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鼓樓殿主的羋潤問道:“和尚哥哥,鍾殿之人向來不外出,你看到的那位,確定是我鍾殿出來的嗎?那人是男是女?實力如何?”


    一聲和尚哥哥,叫的苦瓜神色尷尬,真的變成一個苦瓜臉狀。但是這位少女年齡太小,一看就知道沒有在江湖上行走的雛兒。


    苦瓜答道:“是個男的,名叫西步,大成中期實力。”


    羋潤想了想,言道:“這不對,他不應該是我鍾殿之人,家裏並沒有這個人的記錄。難道是姐姐招收的?這也不可能呀,以姐姐的性格,不可能讓個男人成為鍾殿一員,家裏又不缺大成高手。”


    這讓羋潤想不通,嬴政也很疑惑。


    鍾殿都是為嬴政服務而建立的勢力,加入鍾殿之人,必定需要身份記錄,而且要分清內殿還是外殿。內殿必須是女子和太監,外殿也隻有聶家等人。


    但是這些人,都不可能輕易地離開秦國,連羋潤這個鼓樓殿主都不知道,怎麽可能是鍾殿之人?而鍾離也不可能招收一名男子為弟子,她隻會教授女子,成為嬴政的侍女。


    現在鍾離肯定以為嬴政死了,哪裏有心情再教授新的成員。


    嬴政問道:“那個叫西步的,為什麽殺人?殺的又是什麽人?”


    苦瓜道:“西步不是鍾殿出來的嗎?那他為什麽說自己是鍾殿的?至於為什麽殺人,說來也挺可笑,隻是因為一個饅頭,但是卻惹出了大禍,因為殺的乃是好幾家高手。”


    “事情要從一個月之前的清晨說起……”


    “那個清晨,一位叫西步的少年,來到曲阜的街道,去購買食物。劍塚開啟,這個時候的曲阜城,已經來了眾多的同行。連楚王都不敢開出軍隊,因為大家都知道,我們都要去鬼穀,來的人隻會越來越多。”


    “江湖人多起來,官方如果參與進來,就會惹惱了同行。而曲阜又是前往鬼穀的必經之地,也是最後的城池,所以現在的曲阜城,已經變成了江湖人最後落腳的地方。”


    “西步穿的很邋遢,也沒有攜帶兵器,更沒有與其他人說一句話。令人奇怪的是,他來到一個包子鋪,隨手拿起幾個饅頭,也沒有付錢,轉身就走。”


    “包子鋪的店家也知道江湖人不好惹,也不敢惹,所以沒有做聲。但是我輩人士,豈能做出欺壓良善的行為,就算手上殺的人再多,也做不出強買強賣,欺壓百姓之事。”


    “幾個同行就隨口罵了西步,更有墨家、道家、儒家、以及我釋家幾人,前去阻住了西步的腳步,讓他付了錢再走。”


    “讓人想不到的事情出現了,西步居然不迴答,直接展開身法,用重手力,當場斬殺了墨家、儒家、和我釋家的一人,揚長而去。”


    “此人武功奇高,大家也看的清楚,分明就是大成中期,大成初期在他手上,基本上堅持不了三招,直接以蠻力取勝。”


    “當時在場的都沒有大成中期高手,大家都不是對手,隻能遠遠地問了一句,你是哪家的人。西步到了曲阜城門口,以內力傳了一句,鍾殿西步。”


    “鍾殿是什麽勢力,大家都不清楚,隻是他這麽亂殺人,也引起了眾怒。我家的一位兄弟,直接去找魔算大哥,大哥一聽出自鍾殿,就嚴令我們不要去找麻煩,更多的就不要再說。”


    羋潤奇怪地言道:“啟稟公子,家裏確實沒有一個叫西步的,而且我們也不可能買了東西不付錢,這樣的與強盜又有什麽分別?家裏也不缺錢,豈能做出這麽荒唐之事?”


    “曲阜我們要多待幾天,潤兒要問問那個西步,為什麽打著家裏的招牌,來給我們惹來麻煩。這是一個威脅,敢給鍾殿抹黑,我就要查清楚。”


    鍾殿是做什麽,嬴政最清楚,以羋潤的性格,西步那樣做了,會給嬴政帶來很多麻煩。隻要能給嬴政帶來威脅的,羋潤就會除去,至於殺幾個人,她根本就不在乎。


    羋潤不在乎,可是嬴政在乎,公開場合下殺了那幾家之人,能來曲阜的,也必定達到大成初期。大成高手就這麽被人殺了,人家豈能善罷甘休。


    嬴政問道:“後來應該又發生了什麽吧,不然苦瓜兄弟,豈能親眼看見?”


