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紅的臉上露出微怒,並沒有看向說話的仆人,而是看著鄔觀山,問道:“鄔公子來這裏的就是為了這件事?”


    “對,他來這裏就是為了這件事情。”仆人繼續說道,語氣格外囂張跋扈。


    上官紅見塢觀山不說話,這才轉頭看向一旁的桌子,桌子上坐著一個油光滿麵的中年男人,從穿著打扮來看定然不是一個普通人,再說了一個普通人怎麽可能指揮得動塢觀山。


    塢觀山握了握拳頭,道:“不知上官姑娘可否賞……”


    “好啊!”上官紅微笑著說道。


    塢觀山的眼中露出感激,拱手道:“多謝!”


    油光滿麵的中年男人叫茹林森,慶武城乾州府首富,家中的財產比乾州,坤州兩府所有人的財產加起來還要多上許多。


    茹林森舉起酒杯道:“上官姑娘真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啊!”


    上官紅臉上露出禮貌的微笑,道:“多謝茹老爺誇獎。”


    二人舉杯喝光杯中的酒,上官紅起身向原來的桌子走去。


    “你什麽意思?”一直說話的仆人攔在上官紅身前嗬斥道。


    上官紅說道:“酒我已經陪你們老爺喝了,現在應該沒什麽事情了吧?”


    仆人說道:“我們老爺允許你走了嗎?”


    說著,便要伸手去抓上官紅的肩膀。


    一柄刀,飛刀準確無誤地刺穿仆人的手掌,他這隻手算廢了。


    “啊!”


    仆人痛苦的嚎叫聲響徹整個客棧,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這裏。


    上官紅繞過仆人緩緩地坐在原來的位置上,拿起筷子對瓊林說道:“吃飯吧!”


    瓊林低著頭自顧自地吃著,並沒有開口說話。


    仆人拔出掌中的飛刀,看向一臉微笑站在一旁的穆逸仙,大聲地說道:“你廢了我一隻手。”


    穆逸仙的手中不知何時又多了一把飛刀,他一邊把玩著飛刀一邊向茹林森等人走近,“茹老爺?”


    茹林森顯然是見過大世麵的人,這樣的場麵還嚇不到他,“是。”


    穆逸仙看了一眼塢觀山,說道:“茹老爺如果想要讓姑娘們陪著一起喝酒,應該去邊鬆鎮的慶柳樓而不是客棧。”


    慶柳樓是邊鬆鎮的妓院。


    茹林森向穆逸仙招了招手示意他靠近。


    穆逸仙靠近,茹林森用隻有二人能夠聽見的聲音說道:“你應該知道婊子和烈女哪個比較好玩?”


    說罷哈哈大笑了起來。


    穆逸仙的臉色變也未變,歎息道:“我也不是什麽絕世好人,理想也不是鏟除世間不平之事。不過——”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也不用繼續說下去,剩下的話茹林森肯定懂得,那便是你要怎麽做都可以但是別惹我們。


    “你廢了我一隻手,我也要廢了你的一隻手。”仆人看著穆逸仙說道。


    穆逸仙露出天真般燦爛的笑容,說道:“你還能用另一隻手吃飯,睡覺,抱姑娘。要是命沒了可就什麽都沒了。”


    說罷,在仆人憤怒的目光下向上官紅的桌子旁走去。


    仆人看著穆逸仙的背影,左手用力將剛拔出的飛刀扔向穆逸仙的後背。


    嗖嗖兩聲。


    兩柄飛刀自穆逸仙的手中飛出。


    一柄撞向仆人扔來的飛刀。


    一柄刺向仆人的咽喉。


    當當之聲不絕於耳。


    三把飛刀全都掉落在了客棧的地上,鄔觀山手中握著一把如新月一般的彎刀護在仆人的身前。


    “你受傷了,退下吧!”茹林森輕聲說道。


    這句話明麵上向是在對仆人說,可鄔觀山知道這句話實際上是在對他說。


    仆人受傷了可以退下了,可他鄔觀山並沒有受傷,並且手中新月般的彎刀已然出鞘。


    鄔觀山說道:“這位兄台……”


    “我叫穆逸仙。”穆逸仙開口打斷了鄔觀山將要說出口的話,“你要替他討迴一隻手?”


