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裴星澈頂著兩個黑眼圈站在十字路口。
他昨晚一晚上都沒睡著，也等了一晚上。
雲想一直沒迴他消息。
難道真的是因為他發的照片太醜了，惹得雲想反感嗎？
這簡直不科學，不實際。
其實吧，裴星澈知道不可能是這個原因，他更擔心的是雲想家裏出事了。
雲想今天也出門很早，她昨晚根本沒睡。
昨天從手機店迴去後，她發現胡燕把她存錢罐裏的錢都拿了。
那一刻她的心情瞬間就爆炸了，真的是腦袋氣得嗡嗡亂響。
她大步流星地走到客廳，抓起胡燕放在茶幾上的手機，直接扔進了廁所裏的水桶裏。
咕咚一聲。
價格不菲的手機沉在了水桶裏。
雲想冷冷道：“你以後再亂動我的東西，我也會讓你不好過。”
“啊！你！”
胡燕呆若木雞，反應過來後尖叫了起來，這可是她新買的蘋果手機啊！
她飛快地揚起手，雲想躲閃不及，被她的手掌打到了側臉。
白皙的肌膚上驀地留下一片紅印。
雲想也反應迅速地抬起手臂，胡燕瑟縮了一下，瞪大了瞳孔，尖叫起來：“你是真的要反了啊！你還敢打我？我怎麽生出你這個不孝女啊！”
女人哭天喊地的哀嚎：“雲澤啊雲澤，你看看，你的女兒是什麽德行！打父母是要天打雷劈的啊！”
雲想的手臂垂了下來。
冷冰冰地看著胡燕：“你沒資格提我爸。”
一夜無眠。
雲想睡不著，索性爬起來打開小夜燈，翻開數學習題冊，開始刷題。
以往那些像是天書般的題，如今她解著是越發得心應手。
王老師之前開班會的時候說過，“現在你們覺得做題很難很痛苦，可是等以後你們長大、工作，真正進入社會，興許還會無比懷念這段做題的時光。”
現在雲想有點理解這句話了。
寫完最後一個公式輕鬆地將這道題解開，雲想的耳畔忽地想起裴星澈的聲音：
“考點就那麽幾個，你看這些題目天花亂墜雲裏霧裏的，它千變萬變其實考的都是那麽些知識點。”
“解題的核心就是拆穿這些題目的偽裝，直到它丟盔卸甲，你就可以看清它的真麵目了，將它打得潰不成軍。”
他講的題、他為她唱的歌、他夜裏給她道的晚安……
還有幾張她偷偷拍的照片，全都在那個手機裏。
一定要修好啊。
雲想吸了吸鼻子，喉嚨哽得生疼。
她現在也沒法迴裴星澈消息了。
他一定等她等得很辛苦吧。
天上的星星也暗了。
雲想抽了一張紙擤鼻子，繼續挑燈做題。
一直做到了天亮，洗漱，背起沉重的書包，慢慢走向那道高挑的身影。
“你的臉怎麽了？”
裴星澈緊抿著唇，眉頭劇烈地跳了下，漆黑的眸一下靜寂下來，緊緊盯著雲想的右頰，聲音發冷。
盡管女孩用碎發遮擋了點，盡管那道紅痕已經不太明顯了，但他還是看見了那刺眼的紅色，就這麽一刹那，腦子裏斟酌好的語句全部失了顏色，他隻看見雲想受傷了。
而這個地點，這個時間，極大可能是雲想家裏人動的手。
“痛嗎？”少年低沉的聲音微顫，蘊著密密麻麻的心疼。
是的。
他心疼。
這可是他捧在心尖尖上的人啊。
是他甚至連牽手擁抱都不敢太用力的人啊。
怎麽可以？
他眉心皺得厲害，忍不住上前一步，抬起手輕輕撩開少女右側垂下來的頭發，溫熱的指腹想要觸碰那抹鮮明的紅痕，又倏地頓住。
“不痛。”
雲想慢慢搖了搖頭，其實真的不痛，留下紅印大概也是因為她體質過於敏感了。
實則上那一耳光帶給她的疼痛遠沒有失去手機的萬分之一。
少年漆黑的瞳仁壓下，靜默著看她，清冷的眼底流淌著黑壓壓的情緒，額角隱約有青筋在蹦跳。
他克製，嗓音甕沉：
“昨晚發生了什麽嗎？不介意的話，可以和我談談嗎？”
