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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了。


    這是衛懸壺聽見淩誌的名字後,第一時間產生的想法。


    如果沒有剛剛折辱公孫龍的一幕,即便淩誌來了,他還可以把一切都推給蒲天閆,說是對方逼迫自己的。


    但發生了方才一幕,特別是淩誌出現時,他幾乎快一腳踹死公孫龍了,事實擺在麵前,隻怕說出朵花兒來對方都未必會信。


    隻是,傳說中的軟飯王淩誌,靠著當朝九公主恩寵爬起來的淩誌,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強了?


    想不通啊!


    忍不住又朝公孫龍瞥了一眼,這條老狗,真是把自己害慘了啊。既然有個如此了不起的徒弟,為何還要像條哈巴狗一般跪在自己麵前搖尾乞憐?


    如果早知道淩誌這般了得,他衛懸壺腦袋被驢踢了才會無故拿公孫龍消遣出氣。


    “是徒弟迴來了?嗬嗬,怎麽迴來也不提前通知為師一聲……”


    公孫龍搓了搓手,一張猥瑣的老臉笑成了一朵菊花,突然淩誌掐住脖子提到半空中的衛懸壺,當即麵色大變,“啊?快快快,快放下衛家主,可不能殺人……”


    “閉嘴!”


    淩誌簡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是真的,“老小子,你難道剛才沒這老狗要殺你……”


    “啊?家主要殺我?怎麽可能?他隻是跟我開玩笑吧?”


    公孫龍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汙,笑眯眯道:“況且就算他要殺我,我現在不也活得好好的嗎?徒弟啊徒弟,聽話,快快放了家主,咱們這一派講求的是以德服人,舌綻蓮花……”


    淩誌剛開始還側耳傾聽,到後麵連話都懶得搭理他了。正所謂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公孫龍作為苦主,既然連他本人都覺得沒事,那自己這個“外人”還有什麽好氣憤的?


    “對對,淩公子,這是個誤會,剛剛我和公孫家主隻是開玩笑而已……”


    意外聽見公孫龍竟然替自己說好話,已經保定必死之心的衛懸壺不由得生出一抹希望,趕忙抽口朝淩誌解釋起來。


    “嗯?”


    淩誌迴眸,徐徐朝衛懸壺“玩笑?那好啊,我現在也有個玩笑要和你一起玩玩!”


    說罷掐住衛懸壺的虎口急劇收縮,正欲這般一下捏死對方算了,突然耳旁聽見一把清晰的傳音,“徒弟,你不能殺他,他是蒲天閆那小雜種的人……”


    “咦?”


    淩誌眼睛一亮,難以置信的朝公孫龍。


    剛剛這把傳音,是那老小子發出的?他不是一副爛泥扶不上牆的狗.屎樣嗎?


    公孫龍城牆厚的臉皮,此刻也被淩誌盯得有些不好意思,索性敞開了道:“徒弟,你以為師父真的天生下賤啊?我是替你擔心啊,你知不知道那陰陽家的首席蒲天閆究竟有多強?


    別說同輩了,就是聖院這十二流派的家主,能夠戰過他的也沒有幾人,衛懸壺是他一手提攜起來的,如果你殺了他,你想想蒲天閆能夠放過你嗎?”


    淩誌突然呲牙一笑,“這麽說,你並非是爛泥,之所以這樣委曲求全,隻是怕我遭受蒲天閆的迫害?”


    公孫龍露出苦笑,“你我雖有師徒之名,但我哪有那個本事教你什麽?我知道你是個重情義的人,既然我這個做師父的不能幫到你什麽,些許委屈苦難又算得了什麽呢?”


    “是這樣的嗎?真的是這樣的嗎?”


    淩誌低聲呢喃,忽然長聲大笑,“哈哈哈,好好好!實在是好,簡直是太好不過了啊,哈哈哈……”


    “完了!”


    聽見這把笑聲,衛懸壺的心頭再次沉落穀底。


    此刻或者隻有他一個人明白淩誌連聲叫好的原因。以這小子出場後表現出的實力果決,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主。


    像這種渾人,怎麽可能被一個所謂的蒲天閆嚇到?他之所以連聲大笑叫好,是因為知道了自己師父並非是一個扶不上牆的爛泥,這趟迴來終究沒有白來,故而忍不住以笑聲抒發心中痛快。


    聽見淩誌大笑,公孫龍雖不明就裏,但也跟著樂嗬嗬的笑了起來,“嗬嗬,徒弟,現在你知道了吧?還不快放了衛家主?”


    “放了他?”


    淩誌一愣,莫名其妙道:“我為什麽要放了他?”


    公孫龍道:“你剛才不是……”


    淩誌又是一陣哈哈大笑,“好了,老小子,隻要你自己還有點傲骨就好,這件事就別理了,我會替你處理的……”


    “等一等……”


    衛懸壺心頭大駭,自知死期已近,但還是徒勞的想辯解求饒,隻是他剛剛才說了三個字,就聽見屋裏傳來“啪”的一聲輕響。


    卻是那被眾人一直忽視掉的醫家大弟子麗煙突然跪到了地上,朝淩誌深深的磕起響頭來。


    “醫家大弟子麗煙,懇請淩少俠放了我師父,麗煙願意一命換一命,替師父去死……”


    “你要替他去死?”


