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提心吊膽走來的寧義,有些不情不願的落在了長河坊中。


    就算是進入了坊市的大陣之中,他心裏還依舊抱著種“總有刁民要害朕”的想法,小心戒備著來來往往的路人。


    不時從他身邊擦肩而過的路人,都能將他嚇得如同隻驚弓之鳥一般。


    尤其是當某個中年修士,直挺挺的朝他衝過來的時候,他背後的汗毛,被嚇得全都豎了起來。


    全身上下當即進入一級準備,各種符籙和法器,全都扣在手心裏,處於蓄勢待發的狀態。


    但那中年修士,隻是從寧義身前繞過,就往他身後的酒肆裏跑去了。


    看到隻是虛驚一場的寧義,正打算提腳離開。


    神識裏便感受到酒肆中飛出一柄法器,正直挺挺朝著他後腦勺刺來。


    被法器鎖定,來不及躲閃,寧義直接小手一揮,十幾張三階符籙被他撕開。


    他身上霎時附上十多道金光,原本因為天氣陰沉,而有些晦暗的大街,直接就被照亮了。


    那柄法器雖然來的很突然,但在寧義一擲千金下的防守下,也隻能無功而返。


    他身上激發出的靈力護罩,左一層右一層的,厚的讓人發指。


    雖然法器被他擋住,但來襲之人的手段,不可能如此簡單。


    寧義不打算坐以待斃,當即撒丫子往中心街跑。


    那裏是整個坊市的中心,法陣的防護力量,也是最強的。


    現在敵暗我明的情況下,寧義隻覺得躲到那裏,才能稍稍安全一些。


    坊市的入口處離中心街,大約有二裏地的路程,寧義沒有選擇最快的方法,騰入空中直飛而去。


    雖然升入空中,飛去中心街,隻要幾十個唿吸的時間,但以他的飛行速度,在那些金丹的眼中,那就是活靶子。


    現在大街上人流四散狂奔,他跑到中心街會費些時間,但是勝在隱蔽性更高,也更加穩當一些。


    雖然躲到中心街,能稍稍擋一會兒這些金丹修士,但常言道久守必失。


    寧義隻覺得,那一句聲嘶力竭的“掌門救我”,才是最能震懾住來犯之人的手段。


    他邊跑邊喊,還時不時走位一下,躲掉從暗處襲來的法器。


    有些實在躲不開的,他就直接硬扛。


    不到半炷香的時間,他手裏那些事先準備的防護手段,就被耗的差不多了。


    要不是他前些時間,把煉體修為提到了築基圓滿,靠著體魄硬吃了幾下,恐怕如今已經被打的站都站不住了。


    就在寧義自覺要扛不住的時候,他這大聲唿救,終於是起到作用了。


    那位掌門帶著鄭丹師還有悟雲真人,整個長春穀僅有的三位金丹大佬,悉數落到了長河坊的上空。


    他們三人並肩而立,手裏的法器,也隨著他們的馭使,跟炮彈似的,朝著街道中亂轟。


    在寧義遇襲的第一時間,就躲起來的散修們,也被這一輪攻勢波及到不少。


    街道之上,除了靈力對抗時所產生的波動,還散落著各種斷壁殘垣,以及各式樣身體殘件。


    金丹修士的攻擊下,也就寧義這樣的煉體修士,還能求個全乎的屍體,一般情況下玩拚圖的,估計都得嫌碎的太厲害了。


    見自家隊友終於站出來打團了,寧義便放下心來,安靜的苟在中心街裏,看他們的精彩操作。


    來襲的人,見寧義藏身的地方,法陣防護的有些厲害,同時還有三個金丹散修在朝著他們攻擊。


    基本上都收手準備跑路了,那來襲的十幾人,如同天女散花一般,朝著四麵八方遠遁而去。


    寧義很想提醒三位大佬,不要中了調虎離山的計謀。


    但隻見那三位金丹大佬分散開來,朝著對麵修為最高的三人追去。


    寧義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在空中,玩了老半天的“你追我,如果你追到我,我就讓你嘿嘿嘿”。


    這一番打鬥,從白天鬥到了黑夜,最終的戰果也很喜人。


    膽敢來犯的兩名金丹,全都隕落,寧義湊上去認了個臉,有個還跟他有過一麵之緣,就在那次駐顏丹的配額會上。


    剩下的十餘個築基修士,也都基本沒有跑掉,有一個算一個全被逮住了。


    至於有沒有膽子大的家夥,直接沒跑,而是躲在了長河坊中。


    那就要等明天的搜查結束,才能確認了。


    ……


    黑夜之中,寧義獨自行走在殘破的街道上。


    白天他剛落下時,這裏還是一片熙熙攘攘的景象,隻是半日的光景,便化作了一堆殘垣。


    他沿著破敗的街區,一路向西,沒一會兒便來到了坊市的西街。


    西街這兒,和當初相比,倒是沒什麽區別。


    一磚一木都能和寧義記憶中的景象對應起來。


    隻不過夜已深沉,白天那種攤販四溢,人流堆疊的景象,已然散去。


    沿著西街繼續向西,便來到了坊市外圍,寧義曾經居住過的地方。


    他看著門上鮮紅的門對,微微有些怔神。


    想來也是,那些死要錢的管事,怎麽可能讓一間房空置那麽久的時間。


    他上前對著木門輕敲了三聲,神識感應中,屋裏那兩人唿吸,瞬間變得有些慌亂了起來。


    寧義貼到門縫上,故意用戲謔的語氣說道。


    “別擔心,我不是什麽好人。”


    感知著屋裏兩人被他嚇得直哆嗦,寧義有些惡作劇成功的快感,隨後便輕手輕腳的離開了。


    而後寧義來到隔壁蔡小哥的家門口,打算重複了一遍剛剛的操作。


    結果神識卻感應到裏麵空無一人,而且房子內的東西大多都已破落。


    寧義不由有些失落,這七年物是人非,也是尋常。


    雖然此行沒能見到想要見的人,但寧義並沒有打算就此迴去。


    他沿著熟悉的街道,先是去了一趟荒林,那裏和以往一樣,十幾個鼓包,整齊的排列在這渺無人煙的地方。


    寧義掏出鐵鍬,一一為他們添置了新土,算是對這些人的最後交代吧。


    從荒林中出來,寧義從西街一路走到了東街。


    曾今那將近一個時辰的腳程,如今隨著實力的增長,不過是一炷香的光景就已走完。


    他望著酒樓門口的那塊大石頭,他曾今還在上麵坐過。


    此刻他心中隻有一個念頭,一切都過得好快啊。


    再次坐上那塊大石,他便感覺丹田裏,忽然出現了一陣波動。


    隨後他便隻覺丹田裏的靈力,好似走火入魔了一般,在身體裏四處亂竄了起來。


    一如他當年從練氣突破到築基時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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