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用飯的時候,蕭昇帶了酒來,給莫初醒的杯子裏倒滿。


    “喝一杯?”


    “那就喝一杯。”


    莫初醒看著杯中的酒笑不及眼底,舉起酒杯與蕭昇碰在一起。


    蕭昇在莫初醒邊上坐下,自顧自的講起了這兩年來發生的事,也談到當年皇宮動亂那一夜他看到她和顧輕語躲進了一處院子,他想要去救她,但是被敲暈帶走了,每每想起都會很懊惱很後悔。


    “都怪我當時太弱了,沒有能力保護你,我醒來的時候他們都說你已經死了,我不信,可是我找不到你,你是怎麽逃出來的?文軒王和輕語公主他們怎麽樣?他們還活著嗎?”


    莫初醒看到蕭昇看向她眼神裏的情緒,除了擔心還有一絲等待答案的急切。


    她撇開視線抬頭看夜空高掛的明月,微不可查的歎了口氣道:“也許是因為我隻是個無足輕重的小人物吧,命大加運氣好讓我活了下來,至於他們……”


    莫初醒說到他們兩字時,蕭昇的唿吸微微屏住,內心緊張的等待她接下來的話。


    “顧允丞不是昭告天下他們已經死了嗎?你怎麽還來問我?”


    莫初醒的突然反問讓蕭昇有些慌亂:“我……我隻是今日看到你,以為他們也還……”


    “他若還活著,你覺得他會讓我一個人來這麽危險的地方找大夫嗎?”


    莫初醒打斷蕭昇的話,眼中的厭惡毫無掩飾的看向他。


    “對不起,我隻是……”


    “蕭將軍不必解釋,若是將軍還有什麽想知道的隻管問,不必拐彎抹角的試探我,若是沒有,今日的舊就敘到這吧。我累了,要休息了。”


    蕭昇抓住莫初醒的胳膊不讓她走,看著她的眼睛又問了一遍“他們真的已經死了嗎?”


    莫初醒甩開蕭昇的手道:“我知道的事實是顧千塵和顧輕語已經死了,不知蕭將軍一而再再而三的問我,是想要什麽樣的答案。”


    從兩人遇見到現在,蕭昇的所有反應都在告訴莫初醒,他現在應該已經變成顧允丞的人了。


    顧允丞現在是南枝國的皇帝,蕭昇給他賣命,她能理解。


    不過想要傷害她在乎的人,她不會給他好臉色。


    蕭昇也知道問出這樣的話會遭莫初醒反感,但是他不得不問。


    “顧允丞抓了我的爹娘和妻兒,如果我不為他賣命的話,他就會傷害他們。”


    莫初醒微微一愣,然後又笑了,險些就被他賣慘成功了。


    “我看你做事這麽盡責,倒不像是被逼迫的,立場變了就是變了,幹嘛要賴到別人頭上,我又沒有怪你。”


    “我真的是沒有選擇,你怎麽就不信呢?”


    蕭昇突然抓住莫初醒的雙臂,眼中是被惹惱的怒火。


    他不想在莫初醒麵前變成一個背信棄義的人,但是他偏偏做了背信棄義的事,被看穿的他內心矛盾又憤怒。


    “或許你當時是沒有選擇,那現在呢?你現在是指揮上萬士兵的將軍了,現在也沒有選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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