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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無話。


    昨夜雖過子時方才歇下,然於大多數武人來說,睡眠更多是習慣,象征意義,而非必須。


    如淩誌,在送走班子雨後,壓根就沒睡,隻是盤膝在床上打坐直至天明。


    當清晨第一縷陽光透過窗戶打在身上時,他便睜開眼,從那股靜坐冥想的狀態清醒過來。


    “淩兄,早啊!”


    推開門第一眼就看見了迎麵而來的班子雨,滿麵笑容,如沐春光,讓淩誌幾乎以為自己一語成讖,那小子當真性取向有問題。


    淩誌有氣無力道:“你也早啊,怎麽不多睡會?”


    班子雨笑說:“哈,你忘記了?昨晚我離開時曾說過,今日要帶你去城內四處看看!”


    淩誌問:“你不是第一次出遠門嗎?聖王城你熟悉?”


    “呃……”


    班子雨愣了下,繼續笑說:“就是第一次出門,才想到處看看嘛,好了,別說了,淩兄既然已經醒了,咱們現在就走吧!”


    看他一副迫不及待,提起逛街比女人還興奮的模樣,淩誌心頭又是一陣打鼓。


    畫風不對啊!


    這小子怎麽越看越有向基佬發展的趨勢?


    “咦?淩兄,你在想什麽?臉色怎麽這麽難看?”班子雨走在前麵,看淩誌久久沒有跟上來,臉上更是浮起古怪神色,忍不住好奇問道。


    “沒有,走吧,既然班兄有此雅興,咱們就一起去外麵看看……”


    淩誌一句話剛說到這裏,突然看見宇文豹匆匆而來,一臉的神情嚴肅,在看到二人後,又立刻換上一副親切笑容道:“兩位世兄已經起來了?昨晚可有休息好?”


    淩誌拱手,“很好,有勞豹兄過問了。”


    “豹哥,你來得正好,我們剛想去聖王城到處走走,不如一起……”


    班子雨話未說完,卻見宇文豹麵色一沉,皺著眉頭道:“子雨,淩兄,我正想過來和你們說這件事,今日如果沒什麽要緊事要辦,兩位世兄不若聽我一句勸,就留在我宇文府不要外出!”


    “那是為何?”


    淩誌和班子雨聞言都是一驚。


    宇文豹看了看院子外麵,一擺手道:“走,我們去飯桌上聊,正好到了早點的時候。”


    對於修煉武道的人來說,一日三餐早已不具意義,特別是修為達到天武境以後,因為已經觸摸到天地規則的門檻,平時可以靠著練功來攝取天地靈氣為己用。很多武人終年不食人間煙火都是極為正常的。


    不過宇文家畢竟是高門望族,而且還是上古流傳下來的古族,自然不會如淩誌這種一介散人那般隨便。


    他們的一日三餐,都有著嚴格的規定,無論是就餐的時間段、食材食器的選取,還是烹飪的方法,甚至是就餐的禮儀,全都有一套係統化標準。


    飯廳內。


    隨著一樣樣精美別致,靈氣濃鬱的食物糕點陸續送上來,淩誌再一次體會到了所謂豪門望族的深厚底蘊與大手筆。


    修士的確可以依靠吸收天地靈氣或者辟穀丹活下來,但那僅僅隻是活著,而不是生活。


    “子雨,淩兄,不要客氣,來了我宇文家,權當是迴了自己家一樣!”


    招唿班子雨和淩誌坐下,宇文豹簡單動了幾下筷子,這才沉聲道:“你們倆都是剛來聖王城,很多事情可能不知道,隨著劍山重開的消息傳出,這段時間城內不斷湧入了大批外來高手,甚至一些平時不世出的老怪物,也時有出現……”


    班子雨停住筷子道:“豹哥你的意思是?”


    淩誌亦忍不住插口道:“不是說,這次劍山邀請的都是大宗門大勢力的天才後輩嗎?難道還有人敢打這些人的主意?”


    宇文豹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淩兄你有所不知,這個世界所謂的大宗門大豪族,之所以讓外人忌憚,不是說你們家有多悠久的曆史,傳承了多少年,也不是說你這個勢力有多大的財力。


    說白了,最終還是要看你這個家族最強一人的實力,是不是足以服眾,足以震懾宵小……”


    說到這裏,宇文豹停頓了少許,朝班子雨和淩誌臉上分別看了一眼,這才繼續道:“我說一個人的名字,你們就會知道這次的事情嚴重性,三天以前,在聖王城摘星樓,有人曾看見恨天郎君錢俊伯師徒二人出現過……”


    “什麽?你說誰?恨天郎君錢俊伯?”


    聽見這四個字,淩誌還沒什麽反應,因為他壓根就沒聽過這個名字,班子雨的眉角卻狠狠跳了一下。


    見淩誌一臉茫然,他趕忙解釋道:“恨天郎君,地榜排名第三十八,是有名的聖帝強者,甚至有人斷言,此人是地榜前五十人裏,百年內最有可能衝擊‘皇’尊位,打入天榜的絕世高手,因為整個地榜五十人中,就數他年齡最輕,到現在還不滿一千歲。”


    說完又朝宇文豹看去,“豹哥,怎麽連這等人物都出現了?他也是為了劍山而來?”


