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窩中的安軒和俠予,盯著緋月離去,沒敢多說話。


    被勁氣衝下懸崖,兩人離的很近,人的本能就會拉住彼此,從而跌落在溪水中。當時兩人都被震昏,迷迷糊糊中,被緋月救起,晾在岸邊,也沒有去管。


    安軒和俠予都是流浪在江湖上的草莽,為了生存,肚子餓了,本能的去抓去周圍的草木,往肚子裏吞。這一吞就出了問題,天知道溪水邊長著眾多的情花藥草,情欲上湧,做出了苟且之事。


    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的安軒,隻是低聲地哭泣,她哪裏知道,劍穀的溪水邊,都不是普通的小草,全是緋月種植的各類藥草。


    俠予隻能裝瞎,兩人受傷很重,而緋月不想他們死,為了解毒,就把他們安置在木屋中,任其交流。


    劍穀中某個山洞,秦子蘇醒的一刻,就發現被金鐵捆住。離他不遠處,離殤也同樣被困住。


    這個山洞很大,鐵鏈非常長,離殤看見這個鐵人醒來,本能地出招打去。秦子也反抗著,兩人在山洞中展開大戰,打的劈劈作響。


    可秦子是個鐵人,根本打不死,而離殤實力不他強,秦子也打不中離殤多少,就算打中了,也好似沒事人一般。


    兩人打鬥的動靜很大,誰也奈何不了誰,卻惹得緋月很生氣。來的這些人,就數這連兩個鬧的最兇。


    走進山洞,輕飄飄的兩掌推出,秦子被打的貼在牆壁,一點也不能動彈。離殤卻口吐鮮血,萎頓了下來。


    緋月淡聲道:“不許再打鬥了,免得影響血凡哥哥休息,洞口有水和食物,餓了自己取來食用。真是個傻子,大成巔峰居然還被瘴氣侵蝕,絕對是笨死的。”


    三根繡花針打出,直接插進離殤頭頂的幾處大穴,又喂了幾顆藥丸,緋月轉身離去。


    離殤渾渾噩噩地清醒過來,發現處於這個陌生的山洞之中,一時間不知就理,問道:“這位同行,這裏發生了什麽事情?”


    秦子攤在地上,坐起身子,苦笑道:“總算清醒了,仔細想想吧,你的徒兒將你逼瘋,劍塚一戰,殺死了太多人,這個仇恨根本無法抵消,我也無法釋懷。”


    離殤坐在地上,仔細地迴憶著這一過程,捂著頭撞擊牆壁,全身勁氣外泄,因為他迴憶起了許多事情。


    被魯勾踐氣的快要死了,自己的徒兒王恆,將他遷移到了劍塚,吞服了舍利子,導致整個人變得瘋癲。劍塚三層,多少人死在自己手上,田刀、丫丫、牧羊女,以及眾多的同行,都死在自己的手上。


    這個仇恨太大了,鬼穀根本消受不起。


    “王恆孽徒,居然如此設計於我,等我離開了此處,必定廢去你的武功,永遠地困在內穀。”


    秦子譏諷道:“隻是困住嗎?這麽輕的懲罰,豈能服眾?”


    離殤喝道:“困住還不行嗎?王恆畢竟是祖師的血脈,王家就他一人存活於世,起碼要延續香火以後,再考慮其他。”


    秦子罵道:“你鬼穀的香火重要,我墨家的香火就不重要嗎?牧羊女應該也死了,麗姬還很弱,墨家和冷月的仇恨太大了。”


    “墜入劍穀,我家胡兒肯定以為我死了,這樣的仇恨,必定要找鬼穀來償還。你以為你能保的住王恆嗎?你根本保不住。你想要出去,你能打的過那個叫緋月的小姑娘嗎?人家可是真正的無敵境界,比你這個半調子的大成巔峰強多了。”


    “本身境界不夠,強行地用外力灌輸起來的實力,不瘋才怪。現在能保持清醒,隻是將你的實力打到巔峰初品,你才能這麽想和我說話。一個瘋子想要在劍穀生存,人家根本不允許。”


    離殤一句話也不能說,秦子說的很對,這個仇恨真的很大。


    劍穀木橋上,緋月正在釣魚,孟薑準備晚飯。將溪水裏的魚,清理內髒,放在火上燒烤。很難想象,茅屋中竟然沒有灶具,隻能在院子外搭設簡易的燒烤。


    緋月奇怪地問道:“魚也是生靈,燒烤起來能吃嗎?”


    孟薑也奇怪地問道:“你從來沒有吃過熟肉嗎?”


    緋月理所當然地言道:“我隻吃這些。”


    從身邊的花籃中,拿起許多花朵,含著嘴裏嚼碎吞下,吃的津津有味。孟薑看的傻了,花能吃嗎?


    嬴政被鍾離攙扶著,來到緋月身邊坐下,笑道:“麗兒已經也吃花兒,肉食都不沾的。緋月啊,劍穀中隻有魚兒,沒有其他野獸嗎?”


