最好,其他兵器都抵擋不了一合之擊。煉製手法更是瘋狂,居然以身煉劍,沾染人的兇氣,就為不詳之劍,所以被我索迴,安置在煉劍穀,鎮壓怨氣。”


    “鬼穀子當年借取試用,可他居然置於劍塚,想要模仿出新的幹將莫邪,我豈能讓他如願。所以直接索要迴來,打傷了那帶鬼穀之主,警告他們不許再在劍塚煉劍,此時才罷休。”


    “莫邪劍現在歸我,當時隻有我能使用,其他人使用,定力不夠的,就會瘋癲而死。哥哥實力不夠,等到了我這個境界以後,才可以使用幹將劍。”


    “所以,這次試煉,就是能不能拔出幹將劍。一日拔不出,一日不得離開劍穀。”


    緋月伸出小手掌,屈指一彈,熔爐翁翁作響,從中露出一把火焰環繞的神兵。


    嬴政倒吸了口涼氣,緋月的意思,就是拔出這把幹將劍。不但要抵抗周圍的火熱,更要走進熔爐,去觸碰火焰環繞的劍柄,方可拔出。


    以現在的實力,麵前可以抵擋火熱,想要拔出此劍,嬴政一點把握也沒有。難怪緋月會說,至少要達到後期高品,才有可能拔的出來。


    就算成功拔出,此劍也不能帶走,因為自己實力不夠,根本發揮不了此劍的威力。


    可外界有太多事情等著他去忙,也有許多人等著他去見,早一日離開劍穀,才能早一點布置。


    緩緩地向前走著,熱浪滾滾襲來,吹著臉上陣陣疼痛。罡氣布滿全身,踏過幾條細小的岩漿流,單手剛伸到熔爐的範圍,一股巨大熱浪襲來,直接將嬴政推出十米之外。


    這股巨浪,不會比後期極品高手差多少,嬴政更是半跪下直喘氣,滿頭大汗,汗水低落下來,直接被蒸發消失,形成一道霧氣在周圍徘徊。


    別說拔劍,連靠近的實力都不夠,嬴政隻能放棄。


    緋月道:“哥哥以後可以經常來,此劍屬於哥哥的,鍾離不許幫忙。如果連劍都拔不出來,我豈敢讓哥哥離開劍穀,那樣很不安全。”


    看著緋月離去,嬴政隻能苦笑地抱著鍾離返迴了茅屋,商量著怎麽提升實力。


    鍾離輕柔地言道:“姐姐說的沒錯,此劍是公子的,我不能幫你拔劍,那是對你的安全不負責。開啟第三步試煉,就不能再與孟薑雙修了,雙修說白了訓練的隻是內在,煉劍穀那裏是外在。”


    “修其內在,煉其外在筋骨,內外結合,方是提升最好的方法。從今天開始,公子就要訓練體魄,至少要達到碰觸熔爐的那一境界。”


    “現在我也明白姐姐為什麽要這麽做了,雙修得來的,隻是內力的增強,其實公子的境界,隻是勉強踏上大成後期。境界的穩固還需要刻苦的訓練,才算真正的大成後期。”


    嬴政苦惱道:“這麽久不迴去,外麵的人肯定急瘋了,他們的生死我都不清楚,怎能心安地在這裏訓練?”


    鍾離淡淡地言道:“必須放下心事,埋藏在心底。到了這個時候,該死的人都死了,不該死的人也能很好地躲藏起來。公子也應該明白,隻要你不迴去,他們就會一直躲藏起來。”


    “關鍵是我們的勢力不夠,現在迴去又能怎麽辦?別指望姐姐替我們出手,她是世外高人,我們自己的事,就應該自己解決。除非冒出個巔峰極品的大高手,餘下的都不會驚動她。”


    嬴政躺在榻上,仰麵歎息,江湖這條路,說白了還是以實力為尊。如果自己有緋月那樣的身手,鬼穀豈敢這麽做?鍾離說的很對,想再多也沒用,一切要看自己的努力。


    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從這一天開始,嬴政加強了體力鍛煉,每天繞著劍穀周圍跑上一個時辰,在水中練劍兩個時辰,更與釣須客、長桑、秦子等人切磋。


    有時候甚至叫俠予打他,完全用肉體抵抗。煉體的過程很痛苦,但是想要抵抗煉劍穀裏的熱浪,必須要提高自己的體魄。


    挨打,就是一種很好的訓練方式,反正緋月這裏的療傷藥很多,平時都跟吃那些藥物,就跟吃飯似的。


    對於嬴政來拿藥丸,緋月還是很高興的,你能吃多少,就任你吃多少。受點創傷怕什麽,挨過以後,再出現強大的敵人,起碼逃命的能力比別人強。


    苦訓的日子快的很快,轉眼間半年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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