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來,周禦史你瞧瞧,這便是你讓咱立的儲君,咱家老四朱棣了。”


    老朱拉著周琛來到朱棣麵前。


    他倒不是忽然又想立皇儲了,純純就是希望借著周琛這個搖錢樹看看能不能把明君點給搖出來。


    經過這幾天的試驗,他已經發現了,想要收獲盡可能地獲得明君點,不單單需要你被動挨罵,還需要你主動出擊!


    等著被罵不如貼上去找罵。


    現在老朱心裏的想法很簡單。


    兩步走戰略。


    第一步:和自己的榜一大哥周琛打好關係,讓他可以肆無忌憚地開口指責自己。


    第二步:多和榜一大哥交流,這樣才能開啟更多話題,獲得更多明君點。


    至於其他文武?


    除了方孝孺這廝之外,一般官員簡直不堪一擊。


    就算是讓他們罵,他們也是罵不到點子上,就算罵到了點子上,最多也就獲得一點或者十一點明君點,想讓他們拿出解決方案簡直是比登天還難!更別提方案可行按照方案執行解決問題了。


    .......


    當老朱拉著自己來到朱棣麵前,此刻的周琛是懵圈的....


    這怎麽個情況?


    怎麽個意思?


    咱都已經打入天牢了,更是把老朱給氣吐血了。這都不殺自己?


    周琛看向老朱。


    老朱露出了微笑。


    周琛:“......”


    奶奶個錘,絕逼是這狗係統出手了!


    這丫故意的!


    除了這個理由之外,周琛實在是想不到還有什麽原因會讓老朱這麽包容自己。


    沒有道理啊!


    自己和老朱非親非故的,憑什麽對自己就特殊對待?


    就憑自己上朝三天嗎?


    開什麽玩笑!


    .......


    總之周琛現在很鬱悶。


    明明快死了,結果忽然死變得那麽遙不可及。


    他的心裏堅定是狗係統搞的鬼。


    而這會兒。


    周琛麵前的朱棣在聽到老朱的話之後,瞬間,渾身冷汗直冒!


    他的額頭處不斷冒出細密的汗漬.....


    儲君?


    老朱這是什麽意思?


    這是在點咱?


    朱棣這會兒隻感覺自己人都麻了,目光看向周琛,一臉的鬱悶。


    媽的,我究竟是哪裏招惹到你了,為何如此害我?


    眾所周知,自己老爹從老大還在的時候就時不時地點自己,讓自己不要有不該有的心思。


    這儲君之位,如論如何也不會落到自己的頭上,哪怕自己做的再多,單純也就是為了得到認同,得到認可,咱可從來沒有想過想當皇帝,成儲君啊!


    狗賊!焉敢害我性命?


    周琛點了點頭看了朱棣一眼:“不錯,陛下,臣之所以說立燕王其實是有原因的,若是立皇孫,那這群淮西勳貴桀驁不馴,居功自傲,必然是難以壓服,若是陛下你出手把這些老臣都給殺了,把涼國公也給殺了,那您想一下,這新君哪裏還有人可用?”


    “就憑李景隆這廝嗎?雖然李將軍也不錯,但和涼國公相比,差距太大了!如果是換成尋常王朝,一般王爺,那用李將軍勉勉強強還能應付一下,至少守成沒有問題,可陛下你還有燕王啊!”


    “傳位皇孫,削藩是必然的,臥榻之側豈容他人安睡?即便皇孫再不願,這也是一定的舉措,底下的人也會千方百計勸諫。一旦削藩,燕王必反!燕王的實力您是知道的,到時候這朝堂上的人都已經被您鏟除殆盡了,剩下的不過黃子澄,齊泰,方孝孺之流,嘴上功夫雖然有一些,但真要論戰,除了給新皇殉葬之外沒有什麽作用。”


    “因此,臣以為,幹脆您就直接立燕王,這樣也省得燕王造反了。”


    周琛絲毫不怕得罪人,有一說一直言不諱。


    一番話說完,燕王朱棣,文官集團,武將集團,所有人的臉色都是榷黑....


    武將集團心裏已經罵娘,尤其是淮西勳貴:“你特麽的才桀驁不馴,你特娘的才居功自傲,我特麽的打了一輩子仗,還不許咱老了享受享受嗎?這咱就該死?”


