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商濟聽到外麵的動靜,腳底生風地推門出來,“盧家的人就差把算計寫臉上了,一肚子壞水。”


    蘇竹在院裏給她剛撒下去的菘菜種子澆水,“師傅,你跟盧家有仇?”


    她前幾日改了口,洛商濟還問她要不要改個新名字,她不願姓吳,當是個新開始,從今往後她名“青菘”與這院子裏的菜一個名。


    聽到蘇竹問話,洛商濟頭也沒迴,語氣不耐深表厭惡:“沒仇,單純看不慣。”


    “你看我幹啥?你想去啊?”洛商濟頂著蘇竹灼熱的眼神一頭霧水。


    蘇竹猛點頭,快步衝到他身邊,生怕洛商濟後悔。


    洛商濟倒無所謂,擺擺手:“想去就去,他們來唱戲的,沒啥不能看的。”


    “跟著去也長不少見識,正好叫你瞧瞧什麽叫不要臉到極致。”


    “愣著幹嘛,跟上。一會兒他們不等我們就開唱了。”


    “來了來了。”


    他們到時戲場子已經熱起來了。


    公堂內吵吵嚷嚷。


    “大人,我們夫人懷了孩子,這兩人撲上來衝撞了夫人,明顯是要害人,居心不良。”


    “我們夫人何其無辜,惦念那點子親緣平日裏善待他們,幾乎是有求必應,日常救濟銀兩,他們不但不領情還愈發貪得無厭,這次更是動手傷人,沒天理啊!!”


    “大人,如此惡民實在可惡,大人一定要懲罰他們,不能放任他們如此囂張。”


    餘元修經昨天一事對盧家原本不多的耐心更是雪上加霜,皮笑肉不笑,也不打斷也不出聲,靜靜看戲。


    郝鬆雲站在那兩個告狀的人身後,嗬欠連天,“你在這說的起勁,這事因何而起,經過如何,你隻字不提,是想怎樣?心虛了,隻顧誇大事實。”


    說話時洛商濟領著蘇竹已經到了。


    那盧家家仆直接忽略郝鬆雲的問話,目光粘著洛商濟身後的蘇竹身上,怪叫出聲,“大人!公堂之上怎麽還有女子,這不合規矩?”


    餘元修不動聲色看向洛商濟,老頭已經怒不可遏,腳步一頓,淩厲的目光直攝人心,“你很懂啊?本朝律法民眾可在公堂旁立以保公允,條例中規定不分男女老少。”


    “你是半截入土了還是行將就木了,聽不見話還是認不到字。”


    “上公堂半天說不到正事,你究竟是何居心?”


    洛商濟飆起來誰也不敢攔,原本昂首的仆從底氣不足,頭都埋到地上。


    “東拉西扯的,你們安得什麽心?”


    “問你話呢,你要說的正事在哪?”


    洛商濟一通問話,仆從徹底沉默了,被狀告的盧家遠親臉色更加灰白。


    餘元修瞧著時間差不多,把人心裏的惶恐和不耐放到最大,才慢悠悠開口:“好了,把私心收好,將事情原委如實交代。”


    “堂下何人?”


    “草民盧府采買,張勝。”


    “草民盧府……管事熊安。”


    “草民盧天越。”


    “草民盧河。”


    “來此所為何事?”


    叫熊安的管事先一步開口:“大人,草民親眼見到盧河盧天越推了夫人,夫人撞了書櫃,當場見紅。”


    “盧河盧天越,確有此事?”


    “大人冤枉,草民此次去盧府是應了二老爺的邀,並未見大夫人的打算,去時也沒有在主院待,他們分明是在胡說,無中生有!草民不識!”


    熊安破口大罵:“你放屁!是你們不滿夫人,嫌給的銀錢少了就對夫人動手。”


    盧天越幾欲起身,“大人不要聽信他們的一麵之詞,我們都未見夫人,怎麽可能動手!”


    熊安:“你們不要垂死掙紮了!公堂之人容不得滿口胡言之人,速速招了吧!”


    盧河:“沒發生過的事為什麽要承認?”


    熊安:“你是在狡辯。”


    盧河:“你血口噴人!”


    餘元修:“肅靜。”


    “張勝你為何一言不發?”


    被點到的張勝錯開餘元修的目光,“大人,事實正如熊安所說,草民同樣親眼所見。”


    餘元修:“張勝你說,事發時盧夫人在何處?”


    張勝默了默,“前院中堂。”


    餘元修:“盧家構造很是別具一格,中堂放書櫃?”


    熊安:“大人,草民記混了,並非撞到書架,是撞了八仙桌。”


    餘元修沒理會,繼續道:“熊安,你來說說,在中堂裏盧夫人,盧河盧天越和你們二人是怎麽站的?誰坐著?坐的那個位置?”


    兩人均沉默不語。


    洛商濟在一旁摸著胡子意味深長道:“老夫記得盧二院裏的大管事就是姓熊,他是你什麽人?”


    “盧老二最近發了筆橫財,錢買了人,分家鬧得沸沸揚揚。”


    盧河伏在地上,“大人,如此說來是二老爺要害大夫人,我們隻是可憐的替罪羔羊,無辜受累。”


    盧天越:“是啊大人,我們平時與二老爺來往也少,他今日邀請我們也莫名其妙不知何因。”


    風向翻轉,盧河與盧天越挺直腰杆。


    蘇竹收迴目光覺得無聊。


    洛商濟:“看出什麽了?”


    蘇竹:“沒一個說實話的,這麽看來餘大人的判決還挺重要的。”


    “他們都以為敵人是對方互相撕咬,還沒發現真相。”


    “不過,戲太粗糙,他們的口供都不統一,關係也捋不順,太假了。”


    “這種故意營造的反轉很沒必要,顯得十分刻意。”


    他們是兩波人又不止兩波人,熊安和張勝表麵為盧大夫人說話實際是盧二爺的人,另兩個估計是盧家大房收買的。


    洛商濟:“這就叫自作聰明,把問題搞複雜,也隻有他們自己看著很複雜,別人像是在看傻瓜。”


    “你倒是有雙慧眼,我們寫訴狀也要能識人。”


    訴師的作用類於現代的律師,要嚴謹明辨,否則是壞自己口碑。


    “那些別有用心動機不純的人不接,幹脆拒絕,平白壞自己的名聲又浪費時間,還增加了堂審的難度。”


    蘇竹出聲提醒:“師傅,如果我們這麽推演,並且深信不疑,他們的目的就達到了。”


    這“煙霧彈”盧家提前了十幾年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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