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黃芪瞳孔在瞬間放大!


    殺氣。


    濃如初春白霧的殺氣自雙眼中迸發而出,一直輕握折扇的左手也在這個瞬間握緊。


    他之前心中到底想不想殺死李清歡無從得知,但這一刻他的心中已經將李清歡看成了一個死人。


    當一個人知道自己無論如何也會死的時候,他會有很多種選擇跪地求饒,哀求生還,誓死反抗,聽天由命,任人宰割……


    李清歡很顯然不是那種會跪地求饒的人,更不是任人宰割的人,“我一直很好奇,十分的好奇,我的複仇成功來的太過輕鬆,輕鬆到讓我覺得這一切都是在做夢一般。


    我十歲的時候便可用手中之劍刺殺徐錢,這並沒有任何問題。可是,那一夜家主剛好大醉不省人事,我的手中之劍便刺穿了他的胸膛。”


    “這不是很好嗎?”五行長老中的其中一人說道。


    “是很好,好到不可思議,如夢如幻。”李清歡說道:“那一夜我就那樣提著劍,走進了家主的房間,走到了他的床邊一路上沒有任何的阻攔。要知道你們五位無論在任何時候,任何地方都一定會護在家主的身邊,更何況還有許多的守衛。可是那一夜我並……”


    徐黃芪輕輕地歎了一口氣,打斷了李清歡的話,拱手說道:“黃芪在此謝過五位長老。”


    五行長老中剛才說的那人在聽了徐黃芪的話後,隻說了一個字“走。”


    “走”字音剛落,五個人便帶著那五根無情的長鞭,血腥的鐵鉤消失在了庭院之內,留下身受重傷的李清歡。


    沒有誰是真的蠢笨如豬。


    能坐到長老位置上的人也不可能蠢笨如豬。


    徐黃芪能夠拱手道謝接下來便會請五行長老離開。


    所以不等徐黃芪開口他們五人便先行離去。


    “你怕死嗎?”


    “怕。”


    “你想死嗎?”


    “不想。”


    “好。”


    “好?”


    “很好。”徐黃芪再次說道。


    “很好?”李清歡不解地說道。


    徐黃芪輕搖手中折扇,道:“你想的沒錯。那一夜五行長老、守衛死士、婢女奴仆全都被我調走了,以至於你的複仇之路走的無比順利。”說罷不等李清歡開口便繼續說道:“你剛才說出那番話時,我的心裏確實有一種被旁人揭開心中隱秘時的慌張與憤怒,更是對揭開秘密的你產生了無盡的殺意。


    可我轉念一想,若你的心中沒有任何的思考,認為自己之所以能複仇成功完全是實力使然的話,你也就真的該被五馬分屍。”


    李清歡嘴角天真無邪的笑,變成了無奈的笑,“我對自己的實力很清楚。”


    徐黃芪道:“我怕你不清楚,這才帶來了五行長老,讓你真真切切地看清楚自身的實力,更讓你明白一個道理。”


    李清歡不得不問道:“什麽道理?”


    “主無論怎麽樣都是主,仆無論怎麽樣也都是仆。”徐黃芪的聲音很輕,說得也很慢很慢,仿佛是要將這句話深深地烙印在李清歡的血肉之中,骨頭之上。


    李清歡豈肯認同徐黃芪的這句主仆之論的話。別說他不會去認,當初他的母親更是用實際行動,乃至於生命去否認主仆之命。


    好的騎手在馴服一匹野馬時,往往都會有極大的耐心與信心。


    徐黃芪表現出比世間最好的騎手都要強上百倍,千倍的耐心與信心。


    他轉頭看向陸無乾,道:“陸公子,借你腰間丹鳳刀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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