    文臣集團也是臉黑了一大片,特別是被點到名的黃子澄,齊泰和方孝孺。


    媽的,什麽叫做黃子澄,齊泰方孝孺之流隻有嘴上功夫?誹謗!這他娘的是純純的誹謗啊!


    而要說這最慌的莫過於燕王朱棣了。


    此刻朱棣一臉憤懣地瞪著周琛。


    媽的!


    老子究竟怎麽得罪你了?什麽叫做老子必反?


    而且這話直接這麽說出來,那不是意味著老子必被殺嗎?


    一門心思想把自己搞死?


    而此時的秦王朱樉和晉王朱棢互視一眼,看向朱棣的目光中充滿了問詢之意.....


    “老四,這就是和你頗有交情?你們這交情挺深啊,都舉薦你當儲君了啊。”


    麵對兩位老哥戲謔的目光,朱棣惱羞成怒。


    媽的,滾你丫的!


    老子都快被砍了,還擱那看笑話!


    一時之間,全場都沉默了.....周琛一番話,又把所有人都給幹沉默了.....


    朱樉和朱棢互視一眼,開口打破了這尷尬的氣氛。


    兩人看向周琛。


    “周禦史,你這說的不對啊,若是按照規矩,哪怕是不立皇孫這皇儲之位也輪不到老四吧?你把我和老三放在哪裏?怎麽?難道你覺得我們兩人也壓不服淮西眾將,老四也會造我們的反?”


    “這倒不是....隻是....”


    周琛剛要開口,然而這會兒一旁一直沒說話安心收著明君點的老朱開口了。


    “隻是你倆死的早,沒幾年的活頭了,等老四上位你倆都入土多年了,所以不用考慮。”


    老朱的聲音響起。


    頓時,朱樉和朱棢都傻眼了....


    兩人互視一眼,一臉懵逼....


    朱樉:“?????”


    朱棢:“?????”


    兩人都是滿腦袋的問號....


    我們快死了?


    這要是別人說這話,左右要給他個大比兜,可說這話的是自己那皇帝老爹.....這.....


    “父皇,你這說的都是哪跟哪兒啊!我和老三這身體怎麽可能沒幾年好活?是不是周琛這小子給你進了讒言?他怎麽知道我們會死的?這不明擺著胡說八道嗎?”


    “周禦史,你告訴他們,你是怎麽知道的?”


    周琛:“......”


    我怎麽知道的?


    我特麽看小說知道的!


    雖然周琛無語,但還是硬著頭皮迴道:“秦王,晉王,你們就認命吧,天意不可違啊,我這也是夜觀天象看出來的,所謂閻王讓你三更死誰敢留你到五更,這都是命啊!”


    朱樉:“....”


    朱棢:“.....”


    包括一旁的朱棣,三人麵麵相覷,心中都是疑惑不已。


    怎麽個情況?


    這才幾年不見,咱老爹都開始信這些了?居然昏聵如斯?


    .......


    周琛渾渾噩噩地離開了皇宮,迴了家。


    百官退朝。


    自從老朱醒了之後,原本緊張的應天府瞬間就恢複了常態,也不戒嚴了,士兵們也都迴到了各自的崗位。


    要說高興的,無疑就是涼國公藍玉了。


    當得知老朱並沒有殺自己的意思之後,藍玉也是激動不已。


    能活著,誰想死呢?


    對於藍玉,老朱也隻能歎息。


    確實,在周琛說出那句藍玉必死的時候,老朱動心過,如果真的和周琛所說那樣,那藍玉確實必死。


    可現在.....


    自己有了係統,那情況就大不一樣了。


    甚至隻要自己願意,靠著係統長命百歲也不過就是幾顆丹藥的事情。


    哪怕是立儲,那儲君上位還不曉得什麽時候呢。


    哪怕是儲君上位了,咱還活著,有自己壓場子,別說區區藍玉了,就算徐達常遇春複生,也沒有絲毫問題!


    不過老朱現在是不著急了。


    立儲?


    立個毛!


    老朱還惦記著自己的好大兒懿文太子呢。


    之前的時候咱是沒啥自信。


    可現在.....


    大不了兌換一些延壽丹,多幹個幾十年,到時候還怕兌換不出複活幣?


    ......


