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心地將她攬靠在臂彎裏。看著她美麗的小臉上蒼白無色,像是一朵褪色的花朵,就要在他的手中凋零。


    “不要……”他抖顫地輕撫她的臉龐,淒厲地在她耳畔大吼,“祭遙,睜開眼看著我,你睜眼看看我!”


    “傻大貓……”祭遙疲憊地睜開眼睫,伸手撫著他那悲淒的麵容。


    “不要留下我,不要讓我得到後又失去。”穆辰切切地向她懇求,從不知自己是那麽害怕孤獨一人。


    “這一次,我不是故意的。”她泛著淚向他致歉,“其實,我都知道……一直都知道……”


    因為他們的心思彼此相通。


    隻不過她一直藏的很深,不敢讓他知道,不敢開口告訴他,她的心也是與他相同的……


    就算是天荒、海枯,再怎麽不由自己、如何掙紮取舍,她也願意與他相守。


    即使第一次是迫不得已,現在她也願意心甘情願的做他的妻。


    為了他,她可以舍棄這世間的一切,隻求朝朝暮暮,但,世事卻不由得她。


    “我知道,我都知道……你先別說話。”


    穆辰強自命自己鎮定下來,指尖飛快地在她的身上輕點試圖止住她的血,並且一指按向她的丹田,為她注入綿綿的內力。


    望著她那張從第一次見麵起就深刻在他心扉的麵容,穆辰的眼角竟流出了一行血色的眼淚。


    祭遙耗盡全力緊捉住他的衣衫,決心在還來得及的時候告訴他她存在心底的話。


    她散去心中的封鎖,完全將自己的心扉向他敞開,讓他能夠聽見,她心底的所想。


    “我一直……”她費力地將他拉向自己,“很想告訴你一句話……”


    他緊盯著她逐漸飄移的眸子,恐懼地擁緊她,“什麽話?”


    “其……其實……”她微弱地輕吐,“我……願意……”


    穆辰猶不及迴答,祭遙便己無力地鬆開指尖,悄悄地閉上眼瞼。


    恐懼爭先恐後地爬上他的心頭,他一邊繼續施以內力,緊緊護住她的心脈,一邊輕搖著她。


    但祭遙卻安靜得像是睡著了,一點也不理會他內心的唿喚。


    “祭遙——!”


    撕心裂肺的痛楚湧上了穆辰此時完整的心,他緊緊的把她攬在了懷裏,痛哭的像一個孩子,“我不允許你離開我!沒得到我的允許你不許死!”


    穆辰見傳輸內力無效,便迅速的再次割開自己手指,將自己的鮮血,滴入祭遙的口中。


    可是他眼角的血淚就如同他的流進祭遙口中的血一般,完全不起作用。


    “我恨你!”穆辰憤怒的對天長吼,血黃色的眸子此時也已經變成了慎人的全紅色。


    他憤怒,不安,瘋狂,卻喚不醒懷中沉睡的人兒,他漸漸被無邊的冰冷包圍,語氣也變得顫微。


    他將頭頂住祭遙的額頭,顫顫巍巍的開口,“祭遙,我開始恨你了……”


    穆辰痛苦的搖晃著她逐漸冰冷的身體,“你知不知道,如果沒有你,我也就沒有了存在在這個世上的意義……”


    “我的心在你身上啊,你若不在我要現在這顆空心有何用?!”他痛苦的抽咽了幾聲。


    他不止心痛,甚至渾身都痛,這世上,又剩下他自己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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