    宇文豹點了點頭,“子雨你說得不錯,現在誰都知道劍山重開是一場莫大的機緣,如果能夠得到劍主賞識,進入洗劍閣拔出一柄名劍,假以時日,是可以成長到劍帝藍問天前輩的高度,在這等關乎家族傳承和個人前途的重利麵前,有誰能夠忍住不心動?”


    班子雨搖了搖頭,“話是這麽說沒錯,不過恨天郎君雖強,隻怕還比不上宇文伯伯吧?甚至這次獲得大多數邀請函的世家,都有宇文伯伯這一級數高手坐鎮,恨天郎君敢倒行逆施?”


    宇文豹道:“你錯了,子雨你可能一直呆在古獄族沒有出來,對外麵的情況不是那麽了解,恨天郎君的個人戰力,的確還不足以抗衡很多古族或者大宗門的至強者,可他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做事不計後果。


    就拿我們幾人來說,雖說我父親半點也不懼恨天郎君,但我父親總不可能一直跟在咱們身邊吧?一旦碰上恨天郎君,你們說他會手下留情嗎?”


    “這……”班子雨一時啞語。


    宇文豹又道:“眾所周知,今天晚上就是劍山重啟的大日子,那麽這段時間,很可能就是邀請函爭奪最激烈的時間,而且我聽傳迴來的消息,聖王城,可不僅僅隻來了恨天郎君一個人,地榜上好幾個不世出的成名高手都喬裝而來。


    所以我之前才說,如果沒什麽要緊事,咱們最好都呆在家裏,等天黑以後,我們再一起出發!”


    淩誌本就不想出去逛街,現在聽了宇文豹的講述,更是滿口答應。班子雨雖然還記掛著想去聖王城四處遊覽,增長見聞,但現在事已至此,也隻能把這個念頭暫時按下了。


    ……


    一天的時間對於武人來說並不長,當太陽西斜,天色逐漸暗下來的時候,宇文豹再次過來敲開了班子雨和淩誌的房門。


    “現在就出發嗎?”


    三人匯在一起,淩誌首先問道。


    宇文豹點頭,“對,現在就出發,按照約定,咱們這些受邀之人必須在月亮升起來之前,趕到城外的杏子林集合,現在時候差不多了,你們還有沒有什麽沒準備好的?如果沒有,我們現在就出發!”


    “等一等!”


    班子雨突然叫住宇文豹,又左右看了看,疑惑問道:“豹哥,就我們三個人去嗎?”


    宇文豹也是人精,一下就反應過來班子雨話裏的意思,“對,就我們三個人去,子雨你莫非忘記了?昔日送邀請函來的人早已特別注明,隻有持邀請人的後輩,才能去杏子林,如果發現任何人有家族或者宗門長輩跟隨,立刻取消進入劍山的資格!”


    淩誌目光一凝,“這應該是一種考驗,考驗這十個受到邀請的少年天才,是否能夠憑自己本事去!”


    宇文豹點頭,“差不多是這意思,好了,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出發吧!”話落從戒指中取出兩枚符纂,分別遞到了班淩二人手中。


    “這是我父親花費重金找聖王城第一符師符歸龍煉製的隱身符,符纂激發以後,除非是修為超過聖帝的強人,否則沒人能夠發現咱們!”


    “隱身符?”


    淩誌接過符纂以後,眉角微微顫了一下。


    他本身也會煉製一些簡單的符纂,如隱身符,更是沒少煉製過。


    不過他所煉製的隱身符,別說聖帝,就連一般武人的神念都不能隱藏,最多隻是在凡人或者天武境以下的低階武者麵前露露臉。


    淩誌懷著幾分偷師的念頭,在宇文豹和班子雨相繼捏碎符纂隱去身形後,也猶自捏碎了符纂。


    一股扭曲的天地規則之力從捏碎的符纂中生出,把他整個人一下給包裹其中。


    霎時間,淩誌的嘴角浮起一抹苦笑。他這才知道,自己剛剛想偷師的打算究竟有多麽天真。


    符歸龍不愧為聖王城第一符師,煉符手法不知比自己高明多少倍。莫說偷師了,此刻當那股符力被完全激發以後,他壓根就摸不到對方符纂煉製的任何痕跡,更莫說偷師學習了。


    “符纂的作用隻有一炷香,大家不要耽擱時間,都跟我走!”


    宇文豹的聲音傳來,隱身符畢竟隻能隱住身形,聲音之類的東西還是能夠發出,尤其當人高速移動後,帶動空氣的流動,如果是有心人一樣可以發現。


    不過三人都是天武境修為,習慣了高來高去。


    在出了宇文府以後,紛紛竄上千米虛空,趁著黑夜的掩護,運足元力,瘋狂的朝城外杏子林趕去。


    沒用上一炷香,一大片茂密的森林便出現在淩誌神識邊緣。


    不過就在這時,淩誌突然心頭一緊,那片黑色森林看起來平平無奇,安靜異常,神識掃過去也沒發現任何情況,但他心頭就是有一種不舒服的感覺。


    宇文豹的聲音再次傳來,“看來我父親所料不差,果然有高人在杏子林外布置了高級殺陣,隻怕就等著咱們這些宗門子弟自投羅網!”


    “布置了高級殺陣?難怪我剛飛到這裏心頭就湧起一股莫名危機!”


    班子雨冷哼了一聲,突然道:“既如此,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我吧!”


    “交給你?”


    宇文豹和淩誌臉上全都露出詫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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