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熒的問題,派蒙也非常好奇,“是呀,按照你剛剛的說法,克雷薇死去的時候,應該已經不是小孩子了。那個幽靈…或者說亡魂…到底是什麽?”


    “那是於火焰中誕生的虛像…或者說,『燒剩下的餘燼』。”『仆人』解釋道:“因為我的血脈中有著某種近乎於詛咒的力量,被我的火焰吞噬的東西,會在世間留下某種『殘影』。”


    水友們紛紛開始調侃起來。


    “仆人可以去燒樹了(狗頭)”


    “翻譯:地脈異常~”


    “熒:這是迭代進化的結果。仆人:不不不,那是你對數字生命的狹隘理解。熒:克雷薇已經死了。仆人:她沒有!”


    『仆人』接著說道:“當然,能恰好形成克雷薇這樣有獨立意識的個體,是一件概率很低的事情。”


    “克雷薇是在十六歲那年去世的。但燃燒之後,留下的卻是她六七歲的模樣。不僅僅是外表,記憶也一樣,大部分都燒盡了。”


    “人的記憶是一種很神奇的東西,失去部分記憶會改變自我認知,失去十年間的所有記憶,則會迴到沒長大的『過去』。”


    派蒙思索道:“難怪我們和她說話的時候,總覺得怪怪的…”


    “這麽形容吧,她像是一個被困在時間裏的人。”『仆人』攤了攤手,“她活在屬於她的『過去』,而不是我們所在的『此刻』。”


    聽到這裏,不少觀眾都聯想到了火之國納塔的設定。


    “這。。這設定不會在納塔還能見到吧??”


    “火之國納塔主題就是生死輪迴:敗者化為餘燼,而勝者重燃。”


    “這就是給納塔做鋪墊吧,少女女士,還有歸終。”


    而派蒙卻注意到了另一個細節,“這麽說,你早就知道她藏在壁爐之家裏嗎?”


    “是的。”『仆人』點頭道:“她的存在並不安定,她會照顧孩子們,甚至救過一些孩子的命。”


    “同時,她也會躲著我,並且不斷把她眼中的『真相』告訴見到的人。”


    “『殘影』沒有學習和成長的能力,就算接觸到新的信息,也會隨著時間推移迅速忘掉。”


    “你們試著讓她接觸陽光,可惜失敗了對吧?很簡單,在她的認知中,家是無法逃離的地方,她無法打破自己的認知。”


    “不過沒關係,很快我就會再次殺死她,讓餘燼徹底消失。”


    『仆人』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表情頗為的平靜。


    但水友們都知道,克雷薇對她到底意味著什麽。


    “很難想象仆人第一次看到她的時候……”


    “仆人知道這麽多是一個人調查了多久啊?”


    “你猜猜仆人嚐試了多少次救朋友,才知道朋友殘影的全部特征。”


    “這是想讓她往生,擺脫一切糾纏吧?”


    “所以七七也是?”


    “七七是僵屍,不是殘影哦,七七隻是記性不好。”


    “七七是死後被仙人複活,打那之後就一直是僵屍同時也算是仙人了。”


    對於『仆人』的打算,派蒙很是疑惑,“我可以理解你想讓她消失的理由…但是非這樣不可嗎?”


    “雖然她停在六七歲的樣子,但那是你曾經的朋友呀!至少停下來,跟她聊一聊不好嗎?”


    “太晚了。”『仆人』抱起手臂,搖頭道:“她已經觸碰了規矩,必須得到懲罰。”


    “不僅僅是克雷薇,還有受她影響的菲約爾、南特伊…”


    “我希望你們明白,我和庫嘉維娜的區別,在於我們會製定不同的規矩。但『維護規矩』這一點我們是相同的,這是構成家的根基。”


    熒忍不住問道:“這樣真的好嗎?”


    『仆人』看著她問道:“你是指什麽?”


    “你…”熒認真的問道:“不想好好地向她道別嗎?”


    聽到熒竟然開口說話了,水友們都非常的震驚。


    “醫學奇跡!”


    “她…她…她說話啦!”


    “臥槽,整整兩句話?排麵!”


    聽到熒的問題,『仆人』緩緩道:“無論是做『殺手』還是做『父親』,都有兩樣忌諱:第一是憤怒,第二是傷感。”


    “憤怒帶來衝動,傷感讓人猶豫。”


    雖然『仆人』嘴上是這麽說的,可是水友們都能看出她真正的心情絕對沒有那麽簡單。


    “仆人突破語言二有這句。”


    “可是你為什麽要露出這麽痛苦的表情啊(”


    “剛好憤怒和傷感佩佩都占了,沒有憤怒佩佩就不會殺前代,沒有傷感仆人就不會留克蕾薇那麽久。”


    『仆人』沒有多說,而是擺手道:“好了,時間差不多了。”


    “來的時候,我已經通知了一些『好孩子』,讓他們在黃昏的時候,將『壞孩子』帶到這裏。”


    “我遵守了承諾,多給了他們不少時間。現在,就讓我們拭目以待吧。”


    隨後,幾人便在這裏等待起來。


    時間過的飛快。


    一段時間過去之後,沙普洛和許多其他『壁爐之家』的孩子們也都來到了這裏。


    其中也包括林尼他們。


    甚至連克雷薇也站在石頭的陰影後麵。


    沙普洛看向『仆人』說道:“『父親』,我們把人帶來了。”


    小男孩福爾茨期待道:“要處刑了嗎?我還是第一次見到處刑呢。”


    “林尼!”派蒙擔心的看著林尼,以及站在陰影下的克雷薇。


    “抱歉。”林尼低下頭,“我聽說了,你們幫忙爭取了不少時間。”


    “但我們還是失敗了,並沒有找到幫她實現願望的方法。”


    而就在他們聊著的時候,站在陰影下的克雷薇吃驚的看著『仆人』,“啊…你是,佩佩?”


    “嗯。”『仆人』點頭道:“好久不見了,克雷薇。”


    “佩佩!”克雷薇的臉上滿是欣喜。


    這難得的重逢場麵,讓水友們都有些感動。


    “語氣好像柔和了一點點。”


    “好久不見說明以前見過!佩佩應該曾經想過從火焰中救活克雷微的!”


    “克雷薇不是要躲著『仆人』嗎?”


    “克雷薇躲得是仆人,不是佩露薇利。”


    看到克雷薇想朝自己走過來,『仆人』製止了她。


    “噓…站在那別動。敘舊之前,我要先清算你們的罪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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