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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靖忙出至堂上。老夫人斂枉而言道:“郎君休驚。此處實係龍宮,老身即龍母也。兩兒俱名隸天曹,有行雨之責。適奉天符:自此而西,自西而南,五百裏內,限於今夜三更行雨,黎明而止,時刻不得少違。怎奈大小兒送妹遠嫁,次兒方就婚洞庭,一時傳唿無及;老身既係女流,奴輩又不可專主。郎君貴人,幸適寓宿於此,敢屈台駕,暫代一行;事竣之後,當有薄酬,萬勿見拒。”


    李靖本是個少年英銳、膽粗氣豪的人,聞了此言,略無疑畏,但道:“我乃凡人,如何可代龍神行雨?”老夫人道:“君若肯代行,自有行雨之法。”李靖道:“既如此,何妨相代。”老夫人大喜,即命取一杯酒來。須臾酒至,老夫人遞與李靖道:“飲此可以禦風雷,且可壯膽。”李靖接酒在手,香味撲鼻,遂一飲而盡,頓覺神氣健旺倍常。


    老夫人道:“門外已備下龍馬,郎君乘之,任其騰空而起,必不至於傾跌。馬鞍上係一小琉璃瓶兒,瓶中滿注清水,此為水母。瓶口邊懸著一個小金匙,郎君但遇龍馬跳躍之處,即將金匙於瓶中取水一滴,滴於馬鬃之上,不可多,不可少。此便是行雨之法,牢記勿誤!雨行既畢,龍馬自能迴走,不必顧慮。”


    李靖一一領諾,隨即出門上馬。那馬極高大,毛色甚異。行不數步,即騰起空中,禦風而馳,且是平穩,漸行漸高。一霎時間,雷聲電光,起於馬足之下。李靖全不懼怯,依著夫人言語,凡遇馬躍處,即以滴水滴在馬鬃上。也不知滴過了幾處,天色漸次將明,來到一處,那馬又複跳躍。李靖恰待取水滴下,卻從曙光中看下麵時,正是日間歇馬吃茶的所在,因想道:“我親見此處田上幹枯,這一滴水濟得甚事?今行雨之權在我,何不廣施惠澤?況我受村農一茶之敬,正須多以甘霖報之。”遂一連約滴下二十餘滴。


    少頃事竣,那馬跑迴,到得門首,從空而下。李靖下馬入門,隻見老夫人蓬首素服,滿麵愁慘之容,迎著李靖說道:“郎君何誤我之甚也!此瓶中水一滴,乃人間一尺雨;本約止下一滴,何獨於此一方連下二十滴?今此方平地水高二丈,田禾屋舍人民,都被淹沒。老身國輕於托人,已遭天罰:鞭背一百,小兒輩俱當獲譴矣!”


    李靖聞言大驚,一時愧悔局促,無地自容。老夫人道:“此亦當有數存,焉敢相怨?有勞尊客,仍須奉酬;但珠玉金寶之物,必非君子所尚,當另有以相贈。”乃喚出兩個青衣女子來,貌俱極美,但一個滿麵笑容,一個微有怒色。老夫人道:“此一文婢,一武婢,惟郎君擇取其一,或盡取亦可。”李靖遜謝道:“靖有負委托,以致相累,方自慚恨,得不見罪足矣,豈敢複叨隆惠?”


    老夫人道:“郎君勿辭,可速取而去。少頃兒輩歸來,恐多未便。”李靖想道:“我若盡取二婢,則似乎貪;若專取文婢,又似乎懦。”因指著那武婢對老人道:“若必欲見惠,願得此人。”老夫人即命蒼頭,牽還了李靖所騎之馬,又另備一馬,與女子乘坐,相隨而行。


    李靖謝了夫人,出門上馬,與女子同行。行不數步,迴頭看時,那所宅院已不見了。又行數裏,那女子道:“方才郎君若並取二女,則文武全備,後當出將入相;今舍文而取武,異日可為一名將耳!”遂於袖中取出一書,付與李靖道:“熟此可臨敵製勝,輔主成功。”舉鞭指著前麵道:“此去不遠,便達尊寓。郎君前途保重。老夫人遺妾隨行,非真以妾贈君,正欲使妾以此書相授也。郎君日後自有佳人遇合。妾非世間女子,難以侍奉箕帚,請從此辭。”


    李靖正欲挽留,隻見那女子撥轉馬頭,那馬即騰空而起,倏勿不見。李靖十分驚疑,策馬前行,見昨日所過之處,一派大水汪洋,絕無人跡,不勝諮嗟懊悔。尋路迴寓,將所贈之書展看,卻都是些行兵要訣,及造作兵器車甲的式樣與方法。李靖自得此書之後,兵法愈精,不在話下。