    苦瓜點頭道:“三家死了人,我家魔算大哥雖說不複仇,但是心裏總不痛快,就帶著我前去跟蹤,看看其他幾家的報複。”


    “我們看到西步進入一處林子,墨家尋風來了,進去以後,全身掛彩地退了出來,沒有說任何話,隻是搖頭苦笑而去。”


    “道家魏牟也去了,隻是進去看一眼,臉色發白地緩緩走了出來,連輕功都不敢使用,更是一句話都不敢說。別人問他什麽,魏牟隻是不說話。說明魏牟大根本就沒有交手,好似看見了什麽恐怖事情一般,嚇得逃了出來。”


    “後來進去的人,無一例外的都掛了彩,被打了出來。人們都在問,裏麵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他們都說,林子裏有個帳篷,西步守在帳篷前,一個人將所來之人打敗。這個地方,西步好像有什麽忌諱,也沒有殺人,更沒有說一字。”


    “隻要進入的帳篷範圍之內的,被西步看見的,都是用大手力打出,弄的人人都不敢輕易進入。那個帳篷裏應該有個在休憩,西步隻是守護著,也不知住的是什麽人。”


    “再到後來,農家奎農攜帶著巨闕劍,在林外與西步一戰,以半招落敗。奎農也是大成中期,西步年齡比他小多了,居然不是對手,估計普通的大成中期,也不是西步的對手。”


    這個時候,車廂中的少司命,敲擊了車窗幾聲,嬴政聽的出來,那是焦急的暗語。


    嬴政迴頭言道:“少司不要焦急,曲阜我們必去,這個西步我也要看看,為什麽要這麽做。”


    少司命與奎農交情很深,奎農被人打敗,難免受了傷。所辛沒有大的創傷,但也讓她擔心。


    嬴政又問道:“與這麽多人交手,西步有沒有受傷?”


    苦瓜搖頭苦笑道:“西步好像並不會多說武藝,沒有固定招式,與奎農一戰,大家看的很清楚。西步神力驚人,體魄強壯,奎農打在他身上許多次,他都能輕易扛下,異常的耐打。”


    “而西步唯一一次打在奎農的肩膀,就讓奎農落敗,不敢再戰。隻是對我們說,西步已經到了大成中期高品,實力沒有達到這個層次的,還是不要出手為好。”


    羋潤好奇道:“那個帳篷裏住的是誰?”


    苦瓜道:“不知道,沒人能夠從西步這裏闖進去。從那以後,西步非常有規律的每天清晨,從曲阜城取饅頭,迴到那個林子。”


    羋潤問道:“還是沒有付錢?”


    苦瓜道:“沒有付錢。”


    羋潤對嬴政道:“公子啊,我們盡快去曲阜,不管西步是不是家裏人,既然打著家裏的招牌,我們就要將錢付給那個店家。什麽林子不敢闖,到時候我和七劍女聯手,直接闖進去問問那個帳篷裏的人,為什麽冒充我鍾殿的人。”


    嬴政皺眉道:“苦瓜兄弟,魔算先生也知道鍾殿?鍾殿從來不在江湖上走動,此次劍塚開啟,我才帶了部分人出來與熟人們見見,也算長點見識。我們這一行,難道魔算先生也知道?”


    苦瓜搖頭道:“如果公子不說,我們哪裏知道,你可不要誤會,我家魔算大哥雖然算無遺策,但也不是神仙,你們的來曆他也不清楚。”


    廢話不多說,嬴政招唿眾人趕路,一起向曲阜前行。其中顧月晴、顧月婷兩姐妹,勸說了許多話,才擠上了嬴政的馬車。


    兩架馬車的車廂中除了嬴政,都是帶出來的女眷,苦瓜、馮木等人隻是跟在馬車旁與悲逆、風易兩人說著話。


    車廂中,少司命用內力屏住了縫隙,讓聲音傳不出去。


    嬴政言道:“少司不要著急,奎農兄弟應該無大礙,那個西步應該不是潤兒的對手,隻要去了曲阜,我們就能查出西步的底細。”


    羋潤也有點氣惱,道:“家裏就這麽些人,就算外殿出來的高手,也都有身份可查的。現在出現一個叫西步的,為什麽我這個鼓樓殿主不清楚?凡是超脫之外的人,就必須給出個解釋。”


    “公子啊,到時候讓我親自去問問西步,為何要打著家裏的招牌行騙?”


    嬴政點頭道:“問問即可,但是不要殺了他。隻要打敗了他,應該就能引出那個帳篷之人,我對那個人,比對西步興趣更大。”


    羋潤問道:“那個人,會不會是姐姐?”說完以後又搖了搖頭,道:“不可能是姐姐,姐姐怎麽可能收一個男的為徒弟?家裏難道還有什麽高手嗎?”


    嬴政也非常疑惑,那個人是誰?


    曲阜效區的山林,躺在帳篷裏的鍾離,吃著手中的饅頭,想著許多心思。至於西步做的事情,她並沒有插手,反正讓他不要在自己麵前殺人就行了,西步做什麽事,與她無關。


    殺的那些人,鍾離更沒有多想,反正不是她的意思,西步想要怎麽做,都是西步自己的事情。


    鍾離並沒有收西步為弟子,一直想要將他驅趕走,但是西步就是一根筋,認準的事情,就不會退卻。


    隻要天天看著鍾離打坐,運行內力的軌跡,自己就能學會很多。以前隻憑蠻力打人,根本不懂內力運行,看的久了,也能將內力摸索出來一點,但還不能收放自如。


    對於這些,鍾離也沒有管,少年並不是邪惡之輩,能學去多少,就讓他去學吧。打著鍾殿的旗幟,也沒有多管,沒有什麽事情,比搶奪《鬼穀子遺書》更重要。如果他能堅持個幾年,外殿吸收個高手為幫手,劍塚之行可能更順利。


    沒有再次驅趕西步離開,僅僅為了手中的饅頭,以及為了劍塚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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