    鄔觀山說道:“沒錯。”


    穆逸仙嘴角露出輕笑,道:“好啊!”


    說罷大步向客棧外走去。


    “等一下。”上官紅說道。


    穆逸仙停下了腳步轉頭看向上官紅與瓊林,隨後,聳了聳肩膀道:“你們看到了,是他找我,不是我找他。”


    瓊林剛想說話,上官紅便站了起來,說道:“此事因我而起,應該我來了解。”


    “主人,不可以。”瓊林急忙說道,說罷便看向上官紅腹部的傷口處,又補充道:“就讓這種小事不需要主人出手,穆逸仙就可以解決了。”


    上官紅並未理會瓊林的勸說,而是邁步走到了鄔觀山的麵前,平靜地看向坐在一旁飲酒的茹林森,問道:“茹老爺,他若勝了我便繼續陪你喝酒,他若敗了就請你離開這裏,去一個願意陪你喝酒的地方。”


    茹林森眯著眼睛看著上官紅,道:“你要與我打賭?”


    上官紅說道:“沒錯。”


    茹林森嘴角露出笑容,笑容中滿是興奮,道:“你若敗了,我們便不再這裏喝酒了,我帶你去一個更加適合喝酒的地方,如何?”


    “可以。”上官紅說道,語氣中盡顯不敗的氣勢。


    “好,我就喜歡你這樣有膽量的姑娘。”茹林森說道,說罷又說道:“你要與我打賭可以,不過,不能用鄔觀山。”


    話音未落,鄔觀山的臉上便露出了尷尬與羞憤,握刀的手也出現了止不住地顫抖。茹林森這句話的意思沒有人不明白就是對鄔觀山實力的懷疑。


    上官紅平靜的臉上露出笑容,譏嘲,“就按茹老爺說的辦。”


    有月,月圓,圓若銀盤。


    有風,風冷,冷若冰霜。


    一個身著灰色長袍的男人站在了上官紅的麵前,他的手中也有一把如新月般的彎刀。


    上官紅的手中沒有刀,赤銅刀在房間裏麵,以前的上官紅無論何時何地,做任何事情都會帶著赤銅刀,但現在不會了,她會有選擇性地帶刀。


    她的手中沒有刀,但卻握著一根竹筷,就是放才用來吃飯的竹筷。


    客棧內的人全都擠在客棧的大門前,臉上帶著無比興奮,激動,狂野的神情觀看著場中的二人。


    茹林森卻已坐在了馬車之上,並沒有看向將要動手的二人,仿佛他已知道了此事的結果。


    瓊林的臉上露出擔憂,問道:“主人不會有事吧?”


    穆逸仙笑了笑,語帶輕鬆地說道:“一個富人的護衛能有多厲害,再說了一個願意為富人做護衛的人又能有多厲害?”


    “錯了。”鄔觀山說道。


    穆逸仙問道:“錯在何處?”


    鄔觀山說道:“確實如穆兄所說一位誠心修道之人斷不會為塵世所累,能為塵世所累的人注定也成為不了一位頂尖的修道者。但,但他不同。”


    穆逸仙不得不問他有何不同,可話還未問出口,瓊林就先一步問道:“他有何不同?”


    鄔觀山說道:“他叫南加,半月之前剛剛出關,這一次是頂替他的父親才同茹老爺一起出來的。據說他的靈氣境界已經達到了可怕的執徐三階巔峰之境,隻差一個契機便能達到大凰落之境。”


    “啊!”瓊林驚唿道,“你說的都是真的?”


    鄔觀山看著上官紅的側臉,道:“我知道上官姑娘不是普通人,可這次她可能有些托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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