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


    “打了個盹的時間,你能成長到這種程度,出乎吾的意料”。


    在木之世界死於秦漠之手的老人,轉眼麵帶微笑完好無損站在秦漠麵前。


    【小月亮】


    【小月亮】


    【......】


    秦漠警惕防備老人的同時,通過契約不斷唿喚小月亮。


    小月亮的迴應,一直沒有從契約的另一頭傳來。


    秦漠勾唇,眼底冷意似雲浪翻滾。


    他進入木之世界時,小月亮突然消失不見。


    想也不用想,肯定跟眼前之人有關。


    【哥哥】


    【這家夥一定知道大姐大在哪】


    【先打一頓,我不信他不說!】


    秦漠的焦急擔憂,傳遞給永晝等影,永晝咬牙切齒道。


    曦安興奮地舔了一下唇,蠢蠢欲動道:


    【暖暖鴿鴿~】


    【團子說的沒錯】


    【是神是鬼,殺殺看就知道了】


    注意到四周沒有戰鬥痕跡,秦漠的心短暫安穩待在胸腔裏。


    眸中此起彼伏的光平複下來,秦漠眼裏隻餘下殺氣。


    秦漠麵前的老人對秦漠眼底的殺意,恍若不覺,語氣溫和對秦漠道:


    “你沒有什麽想說的嗎?”。


    “比如,被你親手殺死的我,為什麽還活著”。


    滿頭銀發的老人,慈祥地看著秦漠。


    仿佛他正在跟十分受他喜愛的小輩說話。


    “唰——”。


    秦漠眼一眯,雙指並為劍指,隨意一劃。


    老人眼皮一顫,眸光逐漸晦暗。


    臉上一道紅痕傳來刺痛感,老人的一縷銀發晃晃悠悠從空中飄落掉在地上。


    “你話太多了”。


    秦漠唇角笑意加深,聲音卻似十二月的霜雪,寒氣四溢。


    老人盯著秦漠,滿是皺紋的臉上笑容不變,幽幽道:


    “調皮的孩子,總是會得到一點小教訓”。


    被老人注視的秦漠頓感一陣惡寒,眉頭不適地聚集成峰。


    好假......


    笑容越看越假,人也假模假樣。


    像是泥捏的假人,處處像人,處處不是人。


    “唰——”。


    鋒利的槍頭將空氣一分為二,秦漠手持火焰長槍洞穿老人心髒。


    下一刻,秦漠詫異鬆手。


    火焰凝聚的長槍,瞬時恢複成火焰形態。


    麵對秦漠的攻擊,老人沒有抵抗,反而張開雙手,擺出一副安然赴死的姿態,然後笑著問秦漠:


    “孩子”。


    “殺人的感覺如何?”。


    眼神無波無動,宛如一潭死水的老人,忽然展露出真實的情緒,一臉激動地追問他殺人的體驗感。


    秦漠:“......”。


    【不是!】


    【他有病吧!】


    永晝罵罵咧咧的聲音,使得秦漠嘴角不受控製地動了動。


    老人一愣,不解地瞪大雙眼。


    他的兩顆眼珠子,幾乎要跳出眼眶。


    同時,他臉上那抹染上詭異熱度的微笑迅速消失。


    “笑?”。


    “你在笑什麽!”。


    老人大喊大叫,聲音尖銳刺耳,質問秦漠。


    【他好吵啊~】


    【鴿鴿~】


    曦安吐槽完,對秦漠撒嬌道。


    誰也沒將老人的話放在心上,秦漠和永晝曦安等影倒覺得老人吵鬧。


    “啪嗒——”。


    一個響指,老人聒噪的聲音淹沒在迅猛的火焰中。


    “下輩子”。


    “話不要這麽多”。


    火焰熄滅,秦漠放下手淡淡道。


    【靠!】


    【又活了!】


    【這家夥怎麽陰魂不散的!】


    永晝話音未落,秦漠的長劍擊中再度擋路的老人死穴。


    “你能殺我幾次?”。


    “和我聊聊吧!”。


    死亡之際,老人朝秦漠伸出手,留下深思使人駭然的話。


    殺幾次?


