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瞳孔一縮,驚地直接從凳子上站了起來,哆嗦著唇,失聲道。


    “你…你…這就是你送的東西,怎麽會是兩個男人。”


    瞥了眼老太太說到最後臉上快溢出屋子的笑容,陸染咧了咧嘴。


    “驚不驚喜,刺不刺激,我給姐妹們送了兩個男人過來。


    聽說咱們娘子寨因為規定女人不能往外嫁,上門的男同胞又少,以致於寨子裏的人口也越發少。


    我這人逢喜事精神爽,心善,見不得娘子寨最後落得無人的境況,恰好手裏有兩個畜生,就給姐妹們送來了。


    雖說看著有點磕磣,但也算能為咱們寨子的人丁興旺出一份力了。”


    拐了半輩子婦女兒童,從未想過自己還有這遭的倆大男人此時連斷腿的疼痛都顧不上了,紛紛瞪大了眼睛死死看著陸染。


    隨即又掙紮著嗚嗚叫了起來。


    好似受了多大委屈,瞧著竟十分不願。


    一番話下來,族長老太太很是心動,她垂眸打量了地上搖頭掙紮的倆人一眼,遲疑道。


    “他們瞧著好似很不願,這倆人不會是跟你有仇吧。”


    陸染挑眉,掄圓了胳膊一人賞了倆大逼鬥,打得倆人不由縮了縮脖子,眼神更是透出明顯的驚恐之色。


    “您瞧這不是挺樂意嗎?”


    “不過有仇也是真的,他們想要賣我賺錢。


    您說人都要賣我了,那我不得反抗一下…”


    族長老太太瞬間秒懂:合著是倆大老爺們沒幹過小姑娘,想要賣人結果被對方反過來打包免費送了。


    陸染交疊著雙腿,語氣淡淡,繼續不緊不慢道。


    “人我帶來了,要不要您老人家給句話。不要我拎著麻袋立馬走人,絕不多耽誤您的時間。”


    說完,陸染站直身體,沒給老太太絲毫思考時間,提著麻袋就準備往外走。


    主打的就是不要不強求。


    族長老太太見此立即就急了,根本來不及思考陸染口中的“賣”是哪一種賣。


    下意識就將陸染和地上倆大老爺們認作一家人搞內訌。


    隻是眼前這小姑娘棋高一著。


    她噌地一下站起來,蹬蹬兩下跑到門口站定,臉上帶著笑意。


    “要要要,誰說我們不要的。”


    “不過我話說在前頭,我們沒有錢的。”


    “我懂,寨子裏有啞藥嗎?”


    話題跳的太快,族長老太太愣了一下。


    搖搖頭又點了點頭,帶著兩分熱情道。


    “壞嗓子的草藥我們這田埂上到處都是,你想要多少我這就讓人去給你采。”


    陸染垂眸看著地上瘋狂蠕動掙紮,狼狽不堪的倆畜生。


    瞧著他們眼裏的驚恐,勾著唇角不緊不慢地擺了擺手。


    “我不要,你找人弄兩碗足量的藥來,我有用。”


    話落,陸染眼底顯出一抹猩紅,在老太太還沒反應過來前生生掰斷了地上倆人的手腕。


    族長老太太登時傻了眼,吞咽著口水邁著小腿衝下了樓。


    這姑娘手可真狠,也不知道她跟地上那倆人是有什麽仇怨。


    可惜了,她還打算看看能不能把腿給人弄好,以後好下地幹活呢。


    希望那倆廢物爭點氣,多給他們寨添點人丁。


    ……


    等了不到半小時,老太太親自端著一個木盆小心翼翼上了樓。


    “姑娘,藥熬好了,你看看量足不。”


    陸染瞧著足夠地上倆畜生喝撐的藥水,不由憐憫地看了他們一眼。


    “夠了夠了,喲…還挺燙,這是剛出鍋就給端過來吧!”


    “一熄火我就讓人給舀上來了。”


    “勞您下樓等一等,我和他們說兩句話先。”


    族長老太太瞳孔猛地一縮,心口生出一股寒意,啥也沒說,噠噠衝下了樓。


    估摸著人已經走遠了,陸染扯開其中一人嘴上的破布,掐著嘴巴,端著盆直接灌了一半下去。


    又熟練將剩下的半盆草藥灌進了另一人口中。


    事了。


    瞧著倆人狼狽地摸著喉嚨卻發不出絲毫聲音的慘樣,陸染撇了撇嘴。


    嫌惡地扔了盆子,細細擦了手指,將族長老太太叫了迴來。


    “老太太,老太太…”


    “哎…來…了,你…你把那盆藥全給這倆人喂了?”


    “肯定的呀,我可不能辜負熬藥大姐的辛勞。


    就是他們太不聽話了,你看…地上浪費了好些。”


    族長老太太勉強擠出一抹笑,吞了口唾沫。


    “那你這就走了嗎?”


    陸染:“等會兒。看完他們住的地方我再走。


    對了,有合適的地兒嗎?”


    族長老太太舒了口氣,連連點頭。


    “那必須有,我們寨子裏還是有一兩處空置的地兒的。你跟好了,老婆子我帶你過去。”


    站在土牆灰瓦半倒塌的屋前,陸染不由皺了皺眉心。


    族長老太太頓時打了個激靈,伸出的手繞了繞指著旁邊的小石屋。


    “這石屋你別看小,冬暖夏涼,舒服的很。”


    “有廢棄的紅薯窖嗎?”


    “有一個,去年收成不好沒用上。”


    陸染微微頷首,朝老太太一擺手,“老太太,這麽好一地兒您這怎麽還瞞著,您不覺得那地兒和他倆很搭嗎?”


    族長老太太喉頭一梗,同情地朝被她和陸染拖在地上的麻袋一眼。


    當即安排人去將那紅薯窖收拾出來。


    又似乎帶著些經驗,讓人備了倆鐵鏈和倆筐子。


    見陸染眼神有些怪異,她還頗為急切的解釋道。


    “你這什麽眼神,這些都是當年老婆子給小g子和白毛g子專門做的。


    我們娘子寨當年可殺了不少g子,老婆子我當年更是弄死了六個。”


    陸染朝老太太豎了豎大拇指,看了眼已然成一灘爛泥的倆畜生玩意兒,沒忍住叮囑道。


    “人你們可看好了,他們心可壞了。要是因為疏忽逃出來,他們一定會殺了全寨所有人。”


    “對敵人心軟,就是在慢性謀害自己的命。”


    見陸染難得這般嚴肅,老太太清了清嗓子,狠戾地看著被困在一角的倆人,冷哼道。


    “這你放心,沒人能在老婆子我的眼皮子底下逃出這地窖。就算以後我死了,他們也出不去。”


    “走了,不見。”


    得到迴複,陸染揮了揮手,轉身出了地窖,很快就消失在了娘子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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