    緋月道:“自然還有其他生靈,隻是沒有我的允許,它們不敢踏進木橋範圍。血凡哥哥既然想吃肉食,不必自己去取,我讓大雄、小吹去獵來。”


    口中打著一個口哨,聲音傳遍整個劍穀,不一會兒,從遠處奔來一頭巨熊,以及飛來一隻大雕。趴在緋月腳邊,低頭討好似的舔著她的赤足。


    嘴角發出一陣嘀咕,一熊一雕跑進了叢林中,一炷香時間,就獵來一隻大野豬,看的嬴政等人嘖嘖稱奇。


    鍾離和孟薑剝皮洗淨,架在火上燒烤,香味彌漫在周圍,兩隻巨獸流下很饞的口水。緋月從來沒有燒過熟食給它們吃,首次聞到肉香,自然覺得比生肉好吃。


    兩隻巨獸很有靈性,在緋月身邊搖著腦袋,聞著肉香。這個時候,白擰九跑到木橋前,嘴裏喊道:“肉肉,我要吃肉肉。”


    嘴裏喊的清晰,卻不敢踏在木橋上。前幾天來過一次,被緋月打的全身疼痛,嚇得不敢越雷池一步。


    嬴政苦笑道:“緋月啊,小九是家裏的,讓她過來吧。”


    緋月點了點頭,言道:“這個丫頭可以過來,其他人就不行了。”


    白擰九來到嬴政的身邊,眼睛盯著烤架上的肉,一刻也不離開。這些日子在林中打些鳥兒,總是被兩隻巨獸驅趕,一天也吃不到幾片肉。


    周圍能食用的藥草很多,但是白擰九根本不吃素,肚子已經餓了好幾天。並且緋月也說了,劍穀除了院子這裏,不允許在其中地方生火。發現了,必定是一頓毒打,而且緋月打人,很沒有輕重。


    每次打人,都讓人一天下不了床,其中白擰九、安軒、俠予等人被打的最重,嚇得他們根本不敢靠近木橋邊。


    嬴政也問了劍穀裏的事情,這才知道,為什麽這裏叫‘緋月血凡’。


    很久以前,根本就沒有鬼穀,緋月也不知道鬼穀是什麽。隻的某天來了一位老先生,自稱鬼穀子,與劍穀的主人血凡一戰,落敗退去。


    並且劃分界限,鬼穀之人不能踏入劍穀一步。鬼穀子也沒敢對人說,隻在懸崖上建立鬼穀,仰望茫茫深淵,設立劍塚,修習自身武藝。


    從緋月的口中得知,她已經很大,也不知道活了多少歲。自從血凡死了以後,就剩下她一個孤女在這裏生活。血凡臨死的時候,說他會轉世迴來,當睡在熟悉的床上的時候,就代表他迴來了。


    所以鍾離等人的莽撞,造成了這樣一個誤會。既然有緣,自然被認為是血凡的轉世,所以才能與她好言說話。至於其他人,緋月都是按照自己的性子來,不會管他們的死活。


    緋月吃著一邊花朵,一邊言道:“血凡哥哥,那些外人不可以踏進木橋,更不允許進入我們居住的院子。能進來的,隻能是哥哥的侍女,而且必須是處子之身才行,那樣就可以誕下小血凡了。”


    “其他男人敢踏上木橋,必定要教訓一頓,敢闖進院子,隻能死,用鮮血去增加‘緋月血凡’的威懾力。來的那些人,都不是大雄小吹的對手。”


    “以後有這兩個小家夥保護你,我才能放心地去煉藥。不能讓他們死了,他們可是為哥哥準備的。”


    嬴政聽的微笑點頭,心裏卻陣陣無奈。緋月就是這裏的霸主,她的話就代表了一切,由不得你反對。養著那些人,完全是給嬴政試煉用的。


    一個人的成長,需要許多相同實力的人切磋,才能進步的快。別看秦子和離殤實力強勁,遇到緋月的時候,完全沒有還手之力。


    特別是這一熊一雕,通靈性,實力也有大成巔峰。人的體魄再強,也沒有野獸強壯,也不知緋月是怎麽訓練出來的。總之秦子和離殤鬧的兇了,就被這兩隻巨獸教訓一頓,被打的半天都爬不起來。


    緋月天性單純,嬴政說的許多大道理,她都不去理會。每次嬴政說要有禮節,緋月就來一句,禮節能當飯吃嗎?別人說的再說,一拳頭下去,還是老實聽話。


    對於這一點,秦子和離殤深有體會,緋月的一拳,直接可以把他們打的陷進石壁中,半天才落下來。有時候兩人聯合攻擊,依然擋不住她的一拳,時間久了,連點尊嚴也沒有。


    因為緋月時不時派出兩隻巨獸去找麻煩,讓他們保持運動,實力不再下降,那樣才能更好的試煉。被人當成玩物,想死的心都有了,可又死不掉,因為緋月經常來給兩人強行地灌入許多藥物,兩人都快變成藥罐子了。


    白擰九吃的很開心,吃飽喝足,正準備帶點肉迴去,卻被緋月攔下。“從今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你不可以離開木橋範圍。既然是血凡哥哥的侍女,自然與哥哥住一個屋子,外人的死活不需要你插手。”


    就是這麽霸道,白擰九也真怕她,這可就苦了宮正。有白擰九在的時候,還能安心地養傷。自從白擰九沒有迴來,隻能自己找吃的。


    一本病怏怏的人,打獵基本不可能,隻能在木屋範圍找些草藥。藥草有沒有毒,宮正哪裏分辨的出來,經常吃飽以後,睡在床上疼痛的整夜都睡不著。


    苦日子還長著,每個人都在想辦法對付緋月,隻能熬著實力恢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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