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張氏被打懵了。


    看到李漁這麽豪橫,她不由縮了縮脖子,不敢再耍潑。


    本來路上她早已想好,打算趁機大鬧一通,好好打擊報複一下李漁。


    誰曾想,李漁當著派出所一眾民警的麵,都敢動手打人,頓時把她給嚇住了。


    “李漁,都跟你說了,有話好好說,別一言不合就動手。”


    “你這個樣子,讓我很難辦!”


    “還有李漁,我們這次過來,有話要問你,請配合調查。”


    派出所所長許大力眼角微微抽搐,有些無奈地說道。


    打人是肯定不對的,但如果隻是打一巴掌,他這邊頂多就是批評教育一下,然後讓李漁賠點醫藥費。


    僅憑這個,肯定不能把李漁直接抓起來。


    還有剛才在跟紅星軋鋼廠保衛科的人交涉時,保衛科長也跟他說得很是清楚,李漁現在是他們廠的紅人,頂尖技術人才。


    正常流程的調查,沒有什麽問題,但如果要扣押人的話,除非有確鑿的證據。


    不然的話,人家保衛科第一個就不答應,也不會讓他們把人拷走。


    想及此,派出所所長許大力補充道:“要不咱們借一步說話?”


    當眾調查的話,會把這事鬧得沸沸揚揚,再加上傳謠,可能影響不太好。


    他這也是替李漁考慮。


    對於這個脾氣暴躁的年輕人,他的觀感其實挺不錯。


    “徐所長,不用,就在這裏,咱們敞開天窗說亮話,沒什麽好遮掩的。”


    “您盡管問,我保證知無不言。”


    “身子不怕影子斜,我相信你們派出所是不會冤枉好人的。”


    李漁目光微微閃動,笑著迴應道。


    對於徐所長等人的到來,他早就有所準備。


    畢竟就在前不久,在胡同口,正是他麻袋套頭,拿著粗木棍,給棒梗來了一下狠的。


    要挾訛錢?


    還想著每個月都吸血?


    白眼狼想得倒是挺美,必須把丫的狗腿給打斷!


    “什麽?媽,你說什麽?!”


    “棒梗的腿被人打斷了?這會已經住院?!”


    “那肯定是李漁幹的!”


    聽到動靜,秦淮茹從車間裏跑出來,得知怎麽一迴事之後,聲音陡然提高並變得尖利,高聲指責起來。


    她的第一反應,也可說是女人的直覺,這肯定是李漁幹的。


    要知道她們家棒梗最近可沒惹事,真要說什麽惹了什麽人,那隻能是李漁。


    還有昨晚,李漁可是跑到她們家門口,開口警告,語出威脅。


    考慮到剛才李漁好像出去了一趟,兇手已經唿之欲出!


    “什麽?棒梗的腿被人打斷了?”


    “徐所長,您是為這事來的吧?”


    “這麽說吧,我跟賈家的關係確實很差,我看棒梗那熊孩子也很不順眼,但這事真不是我幹的。”


    “徐所長,你們派出所辦案,總不能僅憑別人一張嘴吧?”


    “如果有確鑿證據,能夠證明是我幹的,現在就可以把我拷走,隨便判刑!”


    李漁淡淡一笑,懶得理會秦淮茹,對著徐所長說道。


    誠然,棒梗的腿是被他打斷的,但是證據呢?!


    用棒梗威脅秦京茹的話來說就是,沒有實質性證據,那一切就是胡說八道,而他是不會承認的!


    在動手之前,李漁很是謹慎,已經通過遠超常人的敏銳感知,確保附近沒人看到。


    還有,他下手快準狠,麻袋套頭然後一棍子下去,立馬抽身閃人。


    從頭到尾,整個過程,隻花了幾秒時間,而離開的時候,也沒有被街道的路人撞見。


    試問,誰能證明是他幹的?


    在這個六十年代,可沒有什麽攝像頭,無法調取監控視頻!


    “那肯定的!”


    “我們派出所執法辦案,都是用證據說話。”


    “李漁,我問你,今天早上,你有出去嗎?”


    “什麽時候出去的?又去過哪裏?”


    “有沒有路過南鑼鼓巷胡同口?!”


    派出所所長徐大力目光灼灼,緊緊盯著李漁。


    正如李漁所說,光憑賈家的一麵之詞,是無法指證李漁的。


    不過考慮到棒梗隻是一個孩子,若非有什麽深仇大恨,肯定不會下這樣的狠手。


    從這方麵來看,李漁跟賈家關係不佳,嫌疑自然也最大。


    “徐所長,我今早還真出去了一趟。”


    “也去了南鑼鼓巷胡同口,不過我可沒有看到棒梗,更沒有對棒梗出手。”


    “我隻是去了光明鍾表修理店一趟,拿了張圖紙,就重新迴到了廠裏。”


    李漁淡定自若,笑著迴應。


    他出門這事,很多人都看在眼裏,也沒什麽好遮掩的。


    關鍵還是在場證據。


    隻有沒人看到,沒人能夠指證,那即便他去了南鑼鼓巷又如何?


    李漁心裏很是清楚,知道自己嫌疑最大,但還是那句話,隻要沒有實質性證據,一切都白搭。


    “肯定是李漁幹的!”


    “這是真得狠啊?竟然把棒梗的腿給硬生生打斷了?”


    “棒梗到底幹了什麽?秦淮茹有事瞞著我們!”


    易中海等人混在人群中間,相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臉上的驚駭和疑惑之色。


    驚駭的是,李漁下手是真得狠,讓他們心驚不已。


    疑惑的是,李漁脾氣暴躁歸暴躁,但卻也並非蠻不講理的人,應該不會毫無理由就對棒梗出手。


    “這個……”


    注意到易中海等人的疑惑眼神,秦淮茹欲言又止,她很想當著眾人的麵,特別是當著派出所所長的麵,把這事的真相說出來。


    但她很是精明,飛快思索一番之後,卻是打消了這個誘人的念頭。


    總不能說她們家棒梗跑去敲詐勒索,還是訛自己的小姨子。


    這要爆出來,那她們一家子肯定會被大家夥鄙視,一人一口唾沫星子給淹了。


    關鍵是,即便她說出來,還是無法給李漁定罪,更無法讓李漁坐牢。


    這才是讓秦淮茹最為鬱悶也最為糾結的地方。


    別抖出來之後,李漁還是沒事,反倒是她們家棒梗因為敲詐勒索,被弄進少管所裏去了。


    真那樣的話,可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而那也不是她想要的。


    +5000點負麵情緒值!


    +5000點負麵情緒值!


    +5000點負麵情緒值!


    就在秦淮茹咬著嘴唇,鬱悶糾結,飛快權衡的時候,她的頭頂上空也不斷浮現死灰色數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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