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


    王家。


    “陸姑娘,我們王家雖然有錯,可你不是還好好的嗎?”


    “您大人有大量就別跟我們這小門小戶的計較了。大不了以後我們見了你繞道走,這總行了吧!”


    王成漲紅了臉,偏著頭大聲對陸染說著好話,希望眼前這個和他閨女差不多大的姑娘能心軟放過他們。


    陸染瞥見王成那副故作姿態的模樣,心裏就犯惡心。


    她直接站到公安和巡查員的旁邊,看著眼前神色各異的王家人,聲音淡淡道。


    “不好意思,我這個人就是小氣,平生最愛做的事就是和那些對我出手的人計較。”


    “我唯一的訴求就是希望你們王家每個參與者都重判,最好都去西北開荒為國家建設出一份力。”


    聽完陸染這番話,圍觀群眾都跟著打了一個寒顫。


    王家人更是如群惡狗般張起嘴開始對陸染狂吠。


    陸染拍了拍手掌,“狗叫聲難得聽一次,你們再叫大聲點。”


    王家人:“......”


    這人心咋這麽壞!


    公安見鬧得差不多了,就準備押著人迴公安局。


    恰在這時,巡查員一號之前叫的援軍來了,隨之進門的還有兩個讓王家人集體失色的兄妹倆。


    抬頭可見的道道布疤及腳上的草鞋,表現出了兩人家境的困難。


    看著兩人眼裏逼人的恨意,還有眼角餘光處王家人不安的神色,陸染腦海裏突然浮現了一句話。


    補刀的來了。


    她心思一轉,眼裏帶笑,主動上前詢問。


    “兩位同誌,你們有什麽委屈直接說。”


    “咱們這為人民服務的公安同誌和巡查員同誌都會為你們做主的。”


    兄妹倆見陸染態度如此和善,緊緊攥著的手鬆了鬆,繃緊的背脊也往下緩了緩。


    “說吧!不要怕!”


    中年公安和安然見陸染這副循循善誘的模樣,頓時無語\\u003d_\\u003d


    憑他們多年的辦案經驗,眼前這對窘迫的兄妹倆一定是指著王家人來的且來者不善。


    “陸同誌說的沒錯。兩位有什麽困難都可以告訴我們。”


    “我們巡查處也很樂意幫二位解決問題。”


    正愁找不到機會抄家的小領導,眼睛一眯,揚起笑臉一副好人的模樣朝眼前的兄妹倆說道。


    兄妹倆也是跟著聽了一路,知道這是他們扳倒王家的絕佳機會,才鼓起勇氣站了出來。


    哪知…一向在他們印象裏嚴肅的公安會這麽可親,就連被鄉親們說像愛咬人的瘋狗的巡查員都這麽友善。


    看著陸染他們眼裏的善意,一股支撐力陡然湧進了兩人心裏。


    隨後在兩人的請求下,陸染他們將王家大開的門關上,跟著聽了一起駭人聽聞的惡劣事件。


    裏麵的主角就是那個出了事在他們麵前一直表現的唯唯諾諾的王大壯。


    旁觀的蘇眉,蘭州連忘了出去的老醫生看著王大壯的眼睛都瞪的大大的。


    臉上的驚怒掩都掩飾不住。


    這個畜生可真會裝啊!


    陸染有一點驚訝,但不多。


    一個能做出親自請人害女孩子名聲,自己悄悄跑去旁觀,預備後麵裝好人的男人。


    怎麽可能會像他現在表現的這般懦弱。


    聽著這些明晃晃給自家捅刀的話,王家人不依了。


    要不是他們都被巡查員和公安押著,那瘋狂勁能衝上去將眼前那兄妹倆咬碎吃掉。


    王家的女人們紛紛出列,一個接一個地對著兄妹倆謾罵。


    四個男人,連最小的王二壯看向兩人的眼神都含著噬人的惡意。


    中年公安出聲製止了眼前這場鬧劇,他直接看向那個叫許三妮的農村姑娘,盡量語氣溫和道。


    “許姑娘,聽完你的這些事,我很憤怒,也很同情你的遭遇。


    可時間過得太久了,沒有證據我們也無能為力。”