    出現幾次,殺幾次!


    宛如鴉羽似的細密長睫輕顫,毫不掩飾殺意的秦漠利落收劍。


    “嘎......和我聊聊吧!”。


    “嗖——”。


    秦漠握弓屈指,冰雪之矢將一身漆黑鴉羽的飛鳥凍結。


    “哢......哢嚓......”


    裹住飛鳥的冰塊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收迴餘光,秦漠思忖道。


    總感覺有點不對勁......


    自己的性命,似乎不是對方想要的。


    他想要什麽......


    “嘭——”


    秦漠手一揮,一道火箭疾飛而出,擊碎一顆擁有人眼的詭異石頭。


    十分棘手的能力啊......


    現下解決之法,唯有找出對方本體所在。


    有點麻煩......


    不......


    是相當麻煩......


    無論對方死多少次,皆會以另一種形態再度出現在他麵前。


    人類,動物,植物,連“隨處可見”的石頭都是對方。


    逢魔之約中有什麽規則,能助他尋覓到對方本體蹤跡嗎?


    想了想,秦漠詢問永晝等影。


    【沒有】


    眾影搖頭,迴道。


    秦漠吐出一口氣,劍不離手,心道。


    硬茬子紮手啊!


    小月亮或許對其有一些了解,大概這就是對方一開始就使用規則隔絕他和小月亮的原因。


    幻影,鏡像,分身,都不是。


    死在自己手裏的到底是什麽玩意!


    永晝等影知道秦漠苦惱的事,亦在絞盡腦汁冥想苦思。


    【真恐怖】


    【完全找不到破綻啊啊啊啊啊!】


    永晝抓狂,動腦子的事真的不適合他!


    曦安笑著一把捂住永晝的嘴,一根手指抵住唇邊:


    【噓!】


    覺察到曦安雙眸潛藏的危險氣息,永晝訕訕點頭。


    【你們有沒有看出來】


    【對方是人類,還是影族】


    曦安收起散漫,開口問永晝在內的眾影。


    無影出聲,曦安眉頭低垂,聲音幾不可聞道:


    【麻煩了】


    【我們什麽都不知道】


    【鴿鴿啊,你打算怎麽辦呢?】


    溶溶懷裏的金發人偶,倏地打破沉默:


    【你們曾聽過“千麵”之名嗎?】


    影族靈蘭......


    眼眸閃著幽幽寒光,曦安掀起眼皮。


    影族靈蘭雖已在逢魔之約上留名,但逢魔之約契約的影族都清楚,真正的影族靈蘭並不認同秦漠。


    【沒聽過】


    曦安雙手枕在腦後,往後一仰,語氣隨意。


    金發人偶嘴角抽搐,雙拳緊攥。


    【我聽過!】


    【千麵善變化,傳言人類影族誰都沒見過他的真麵目】


    領域商城形態的言信,討好地朝曦安和金發人偶笑了笑,神情激動。


    曦安一個起身盤坐,做出傾聽狀。


    金發人偶深吸一口氣,繼續道:


    【我知道一個小道消息】


    【千麵原本是人類,為了力量,他拋棄自己人類的身份,又背棄了自己的姓名】


    【以前,他極有可能是影族】


    【現在......】


    倏然,曦安插話道:


    【你這小道消息,從人類那邊聽來的吧!】


    【我記得靈蘭那家夥,不是非常厭惡人類嗎?】


    金發人偶麵色一僵,瞪圓了眼睛,生氣道:


    【我在幫你們好吧!】


    【我不信你們沒感覺到......那股力量不屬於人類,也不屬於影族】


    眉宇間閃過畏懼之色,金發人偶放低聲音,支支吾吾說完,緊閉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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