其實他更想問雲想的是：
【如果不痛，那你為什麽看起來那麽傷心？】
【我不是你最喜歡的小朋友嗎，那就不要騙我了，我想知道關於你的一切。】
女孩的眼眶隱隱發紅，濃黑的長睫脆弱地抖動著，眸光裏蘊著破碎的星辰。
她咬唇，努力忍耐，不想讓自己的眼淚沒出息地流出來。
可是她不明白啊，她真的不明白。
明明已經用一晚上去平複冷靜，明明在靠近裴星澈之前她是不痛的啊。
怎麽少年一看她，一問她，她就要忍不住哭泣呢？
雲想的表情看起來更傷心了，卻抿著唇一字未說。
裴星澈蹙緊眉，眼裏仿佛沉著一座黑色火山，又冷又熱，黑白洶湧，遊走在亟待爆發的邊緣。
“是你爸爸打的嗎？”他沉沉問道。
盡管知道逾矩了，盡管知道不應該擅自管她的私事，但是他真的快要克製不住了。
他想把欺負小蝸牛的人全部都撕碎。
再把小蝸牛緊緊抱在懷裏。
“不是，”雲想的心尖顫著，她搖搖頭，兩隻小手抓住裴星澈的手，輕聲開口，“是、是我的媽媽。”
“她不喜歡我。”
“昨天我的手機掉水裏了，我和她吵了一架……對不起，沒能迴你消息。”
這是雲想能給出的全部解釋了。
裴星澈認真聽著，眼底波瀾起伏。
這會哪裏還管的著什麽迴不迴消息的，他用力迴握住女孩的手，又伸出另外一隻手輕輕揉了揉女孩柔軟的發頂，緩聲道：
“沒事的，那些不重要，隻要你沒事就好。”
【但你媽肯定有事了！我說的！（兇巴巴惡狠狠）】
其實裴星澈更想擁抱雲想。
但是這會街上人已經多了起來，又是在雲想家附近，他不得不多考量一點。
“走吧。”
他故作輕鬆地向上提了提手中的早餐袋，說：“我們去教室裏吃早餐。”
【那些不喜歡你的人，你也不要喜歡他們，更不要多看他們一眼。】
【我來幫你解決（拳頭）（拳頭）】
裴星澈頂著兩個黑眼圈站在十字路口。
他昨晚一晚上都沒睡著，也等了一晚上。
雲想一直沒迴他消息。
難道真的是因為他發的照片太醜了，惹得雲想反感嗎？
這簡直不科學，不實際。
其實吧，裴星澈知道不可能是這個原因，他更擔心的是雲想家裏出事了。
雲想今天也出門很早，她昨晚根本沒睡。
昨天從手機店迴去後，她發現胡燕把她存錢罐裏的錢都拿了。
那一刻她的心情瞬間就爆炸了，真的是腦袋氣得嗡嗡亂響。
她大步流星地走到客廳，抓起胡燕放在茶幾上的手機，直接扔進了廁所裏的水桶裏。
咕咚一聲。
價格不菲的手機沉在了水桶裏。
雲想冷冷道：“你以後再亂動我的東西，我也會讓你不好過。”
“啊！你！”
胡燕呆若木雞，反應過來後尖叫了起來，這可是她新買的蘋果手機啊！
她飛快地揚起手，雲想躲閃不及，被她的手掌打到了側臉。
白皙的肌膚上驀地留下一片紅印。
雲想也反應迅速地抬起手臂，胡燕瑟縮了一下，瞪大了瞳孔，尖叫起來：“你是真的要反了啊！你還敢打我？我怎麽生出你這個不孝女啊！”
女人哭天喊地的哀嚎：“雲澤啊雲澤，你看看，你的女兒是什麽德行！打父母是要天打雷劈的啊！”
雲想的手臂垂了下來。
冷冰冰地看著胡燕：“你沒資格提我爸。”
一夜無眠。
雲想睡不著，索性爬起來打開小夜燈，翻開數學習題冊，開始刷題。
以往那些像是天書般的題，如今她解著是越發得心應手。
王老師之前開班會的時候說過，“現在你們覺得做題很難很痛苦，可是等以後你們長大、工作，真正進入社會，興許還會無比懷念這段做題的時光。”
現在雲想有點理解這句話了。
寫完最後一個公式輕鬆地將這道題解開，雲想的耳畔忽地想起裴星澈的聲音：
“考點就那麽幾個，你看這些題目天花亂墜雲裏霧裏的，它千變萬變其實考的都是那麽些知識點。”
