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塚大門關閉,再也看不到裏麵的情況。


    張良憤怒道:“這是一個陷阱,鬼穀說好了開啟三日,一日不到就將大門關閉,就是要將進入的人全部困死在裏麵,實在可惡。”


    荀子、樂正克、田奎等人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鬼穀這麽做,難道要與整個天下為敵嗎?冒天下之大不韙,提前封閉劍塚,進去的人太多了。


    樂正克急忙言道:“張良,你告訴我,我儒家進去了多少人?”


    張良痛苦道:“不下於兩百人左右,他們隻是進去探聽消息,將裏麵的情況告訴我。這一進去,想出來就難了。”


    田奎嘴角哆嗦道:“完了,我天刀門完了,師尊和小師妹都陷了進去,家裏再也沒有大成後期高手了。”


    本來田刀收白擰九為徒,田奎等人都很高興,白擰九可是大成後期,天刀門什麽都不缺,就缺頂級高手。沒想到鬼穀會做的這麽絕,將鐵索橋砍斷,就算你長了翅膀,也不可能在瘴氣環繞的劍塚飛行。


    荀子全身顫抖,儒家並沒有多少高手,更多的是文人。進去的兩百多人,可是儒家的中堅力量,沒有實力的勢力,就是走向滅亡的前兆。


    樂正克眼睛都紅了,嘶聲呐喊道:“我們儒家高手本來就不多,進去的占了絕大部分,鬼穀這是要亡我的家啊。”


    荀子咬牙言道:“這一仇,我儒家記下了。鬼穀既然敢這麽做,就肯定會有後手準備。開啟大門的鑰匙,在鬼穀手上,其他人都打不開這扇大門。”


    “他們的後手是什麽?不好,張良、田奎,我們速速返迴稷下學宮,家裏的高手都出來了,那裏沒有大成後期坐鎮,會有被滅門的危機。”


    幾人露出恐懼的眼神,還真是這樣的情況。稷下學宮可是天刀門、儒家的老巢,現在那裏高手很少,大成中期幾乎沒有。如果此時被人攻擊,這個下場太可怕了。


    荀子、張良、田奎等人匆忙地返迴,至於進入劍塚的人,他們也顧不上了。必須先迴歸,守穩老巢為第一要務,至於與鬼穀之仇,隻能等到以後再算。


    劍塚二層,人們並不知道這一切,隻是聽到一聲巨響,震蕩在四周,在迷霧環繞的環境裏,也不知道從何方傳來。


    田刀皺眉道:“瘴氣太厚,根本感應不到從哪裏傳來的聲音,大姐能感應出來嗎?”


    牧羊女搖頭道:“感應不出來,劍塚我隻來過一次,也不敢進入最深處。這裏常年瘴氣環繞,阻擋氣息的探查,我現在隻能感應周圍五裏範圍之內的事情。從聲音上聽去,應該在三十裏之外。”


    一日的前進,眾人已經走到了二層範圍,離劍塚大門早已超過百裏,豈能感應出來。辛虧有牧羊女帶路,不然在這片迷霧中,大家不知道要摸索多久,才能到達三層。


    嬴政言道:“不管發生了什麽,我們都要盡快趕到三層,按照師尊的推算,以我們的腳程,子時就可以達到三層的外圍。到時候再休息一個時辰,就要準備進入三層。”


    “小鍾已經帶九妹去找秦子前輩了,那條暗道,唯有他知道。等明日天亮,就會與我們在三層大殿前匯合。無論結果如何,明日傍晚就需從那裏撤離,不然劍塚大門關閉,想出去隻能走那條暗道了。”


    眾人點了點頭,既然是暗道,肯定非常難走,逼不得已的情況下才會走的。劍塚這裏迷霧濃厚,布滿了機關,幸虧有魯勾踐在,才能走的順暢。


    又走了一個時辰,出現一座燈火通明的小穀,在燈光的照射下,一條清晰石路向前延伸。兩旁盞盞油燈,令人產生疑惑。


    嬴政攔住眾人,尋思道:“請魯大師查探,此處必定有什麽機關埋伏。劍塚幾百年才開啟一次,就算鬼穀送什麽人進來埋葬,也不可能將這麽多油燈點亮,其中必定有陰謀。大家請記好,無論看到什麽寶物,都不要輕易地去拿,此行的目的,隻為離殤。”


    眾人點著頭,這一路上,確實出現了許多鋒利的兵器。別看進入的人多,其中無勢力的窮苦劍客,占了絕大多數。如果出現一把鋒利的劍,必然會去爭搶。


    這樣的爭奪,嬴政等人都不會參與,他們不能在這裏浪費時間。其中也有許多人,跟隨在他們身後,因為冷月的高手很多,冷月的性子大家都知道,至少在他們的身邊,都有種安全感。


    魯勾踐走上前,兩手在麵前比劃著,搜查能布置機關的方位。又掏出幾顆圓珠子,朝著幾個方位打去,所過之處,兩旁箭支不斷射出,插的到處都是。


    魯勾踐疑惑道:“這條路沒有問題,隻要不踏足兩旁的石壁,就沒有什麽危險。可為什麽要設計這樣無用的機關呢?”