    淩誌有些意外的煙。他雖然剛到現場不久,但之前用神識尋找公孫龍,把屋內的談話卻是聽得清清楚楚。


    衛懸壺老狗分明就是一個“賣女求榮”的人渣,他實在想不出麗煙有什麽理由替對方犧牲。


    麗煙就似淩誌眼中的意外,聲音無悲無喜,“麗煙自幼孤苦,是師父把我從垃圾堆旁撿迴去,養我教我,可以說,如果沒有師父,就沒有現在的麗煙。


    雖然師父有時候也有些私心,但麗煙卻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把醫家發揚光大,所以我懇請淩公子饒師父一命,如果一定要殺一人泄憤,那就讓麗煙代替好了!”


    “煙兒……”


    衛懸壺激動的叫了一聲,在人之將死的時刻,一股巨大的悔意漫上心頭,他突然感覺自己很不是人。


    不僅不是人,連畜生都不如,“淩公子,這件事不幹我徒弟的事情,要殺,你就殺死我吧……”


    “師父!”


    麗煙猛然抬起頭來,兩行清淚滾滾滴落,“師父你……”


    “煙兒,不必說了,如果師父連這點擔待都沒有,那我還是人嗎?”


    衛懸壺灑然一下,言罷坦然麵向淩誌,神情中再也半分人老成精的鬼祟,有的,隻是滿腔對於自己徒弟的愧疚。


    在生命的最後一刻,這個把大半輩子都奉獻在醫道上的老者終於悟了。


    醫德醫德,先醫後德,但無德,同樣不能成醫。二者相輔相成,而又缺一不可。可以想象,隻要這次能夠逃過一劫,假以時日,衛懸壺無論醫道武道肯定會有一個質的飛躍。


    “不!”麗煙焦急的唿聲再一次傳了過來,“淩公子,師父有過,自當徒弟承擔,還請淩公子殺死我好了!”


    “不,淩公子,這事和麗煙沒有幹係,你還是殺死老夫吧……”


    “不要,淩公子請殺我……”


    “夠了!”


    淩誌一聲厲喝,心頭實在有些無語,感情自己倒成了逼迫老弱婦孺的大魔王了?


    不錯,這衛懸壺現在的確是悟了,但那又怎麽樣?如果道歉有用的話,那這個世上便沒有如許多滅門慘案了。


    既然沒有身死道消的覺悟,昔日就不該輕起戰端。


    公孫龍卻有些去了,或許之前他勸淩誌罷手,是處於對淩誌的擔憂,但現在他還真有些被師徒情深所感動,“淩誌,要不就饒了他們吧……”


    一句話還沒有說完,門外忽然響起一陣腳步聲,跟著就是一把恭敬的女人聲音傳了進來,“師尊,陰陽家首席蒲公子求見……”


    “哈哈哈,衛前輩,麗煙,你們可在裏麵?天閆不請自來,你們可千萬不要見怪啊!”


    一把豪邁高亢的聲音跟在那女人聲音之後,根本不等房內眾人反應過來,隻聽“嘎吱”一聲,緊閉的房門便被推開了。


    陽光從打開的房門照進來,很快又被一團陰影擋住,那是一個身材十分高大的年輕人,因為背對陽光的關係,讓他的臉容顯得有幾分模糊,但隻意流露的氣息,已經讓人不可小覷。


    “衛老,麗煙,剛剛我聽外麵的師妹說你們在這裏談事……咦?究竟發生了什麽事?你是誰?”


    蒲天閆一句話沒說完,雙目便凝了起來,龐大的氣勢鋪天蓋地朝淩誌碾壓過來,“放開衛老!”


    淩誌眯了眯眼,又仔細的朝蒲天閆打量一番,就在眾人都在猜測他會如何反擊,他卻是淡然一笑,竟然當真聽了對方威脅,鬆開了掐住衛懸壺脖子的手。


    見淩誌真的聽話放了衛懸壺,蒲天閆嘴角不禁浮起一抹得色,但當他轉眼間在地上的麗煙後,整副高大的身軀都在劇烈的顫抖起來。


    “麗煙,你這是做什麽?快快起來……”


    蒲天閆幾步走過去扶起麗煙,見對方臉上殘有淚痕,就想伸手去擦,卻被麗煙偏頭閃了開來,“蒲公子請自重!”


    “呃,咳咳,麗煙,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你告訴我,是不是這小畜生逼你?”


    蒲天閆在麗煙身上吃了憋,卻把滿肚子怒火全都朝淩誌發了過來,“小畜生,立刻自廢雙手雙腳,如果等我動手,你會發現自己連死都困難!”


    “哦?是嗎?”


    淩誌淡聲一笑,“你就不問問我是誰嗎?”


    蒲天閆這次連話都懶得迴答淩誌,反手就是一拳轟了過去。


    “不好,快閃!”衛懸壺等人天閆二話不說就動手,臉色狂變之際,紛紛朝著屋外退去。


    恐怖的拳罡卷起無邊殺勢,這一刻,仿似整座房間的虛空都被蒲天閆給鎖定。


    在這一片天地間,他這一拳就是主宰,要誰生就生,要誰死就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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