“解題的核心就是拆穿這些題目的偽裝，直到它丟盔卸甲，你就可以看清它的真麵目了，將它打得潰不成軍。”
他講的題、他為她唱的歌、他夜裏給她道的晚安……
還有幾張她偷偷拍的照片，全都在那個手機裏。
一定要修好啊。
雲想吸了吸鼻子，喉嚨哽得生疼。
她現在也沒法迴裴星澈消息了。
他一定等她等得很辛苦吧。
天上的星星也暗了。
雲想抽了一張紙擤鼻子，繼續挑燈做題。
一直做到了天亮，洗漱，背起沉重的書包，慢慢走向那道高挑的身影。
“你的臉怎麽了？”
裴星澈緊抿著唇，眉頭劇烈地跳了下，漆黑的眸一下靜寂下來，緊緊盯著雲想的右頰，聲音發冷。
盡管女孩用碎發遮擋了點，盡管那道紅痕已經不太明顯了，但他還是看見了那刺眼的紅色，就這麽一刹那，腦子裏斟酌好的語句全部失了顏色，他隻看見雲想受傷了。
而這個地點，這個時間，極大可能是雲想家裏人動的手。
“痛嗎？”少年低沉的聲音微顫，蘊著密密麻麻的心疼。
是的。
他心疼。
這可是他捧在心尖尖上的人啊。
是他甚至連牽手擁抱都不敢太用力的人啊。
怎麽可以？
他眉心皺得厲害，忍不住上前一步，抬起手輕輕撩開少女右側垂下來的頭發，溫熱的指腹想要觸碰那抹鮮明的紅痕，又倏地頓住。
“不痛。”
雲想慢慢搖了搖頭，其實真的不痛，留下紅印大概也是因為她體質過於敏感了。
實則上那一耳光帶給她的疼痛遠沒有失去手機的萬分之一。
少年漆黑的瞳仁壓下，靜默著看她，清冷的眼底流淌著黑壓壓的情緒，額角隱約有青筋在蹦跳。
他克製，嗓音甕沉：
“昨晚發生了什麽嗎？不介意的話，可以和我談談嗎？”
其實他更想問雲想的是：
【如果不痛，那你為什麽看起來那麽傷心？】
【我不是你最喜歡的小朋友嗎，那就不要騙我了，我想知道關於你的一切。】
女孩的眼眶隱隱發紅，濃黑的長睫脆弱地抖動著，眸光裏蘊著破碎的星辰。
她咬唇，努力忍耐，不想讓自己的眼淚沒出息地流出來。
可是她不明白啊，她真的不明白。
明明已經用一晚上去平複冷靜，明明在靠近裴星澈之前她是不痛的啊。
怎麽少年一看她，一問她，她就要忍不住哭泣呢？
雲想的表情看起來更傷心了，卻抿著唇一字未說。
裴星澈蹙緊眉，眼裏仿佛沉著一座黑色火山，又冷又熱，黑白洶湧，遊走在亟待爆發的邊緣。
“是你爸爸打的嗎？”他沉沉問道。
盡管知道逾矩了，盡管知道不應該擅自管她的私事，但是他真的快要克製不住了。
他想把欺負小蝸牛的人全部都撕碎。
再把小蝸牛緊緊抱在懷裏。
“不是，”雲想的心尖顫著，她搖搖頭，兩隻小手抓住裴星澈的手，輕聲開口，“是、是我的媽媽。”
“她不喜歡我。”
“昨天我的手機掉水裏了，我和她吵了一架……對不起，沒能迴你消息。”
這是雲想能給出的全部解釋了。
裴星澈認真聽著，眼底波瀾起伏。
這會哪裏還管的著什麽迴不迴消息的，他用力迴握住女孩的手，又伸出另外一隻手輕輕揉了揉女孩柔軟的發頂，緩聲道：
“沒事的，那些不重要，隻要你沒事就好。”
【但你媽肯定有事了！我說的！（兇巴巴惡狠狠）】
其實裴星澈更想擁抱雲想。
但是這會街上人已經多了起來，又是在雲想家附近，他不得不多考量一點。
“走吧。”
他故作輕鬆地向上提了提手中的早餐袋，說：“我們去教室裏吃早餐。”
【那些不喜歡你的人，你也不要喜歡他們，更不要多看他們一眼。】
【我來幫你解決（拳頭）（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