    好不容易鼓足勇氣將自己的事情當著大家的麵說出來,卻沒想到結果會是這樣。


    許三妮徹底絕望了,她蹲下身子悲涼地嗚咽出聲,腦中不斷地閃現自她流產後家裏發生的事。


    二哥,三弟,四妹的婚姻市場陷入低穀。


    現在上他們家門的基本全是寡婦,懶漢,鰥夫,老頭子…


    被爺奶單獨分了出來甚至差點斷絕關係。


    鄉親們的話餘談資全是她及家裏人。


    想到這些東西,許三妮的淚就嘩嘩往下掉。


    王家人沒想到公安的答案竟對他們有利,紛紛大笑出聲。


    笑著笑著又言語惡劣地指著兄妹倆大罵起來。


    刹那間,屋裏姑娘淒淒的哭聲和王家人得誌的笑聲交織在一起。


    旁邊的許二狗見妹妹這樣,心裏自責極了。


    他不該拉著三妮過來的。


    他衝上去想要打王大壯及王家其他人,可很不幸…


    旁邊的巡查員出手攔住了他。


    “王大壯你不得好死。”


    “你們王家人會遭報應的。”


    他握緊拳頭開始用力擊打自己的頭部,轉身蹲下來抓著妹妹的手…


    “三妮,對不起。哥不該帶你過來的,都是哥的錯。”


    看著王家人那副惡人得意的嘴臉,陸染不舒服極了。


    她腦子轉了轉,看著一旁的中年公安,出言問道。


    “公安大叔,隻提供流產證明可行嗎?”


    中年公安皺著眉搖了搖頭。


    也對…就算最後醫生證明對方流過產,王大壯不認也沒法。


    反之,王大壯還能以此拿許三妮生活作風有問題檢舉她。


    不過…


    誰讓她陸染和王家人有仇呢?


    陸染轉頭看向一旁看戲的巡查員小領導,準備給對方遞一把鑰匙,“領導,不管怎麽說?王家人在品性方麵都存在很大問題。我建議現在對他們家來一次大清掃。”


    聽見陸染這話,王家人猖狂的笑聲停住了,他們開始轉頭咒罵陸染,並向小領導說好話,企圖躲過全家搜查。


    可是早就對王家這些配置感興趣的小領導怎麽會放棄這塊被陸染放進嘴裏的肉。


    小領導眼睛看向旁邊空著的三個手下,漫不經心出聲吩咐道。


    “動手吧!”


    “記得都給我將眼睛睜大了,要是真漏了什麽,小心老子迴去扒了你們的皮。”


    “老大你就放心吧,保證不漏下一寸地方!”


    小領導笑著微微頷首。


    聽見巡查員開始搜查王家,許三妮停止了哭泣和許二狗一道兒站起身。


    眼睛瞪成個圓球,恨不得自己變成讓王家倒黴的東西,被巡查員找到。


    十分鍾後。


    小領導聽見手下的迴複,臉色冷了冷,直接給了許家兄妹倆一個無能為力的表情。


    看著王家人集體舒氣又逃過一劫的樣子,陸染不爽極了。


    不過在想到自己的反擊得到了有利的結果,她的麵色好了許多。


    他們最終還是會為造謠她而付出應有的代價。


    許家兄妹帶著希望而來,頹喪離開。


    可事情往往就是如此奇妙。


    人生也處處都是轉折。


    在陸染剛將手搭在門把手上時,許三妮驚唿了一下,好像又想到了什麽。


    “他殺人了!”


    “王大壯殺過人!”


    許三妮的這條信息直接給陸染忱住了,她放下掛在門把手上的手,轉身望向旁邊聲音一道比一道高的姑娘。


    不…


    應該是屋內所有人的眼睛都望向了許三妮。


    陸染深吸一口氣,瞟了一眼旁邊的王家人。


    發現除了王月外所有人的臉色都特別白,還是不含一絲血色的白。


    好吧!


    都不用找罪證。


    看見這一幕,陸染心中已經幫王家人實錘了。


    中年公安厲聲喝道,“你說什麽?”


    安然也跟著嚴肅說道,“許姑娘,這個話可不能隨便說。”


    巡查員小領導立即站直了身體,他轉頭看向陸染,深深來了句。


    “陸染同誌,感謝你的致電。”


    其他人包括蘇眉都看著陸染點了點頭。


    陸染咧著嘴笑了笑,“我喜歡獎金和獎狀。”


    本來冷凝的氣氛被陸染這句話破防了。


    眾人看著直來直往的陸染瞬間無語。


    這都什麽時候了。


    還想著獎金和獎狀。


    麵對所有人的疑慮,許三妮閉著眼將她讀初三那年,親眼看到的事按著迴憶說了出來。


    之後,沉寂的屋內開始響起了對方斷斷續續的說話聲。


    迴憶結束,說話聲停下,屋內刹那間變得十分寂靜。


    剛剛同樣沉浸在迴憶中的王家人迴過神來。


    王大壯眼底血絲彌漫,惡狠狠地瞪著許三妮,厲聲反駁道。


    “許三妮,謊話說一遍就夠了。你以為大家會相信你這個滿嘴謊言的人說出的話。”


    “不要再自欺欺人了。我不過就是以前嘲笑過你是鄉下人,拒絕和你談對象罷了,你至於這樣記恨我嗎?”


