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鐲子沒沾到血,金蓮將它珍而重之的收進了懷中放著。


    “他……他……”


    他是我爹啊!!!


    後頭的話柳梵希都沒說出來,姍姍來遲的孟長宇終於出現了。


    “娘!出什麽事了?!”


    孟長宇看到金蓮背對著自己,手裏拿著的砍柴刀還在滴血。


    而柳梵希正歪在地上……


    “柳姑娘!!娘,你幹了什麽?!”


    從他的角度看過去,看不到柳大通,他以為自己娘親和柳梵希又起了衝突,現在還把人砍了。


    自己是個捕快,娘卻持刀傷人,傷的還是他最愛的女人,他的心瞬間就突突突的跳了起來。


    “娘!”


    孟長宇衝上去,奪下金蓮手裏的砍柴刀後,這才看清一切。


    “啊!好疼,女兒,爹的手好疼啊,你救救爹,救救爹好不好!”


    柳大通躺在地上,血流了一地,他抓著自己的斷手,表情痛苦難耐,嘴裏在不停地哀求著柳梵希。


    “爹?爹!怎麽辦?我要怎麽辦?!”


    柳梵希不過一階弱質女流,遇到這種情況,她也隻能哭,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到底怎麽迴事?!娘,柳姑娘,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孟長宇可是捕快,專業水平過硬,他立馬從家裏找了一根布條,先把柳大通的斷臂緊緊包紮起來,給他簡單的做了止血措施。


    “孟大哥,嗚嗚嗚,是……是……是孟大娘傷了我爹!爹,你別有事啊,嗚嗚嗚,我就隻有你這一個親人了。”


    柳梵希看向金蓮的眼神都帶了一絲絲的憎恨。


    柳大通再壞再爛賭,那也是她爹。


    金蓮砍了她爹,怎麽能讓她不恨。


    “你爹?!”


    孟長宇還是頭一次看到柳梵希這個爛賭爹,之前柳大通把女兒賣了之後,還了賭債就跑別的鎮上去了。


    他也隻是在柳梵希的描述中聽說過這個人,誰知道一見麵,就是如此炸裂的見麵現場。


    而金蓮也同時出聲,


    “這是你爹?那你不早說,我看你們在家裏拉拉扯扯的,他還要對你施暴,我以為是山賊進城了,又搶東西又玷汙你,這才砍的。”


    “那你們剛剛在我家,……是偷我家東西?!好你們個該死的賊,枉我供你在我家吃住,你竟然還帶爹進門行竊!”


    金蓮倒打一耙,把自己故意砍人的行為,說成了自衛。


    這話讓柳梵希都聽傻了,她剛剛好像叫過爹的,還不止一次。


    金蓮竟然睜著眼睛說瞎話!


    她生氣了,憤而反駁,


    “我們不是賊,孟大娘你別冤枉我們,你不分青紅皂白就砍傷我爹,要是我爹有個三長兩短,我以後要怎麽辦呀?嗚嗚嗚。”


    “哼,你說不是就不是?我家這亂七八糟的,是畜生翻的?”


    “你……我……”


    柳梵希說話不占理,急得直掉眼淚。


    “好啦!都別吵了,沒看到他要不行了嗎?!快把他抬到醫館去!”


    兩個女人不分場合好像吵起來,孟長宇的太陽穴突突的跳。


    柳大通雖然被簡單包紮了一下,但是血還在不停的流淌。


    再拖下去,那也是死路一條沒跑了。


    柳梵希被吼了一聲,瞬間迴神。


    她一邊哭著,一邊幫忙去抬柳大通。


    所幸孟長宇力氣大,金蓮沒去搭手,他跟柳梵希兩個人也可以把柳大通抬到外頭的手托車上。


    將柳大通放好,兩人又合力推著手推車衝向了醫館。


    院子外頭也有些人,再加上柳大通的哀嚎聲響破天際,左鄰右舍紛紛走出來查看發生了什麽事。


    看到金蓮,還有孟長宇正推著一個冒血的人,全都緊張的上前詢問起來。


    “哎喲,三娘,這是怎麽了?長宇這是又在辦什麽案子嗎?”


    “這人咋流了這麽多血,要不要我們幫忙?”


    “到底出了什麽事呀?”


    “……”


    赤三娘平時為人正直和善,也就是在柳梵希這事上和人紅過臉。


    周圍的鄰居都和赤三娘關係不錯,看到這情況,也沒往別處多想,畢竟孟長宇是個捕快。


    沒準人是在辦什麽案子呢,她們也就好奇隨口多問幾句。


    “沒事沒事,抓賊呢,你們忙你們的去吧。”


    金蓮悠閑的擺手,拒絕了鄰居們的熱心幫助。


    她巴不得走慢一點,拖死這害人的爛賭鬼才好。


    柳梵希則是不好意思開口求眾人幫忙,因為她是妓院出來的,加上和赤三娘之間的矛盾。


    左鄰右舍雖然麵上不說,但打心眼裏都不願太過靠近柳梵希,和她的關係可以說是不生不熟的,怎麽可能會幫她。


    孟長宇也沒多花,推個推車的力氣他還是有的,多來幾個人幫忙,也不一定有什麽用。


    人又是自己親娘砍的,人多口雜,這時候閉嘴是最好的。


    他沉默著不停地推著車往前走,過不了一會左鄰右舍就全都散了。


    抓個賊而已,沒什麽好看的,手斷了也是賊,毫無八卦的價值。


    眾人散去,孟長宇加快了步伐推車。


    金蓮悠哉悠哉的跟在後頭,聽著柳梵希殺豬一樣的哭聲,心裏越發的鄙夷。


    她開口問道,


    “柳姑娘,大娘我這是為民除害,想當初你被你這爛賭的爹賣到妓院,要不是我兒蠢笨,為了你偷我棺材本,你現在已經一雙玉臂萬人枕了。”


    “看看,大娘我現在砍了他的手,正正好給他戒賭了,再把他另一條手也砍了,以後他就老實了。”


    “哎,沒了手還有腳,腳也能抓骰子,要不也砍了吧。”


    “嘴也能說話,縫了吧。”


    “眼睛也能給人提示,挖了算了……”


    “……”


    金蓮真是什麽話刺耳說什麽,人家正急著救人,她卻還大聲嚷嚷著要砍掉柳大通這裏那裏的。


    讓她一通話說下來,柳大通就隻能剩一副內髒可以留著了。


    “夠了!孟大娘,你砍傷了我爹,還要說這種風涼話,你怎麽可以這麽殘忍!”


    聽到金蓮這麽囂張且毫無所謂的話,柳梵希真的很氣憤。


    柳大通就算到孟家來不做好事,最多報官抓人就好,何須砍手砍腳如此殘忍?


    一個破鐲子才值幾個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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