    且說那些被大雨淹沒的地方,有司申報上官,具本奏聞朝廷。隋主覽奏降旨,著所司設法治水,一麵賑濟被災的百姓,因想:“我曾夢洪水為災,如今果然近京的地方,多有水患,我夢應矣!”自此倒釋了些疑心。


    話說李靖與秦瓊二人聊了多時,大有相見恨晚之感,酒足飯飽,二人起身告辭。李靖臨行時叮囑道:“切不可入城看燈”。叔寶作別迴身,李靖又叫轉來道:"兄長,我看你心中不快,難免此禍.我今與你一個包兒,放在身邊,若臨危之時,打開包兒,往上一撒,連叫三聲‘京兆三原李靖,那時就好脫身了."叔寶接包藏好,作謝而去.看看天色將晚,便出了明德門,再迴陶家店內。


    再說次日早朝,眾文武齊聚金鑾大殿,隋帝上殿,端坐於龍座之上,群臣三唿萬歲後,隋帝說聲:“平身”。眾文武說聲:“謝陛下”,然後立於兩旁。此時楊素出班啟奏說:“啟奏皇上,陛下安排的祈福法會已與昨日完滿,如今諸位僧人、道士和儒家已經各迴本處,臣想是時候安排大臣將佛寶舍利安置於大慈恩寺的時候了”。


    隋帝說:“宇文愛卿,朕命你即刻安排人手將佛骨舍利交與大慈恩寺的方丈主持,定要將佛寶妥善安置”。宇文化及說:“迴皇上,今日正是公主的大婚之喜,微臣想是不是等過了公主的婚期之後再立馬去辦?”


    隋帝想了想說:“公主的婚事固然重要,但好歹公主還未曾遠離,並不急於一時,而國寶乃是駙馬誠懇相求,我於公主大婚之期隆重安置,乃顯誠意,更利兩國邦交”。宇文化及說:“臣遵命!”楊素又說:“皇上,臣年老體衰,行動多有不便,今日公主大婚之喜,禮應到場,但是臣怕到時賓客喧囂,體力難支,所以懇求......”


    隋帝說:“老愛卿,朕知道今日正逢你八十大壽,所以你大可不必前去,況且公主乃為你之小輩,哪還能再勞煩愛卿不辭勞苦,前去為後生賀喜。免了!”楊素說:“謝陛下體諒海涵,微臣還有事要啟奏皇上。如今公主大婚,乃是國之大喜,懇請皇上降道聖旨,大赦天下,以顯隆重,以示皇恩”。


    隋帝說:“準奏,眾愛卿可還有要事啟奏,有事啟奏,無事退朝”。伍建章出班啟奏說:“啟奏萬歲,如今監工開河之事,已近尾聲,臣肯請陛下另擇能吏賢臣,以為差遣”。


    隋帝問眾人:“不知眾愛卿可有合適人選?”李密出班啟奏說:“臣舉薦亳州刺史朱粲,此人精明幹練,能力超群,定然不負聖上所托”。隋帝問:“此人人品如何?”李密說:“此人循規蹈矩,成熟穩重,處事瞻前顧後,小心謹慎”。


    伍建章說:“若說循規蹈矩,成熟穩重,我看太原李淵的二公子反而更合適”。宇文化及說:“那李淵父子驕奢淫逸,行事鋪張,府上閑置多年仍安然如新,如此之輩,若要令其行使監工開河之職,豈不更激民憤,更起民怨”。


    伍建章怒說:“那李淵府邸乃是先皇因李淵平陳有功,特意賞賜,豈是他所親建,況且諸位老臣皆有封賞,也不比李淵的府邸遜色,倒是宇文大人,雖說府上看起來平平常常,卻不知道為什麽常有工匠日夜進出,經年不斷,宇文大人,你倒說個明白”。宇文化及說:“我府上偏殿漏雨,若要翻新重建,即費錢財,又費時日,找幾個工匠前來休整,有何不妥?”


    伍建章問:“如今並非雨季,且也未見宇文大人休整偏殿,你這說辭,如何能信?”宇文化及說道:“噢!請問伍大人,這未雨綢繆可怎麽解釋,再說我總不能修理偏殿之前向伍大人請示一下吧!”


    伍建章說:“那你敢不敢讓皇上派人去搜查一番”。宇文化及正要迴話,隻聽見隋帝將龍座一拍,怒說道:“夠了,今天是公主大喜的日子,朕不想聽你們爭吵,李密,傳朕旨意,速差亳州刺史朱粲前去監督開河。退朝!”說完一甩龍袖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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