    皇宮中。


    就剩下了朱元璋和他的三個兒子。


    朱樉,朱棢和朱棣這會兒站在老朱的麵前,三人都顯得有些拘謹。


    大哥朱標死了,三人還不曉得自己老爹是怎麽個意思。


    削藩嗎?


    還是試探?


    老爹究竟想立誰?


    一個個的疑惑縈繞在三王的心頭。


    收到大哥暴斃消息的不止三人,但敢來這應天府的卻隻有三人!


    三王的膽魄在諸王之中也算是個中翹楚了。


    .......


    終究是秦王朱樉忍不住了,開口打破了僵局。


    “父皇,你這究竟是怎麽了?還有那周禦史,他是誰?他這不是擺明了胡言亂語嗎?”


    “是啊父皇,我們皇家之事,焉容外人置喙?”


    晉王朱棢也是開口。


    老朱看著自己的兩個兒子笑而不語,目光投向了一旁的老四燕王朱棣。


    “老四,你怎麽看?”


    “周琛向我舉薦你,他說無論是允熥還是允炆都不是儲君的最好選擇,這儲君最好的選擇是你啊。”


    老朱笑道。


    “兒臣不敢。父皇,兒臣覺得這周禦史是在針對兒臣!”


    “他這是想陷兒臣於不義啊!大哥剛死,我如何能當這儲君?”


    “更何況這於禮法也是不合啊!”


    朱棣偷偷地看了自己老爹一眼,心裏已經嚇得要死。


    對於自家老爹,朱棣相當了解,他敢肯定,這絕逼是在試探!


    這是在試探著自己啊!


    想自己身為燕王,手上兵權又重,這要是新皇繼位造反的話,還真能威脅到朝廷!


    “是啊父皇,這就算是允熥允炆不合適,這不是還有我和老三麽?這怎麽也輪不到老四吧?”


    朱樉比朱棣更直接。


    他一直以來的人設就是這樣,驕橫跋扈慣了,他可以說這話,但別人就不行!


    老朱聞言,輕蔑的掃了朱樉和朱棢一眼。


    “你們兩個已經英年早亡了,這皇位咱就是想,那也輪不到你們!”


    朱樉:“.....”


    朱棢:“......”


    朱棣:“父皇,這周琛的話不可信啊!二哥三哥這不好好的嗎?怎麽可能英年早逝?”


    老朱搖了搖頭。


    “你們啊,難道真覺得咱老眼昏花了嗎?”


    老朱背過身去,負手而立:“周琛咱有大用,誰也不能動他!動他就等同於動咱!其他的你們不需要知道,隻需要知道他的作用很大就行了。”


    老朱也不準備坦白,係統這種事情,關係太大,隻能自己知曉!


    而之所以告誡朱樉,朱棢和朱棣,主要也是擔心今天自己這三個兒子吃了虧去找場子。


    目前而言整個朝堂裏,也就周琛能夠給自己提供大量的明君點。


    這可是個寶貝,決不能出問題!


    老朱的話落入朱棣的耳中,朱棣當場就愣住了....


    同時心裏也是泛著疑惑。


    周琛這小子,信口胡言,又沒有絲毫禮數,這廝究竟有什麽不同之處?怎麽老頭子這麽看重?


    .......


    而就在宮中老朱和自己的三個兒子談話的時候。


    周琛已經迴了家。


    今天一天確實勞累。


    上朝之後坐了半天牢,又急匆匆的去見老朱,和百官對線,和三王幹架。


    周琛現在感覺很疲憊。他娘的也太累了!


    ......


    剛迴到家。


    進大門周琛就看到了自己的美女管家。


    “主人~~”


    聽到這稱唿,周琛眉頭微微一皺:“以後就叫家主吧,別叫主人了,怪別扭的。”


    “好的,家主。”


    “今天家中無事吧?”


    “家裏一切都好,就是城中多了些許的流民,不少流民在我們府邸周圍牆角躺著。”


    聽到管家的話,周琛眉頭微皺。


    “流民?”


    “他們躺在我們府邸牆角幹嘛?”


    “應該是沒有地方去了吧,我們府邸的屋簷好歹能擋擋雨。”說著,美女管家看了周琛一眼:“老爺,要不然我讓人去把他們趕走?”


