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楠還是有些猶豫,總覺得有話想問,但又不知從何問起,囁喏半晌她歎了聲氣道:“不是私企的對接,你這個想法可行性不大,你得跟我說的再明白一些,我才能配合你。”


    秦浩打開手機,給她發送了一堆文件,抬頭道:“以這段時間,我和各大電視台的接觸,我了解到他們現在正在處於一個變革的時期,他們的廣播板塊現在正向主盈利的方向偏移,上頭的政策不知道你研究過沒有,基本上每一項都是在鼓勵各大省台衛視進行整體的商業化調整,我們競拍播映權正合時宜,不要覺得突兀。”


    他言語稍頓,思忖片刻說道:“崇總,現在製播分離已然成為主流,將來必然會延伸出更多的合作方式,我們有現象級節目這隻旗幟在,行業內我們是頭一份,如果誰想做點什麽成績出來,現階段除了我們,他們就不會有太多選擇的餘地,接受就做,不接受就可以不做,像是當初的江浦,先合作就先享受到了紅利,這個概念他們應該能明白,我們應該趁現在提出更多可以引領行業的概念,是這個道理吧。”


    崇楠微微點頭,心中暗自思忖,雖說從道理上講這樣做確實有其合理性與可行性,但真要將此概念全麵鋪展開來,過程恐怕未必會一帆風順。


    新概念提出得太過頻繁,那些習慣了傳統模式的老家夥們,思維模式相對固定,未必能及時跟得上如此快速變化的節奏。大多數人長期秉持著傳統觀念來行事,更傾向於腳踏實地、按部就班地開展事業,對於過於跳脫的模式,他們往往會心存疑慮與擔憂。


    一廂情願的推進,恐怕大部分人都不會願意跟著一同冒險,如此一來,想要實現預期目標,必然會遭遇重重阻礙,需要花費更多的心力去說服、引導以及應對各種可能出現的問題。


    這樣一來,時間成本投入就無法預估了。


    秦浩見她陷入了沉思,微微皺眉道:“崇總,這事兒其實不大,無非就是個節目策劃質量的問題,除了成績足以擺平一切障礙,我這麽說,隻要有一家願意合作,那咱們就是一種勝利,對吧。”


    “你不會在競選前告知策劃內容吧。”


    “不會,不過人家既然花了錢,那我們會有幾份協議來保障雙方的權益,畢竟這個競選合作的模式,在行業內也是頭一份。”


    崇楠最終還是點頭了,從始至終,她已經養成無條件支持秦浩的習慣,而且他也從來不會讓自己失望,每次都能讓自己有意外之喜,既然他已經提了出來,自己配合就是了。


    “聊點別的,我要百分之五十。”


    “不行,最多百分之三十,不然我沒法跟董事會交代。”


    “那是你的事,自己去周旋,撥款可以,或者以你的私人介入也可以,總之百分之五十,一分都不能少。”


    “秦浩,你是突然瘋了麽?”崇楠睜大眼睛看著他,明明上一秒還是正常的,突然之間就獅子大張口,百分之五十?滑天下之稽,你還是個打工仔麽。


    “你還說呢,你就沒發現《中華好聲音》給我的分成協議還是以前超級爆款的條款?如果我沒記錯,咱們以前還簽了一份階梯分成協議,現在到哪去了,我沒說你黑我的錢就不錯了,告訴你,私交歸私交,錢的事馬虎不得。”


    “放你的狗屁,我能吞你的錢。”崇楠的態度愈發執拗,銀牙都快咬碎了,眸色冷冷的,仿佛能射出冰刀一般,直直地刺向眼前這個看似漫不經心的秦浩,空氣中都彌漫著劍拔弩張的火藥味。


    “那就百分之五十。”


    客廳氣氛沉寂下來,過了十幾秒,崇楠猛地一拍桌子,“砰”的一聲巨響,把一旁正安靜待著的方茴和李知許都嚇了一跳,兩人麵麵相覷,大氣都不敢出。


    “我退一步,就百分之四十,拿你剛才說的超級爆款的標準,一季也有十多億了,你別太貪。”


    “崇總,我就問,這節目你要還是不要。”秦浩神色坦然,臉上沒起一絲波瀾,微微挑起了眉。


    “什麽意思。”崇楠明顯一愣,表情瞬間僵住,錯愕就爬上了臉龐。


    秦浩緩緩站起身,在不遠處沙發上倚靠著,淡淡說道:“百分之五十其實可以算作是合夥人的標準,說實在的,我要的本可以更高一些。這個分成,假如你不同意,我大可以出去另起爐灶,成立一家新公司,直接去對接各大電視台。到時候,人手讓甲方幫忙配齊,沒有董事會那些繁瑣流程的掣肘,我做起事來,豈不是更加隨心所欲、自在暢快?”


    他不緊不慢地說道,每一個字都透著十足的底氣。


    “脫口秀大會和中華好聲音,我於其中扮演著主理人的角色,更是節目核心所在,也是製作中心麵向外界的一塊招牌。


    我可以毫不自謙地講,倘若沒有我,這兩個節目絕無可能達到如今的高度。往昔我一窮二白、籍籍無名,全靠依托脈搏的平台,才得以一步步發展至今日這般境地,對此我滿懷感激。然而,我認為這兩個節目的斐然收益,已然足以迴報脈搏給予我的知遇之恩。當下,咱們算是兩清了。


    時過境遷,情況已發生變化。我之所以仍願意留在脈搏集團,純粹是念及你我之間的交情。但一是一,二是二,親兄弟仍明算賬,有一點必須明確,分成協議需重新擬定,你我雙方各占百分之五十,這一點沒有絲毫商討的餘地,也不可能再降低標準。我會負責提供策劃方案,並且全程跟進節目製作,你們隻需負責投資款項即可。至於其他衍生項目,咱們可依據實際情形,再另行協商討論。”


    崇楠內心滿是無奈,又覺得有些好笑,臉上神色複雜,眉頭緊緊蹙起,長歎了一口氣說道:“你這過河拆橋的本事可真是展現得淋漓盡致啊。行,我倒是對你刮目相看了。不過,你憑什麽認為我能決定這麽高的分成比例?這可不是我一個人就能說了算的事兒。”


    秦浩點了點頭,緩聲道:“那咱們繼續昨晚的話題,所以我才提議你把製作中心單獨劃分出來,弄成一個獨立的板塊由你自己去經營,這樣做肯定會比現在的發展勢頭更加迅猛,更加自主和靈活,老是依靠脈搏集團裏那些思想僵化的老頑固,對了,還有一個對集團虎視眈眈的意向繼承人,遲早會出亂子的。隻要這個現狀不改變,我心裏就不踏實,也根本沒有安全感可言,我相信,你同樣也是如此,你焦慮,有時候也會心慌,所以你昨晚心煩,才會喝的爛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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