    能設計機關的地方,應該起防護作用,說明此處有什麽東西值得保護。道路沒有問題,但是兩旁的石壁卻很危險,確實令人費解。眾人也沒有時間在這裏浪費,也不願意破壞此處的機關,按照箭支射出的稠密程度,沒有幾天功夫,根本就消耗不完。


    劍塚陰森灰暗,又是夜晚時分,周圍的迷霧環繞的情況下,能看到這處明亮的地方,自然吸引了眾多人的目光。


    在嬴政等人走過以後,許多人都到了此處,跟著進入,很快就看見冷月的團隊。那個團隊人很多,高手更是多,他們不敢挑釁,隻能尾隨在後。


    這條路走到一半,出現一個祭壇,插在道路的中央。想要過去,隻能從祭壇兩邊走。這裏的機關魯勾踐看的很清楚,隻要不碰觸任何石壁,道路還是很安全的。


    眼前的祭壇不管藏著什麽寶物,隻要不踏上那個台階,就不會引發石壁中的機關。繞過祭壇之時,魯勾踐不停地掃視,這裏的機關布置的非常巧妙,不是出自墨家的手筆,應該是鬼穀自己設計。


    看到某一處,魯勾踐停下了腳步,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瞪大了眼珠子,指著祭壇最上方的石桌,言道:“你們看看那是什麽?王恆還真舍得,居然請出了磐郢劍。”


    嬴政、牧羊女、田刀等人也停下腳步,向祭壇上望去,牧羊女咬牙道:“正是磐郢劍,此劍出自歐冶子大師,王恆拿出此劍,就是要逼著那些同行爭搶,這要死多少人?”


    吳越時期,吳王得越國歐冶子所獻寶劍三枚,分別為魚腸劍、磐郢劍、湛盧劍。三把名劍赫赫有名,現在湛盧劍在儒家張良手上,魚腸劍在易水荊軻手上,至於磐郢劍的下落,一直沒有人知道,就連牧羊女也不清楚。


    此時牧羊女知道了,此劍就藏在鬼穀。丫丫氣憤道:“首領、公子,此劍乃是我越國名劍,鬼穀早已獲得,卻一直沒有交還給冷月。這就說明了,鬼穀欺瞞我們很長時間,欺人太甚。”


    群情激憤,冷月的人都氣得牙根癢癢。其他事情隱瞞一些也無所謂,普通的兵器藏就藏了,但是這樣的名劍,居然不告訴冷月。磐郢劍是越人的,就算你要使用,也應該通知一聲吧。


    田刀也氣得跺了跺腳,惱怒道:“當年大姐從劍塚取出眾多名劍,在冷月山穀召開分劍大會,我也參與了。當時我和大姐都言,所有的名劍都在這裏,任憑大家競爭拿取。”


    “磐郢劍可不是普通劍,甚至比工布劍還要鋒利,鬼穀不但欺瞞了冷月,還欺瞞了我。我相信離殤的為人,他應該不知道這把劍的下落,但是王恆這個王家血脈,肯定是知道的。”


    嬴政擔心道:“騙不騙我們不重要,現在最重要的問題,就是將此劍取走。我敢相信,此劍放在這裏,就是要引起紛爭,後麵來的人肯定會為了這把劍,而激鬥不止。”


    “何況這裏機關眾多,魯大師也說了,想要讓石壁的箭支全部消耗完,沒有幾日時間根本不可能。我們不能在這裏浪費時間,但也無法阻止別人奪劍,唯有我們自己取了,別人才不敢搶奪。”


    魯勾踐無奈地搖頭道:“祭壇位置最高處,與地麵有五丈高,還要從台階處逐步上去,起碼有二十丈的距離。就算離殤來了,也不可能不碰觸台階,而淩空飛上去取劍。”


    “前麵我說過,台階與兩旁的石壁為一體,隻要碰觸了,箭支就會射出。這麽長的距離,就算大姐去取劍,也很難全身而退。”


    嬴政和田刀同時言道:“師尊(大姐)不可取劍,我們的目標是離殤。”


    嬴政又言道:“磐郢劍雖好,但是刺殺離殤更重要,他們要搶就讓他們去搶,反正來時的路上,這類拚殺已經發生很多次。”


    “昨夜我們都分析過,死些人在所難免,師尊不可為了這些人,而耽誤大事。離殤一日不死,大家一日就不得安寧,如果此次不將他除去,或是困住讓旁人無法施救,我敢相信,以王恆的手段,肯定會將他放出劍塚。”


    “師尊,請以大局為重,你是我們之中最強者,萬一有什麽損傷,讓我們拿什麽去對付離殤?”


    田刀也道:“大姐,就算你能毫無損傷地取劍,內力必定消耗大半。到時候,我們拿什麽去與離殤拚鬥?你是我們的主心骨,無論出現什麽紛爭,都不可提前出手。”


    其餘眾人也齊聲道:“請以大局為重。”


    牧羊女仰天一歎,隻能無奈地轉身就走。周圍燈火明亮,卻顯得如此殘酷,照亮此處,就是為了讓別人更好的搏殺。


    王恆的算計太過毒辣,牧羊女縱-橫天下許久,都沒有如此地痛恨過一個人。而且使用的是越國之劍,這是在打冷月的臉,打她牧羊女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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