    “那倒不用,都是可憐人,讓他們躺著吧。”


    “老爺英明。”


    周琛轉身,剛要走,忽然想起什麽,駐足扭過頭道:“你拿點銀子去買點糧食,弄點稀粥給他們送去,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我這救天下是沒法子,但這發生在眼皮子底下的事兒還是得管上一管。”


    周琛想到了曾經讀曆史時候看到了一些文字。


    流民,顧名思義,是一些背井離鄉,四處流竄的百姓。


    在這個時代,除非萬不得已百姓是不會當流民的,畢竟在這個時代人們的觀念裏,故土難離,誰又會想當流民?


    都是萬不得已的事兒。


    這要是遇到大饑荒,甚至會出現易子而食的慘狀。


    既然來到了這個時代,又有些能力,適當的情況下幫一手也是應有之事,反正花的都是老朱的錢,也不心疼。


    周琛轉身進了府。


    管家趙夢兒看著周琛的背影,臉上露出了笑容。


    攤上個心善的主家,在這個世道可不容易啊。不過好像自己是遇上了.....


    雖然才來周府短短兩天時間,但趙夢兒已經把這裏當成自己的家了,而且對於周琛,她是心服口服。


    放眼偌大的應天府,哪家的主人會讓下人與自己一同用膳?


    這應天府流民這麽多,又有多少人會出手行善?哪怕隻是幫一下自家門口的流民....


    ......


    月上柳梢。


    夜幕降臨。


    庭院裏,周琛獨自坐在月光下。


    抬頭看著月亮,久久無言。


    周琛想家了.....


    他的腦海裏想到了一幅幅畫麵,老爹,老媽,還有自己的那麽些朋友....


    自己失蹤的話,他們應該會很著急吧?


    今天下來,說實在的,周琛有點沮喪。


    原本以為讓老朱砍了自己很簡單,可現在看來,這並不容易!


    連儲君這種事情自己都插手了,可老朱就像是中了邪一樣,就是不殺自己。


    所以一番胡言亂語之後,非但沒有被砍頭,結果還成了老朱口中的肱骨之臣.....


    之前的時候沒有成肱骨之臣都已經那麽難被殺了。


    這現在,成了肱骨之臣還了得?


    這讓周琛很鬱悶。


    ......


    “主人。”


    “夜深了,該休息了。”


    杜月兒的聲音打斷了周琛的思索。


    周琛抬頭。


    月色下,月光灑在杜月兒的側臉上,絕美。


    這不同於那種豔麗的美,這是一種難以嚴明的清純的美....


    “說了,別叫主人,就叫公子吧。”


    周琛說道。


    相公是不能相公了,自己畢竟是要走的,不過這既然昨天都一起睡了,那再來一次也是無妨。


    “罷了,夜深了,迴房休息吧。”


    周琛歎了口氣,帶著杜月兒就迴了房。


    房間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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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番酣戰,杜月兒躺在周琛懷裏。


    周琛又在思考了。


    懷中清香讓他有種心曠神怡之感,這般思考問題倒是清晰了許多。


    “公子,你在想什麽?”


    周琛看了滿臉紅暈的杜月兒一眼,搖了搖頭:“你不懂。”


    “你說了我不就懂了?”


    周琛猶豫了一下,而後道:“那月兒我問你,你覺得皇上他在意什麽?我總是琢磨不透陛下他的命脈啊。”


    “這不是很簡單?”


    “哦?”


    杜月兒眼珠子轉了轉:“皇上在意的肯定是大事啊,國家大事!”


    “喲吼?”


    周琛聞言,眉頭一挑,眼前頓時一亮。


    他娘的,有道理啊!


    咱怎麽就沒想到呢?


    周琛低頭看著杜月兒。


    “怎麽了公子?我臉上有東西嗎?”


    杜月兒被周琛盯得有些心慌意亂的。


    年少的狀元郎,樣貌才華皆是上流,可以說周琛就是大明絕大多數女子的夢中情人。


    更何況,早在昨天,周琛出手的那一刻,他的樣子就已經深深烙印在了杜月兒的心裏。


    躺在周琛懷裏,她感覺很滿足,哪怕是沒有名分。蒲柳之姿,能得垂青,已是大幸。


    “沒。”


    周琛搖了搖頭,隨後咧嘴一笑:“月兒,你可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啊!”


    “啊?”


    “沒什麽,時間還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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