    邢菊花連忙幫自家兒子指責許三妮,“你這賤丫頭,讀書時就被我撞見過好幾次糾纏我兒子。”


    “現在成破鞋嫁不出去了,就到處造謠想要找我兒子當接盤俠,沒門。”


    王家老太婆,王月和王大花同時撇了撇嘴,“簡直就是血口噴人。”


    關乎到自家生死存亡,王家人自然是打起了精神。


    這不,女人說完,男人又來了。


    王家老爺子首當其衝。


    “許姑娘,我們王家和你沒有仇吧!你至於為了點私欲就處處致我們王家於死地。”


    王成裝模作樣地歎了口氣:“真是人善被人欺,希望你得饒人處且饒人。”


    王二壯嫌惡道:“嫁不出去的破鞋,老姑婆,離我們家遠點。


    髒兮兮的,真惡心!”


    聽著王家人尤其是王大壯急不可耐的反駁後,陸染簡直都要笑死了。


    一直裝沉默寡言,懦弱少話的王大壯居然如此迫不及待地出言反駁。


    就是最大的破綻了。


    還有王家人這副狗急跳牆的惡心樣。


    嘖嘖嘖。


    自己挖坑自己跳。


    棒極了,老王家人。


    陸染心裏這般想,臉上卻和大家保持一樣的驚訝。


    不過她用餘光左右瞟了瞟安然,中年公安和巡查員小領導。


    有辦案經驗的人就是不一樣,眉頭都皺成一條一條的了。


    小領導忍不住打斷王家人,再次看向許三妮確認道。


    “你說你看見王大壯將一個被他用石頭把後腦勺砸出血的姑娘用麻袋裝著拖迴了家。”


    “那你怎麽證明對方死了呢?”


    許三妮囁嚅道:“我曾經見過她幾次,她家人後麵報過警,我後麵聽街上的人提到過,說是公安局最後給的結果是失蹤。”


    說完這句話,許三妮怕又有人跟著問,幹脆直接將原因也說了。


    “我怕死就將這個秘密一直藏在了肚子裏。也是因為這件事,後麵王大壯將我拖到小樹林用強,致使我懷孕再到後麵流產,我都忍著誰也沒說。


    可王家人不講信用…


    他們甩了二十塊錢給我們後,居然找人把這件事在我們村裏鬧開了。


    我家現在已經被他們毀得差不多了。”


    “可能這都是我的報應,報應我在偶然和那個女生眼神碰撞後,沒有選擇喊人或者報警救她。”


    “今天能來說這麽多,也是有聽到這位陸姑娘的事跡,覺得自己不該再逃避了。”


    陸染:“……”


    第一次不知道如何說?


    許三妮說完,眼底還帶著未消的悔意。


    也不知道她是在後悔自己當時沒幫那個姑娘報警,還是後悔自己當時麵對王大壯的強迫沒有用力反抗。


    從而給自己和家人帶來了這樣一個影響深遠的禍端。


    許二狗從聽見他妹妹說到王大壯殺人時,人就呆愣住了。


    作為王家唯一一個不知道這件事的人,王月此時已經徹底傻眼了。


    不過踢走個鄉下丫頭,咋還涉及到殺人了。


    她轉動眼珠看了看身邊爸媽,大哥大侄兒的臉色,心裏轟隆一聲。


    該塌的不該塌的都碎成渣渣了。


    這迴是真的完了。


    她家裏可還有一個寶貝兒子呢!


    文傑肯定會趁此機會跟她離婚。


    到時要是他再娶,那她兒子就得在後媽手下過日子了。


    嗚嗚嗚


    為什麽陸染那個小賤人要去報警,給巡查處打電話。


    要沒有這一出,她就不會這麽慘了,她丈夫不會再娶,她兒子也不用過上在後媽手下討生活的日子。


    為什麽她要這麽狠心。


    王月的千般推卸,陸染不知道。


    她在聽完許三妮的話後,突然就想到了進門時注意到的那個格外突兀的水泥柱,心裏暗自推測。


    難道人被他們封在了裏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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