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鑼鼓巷片區,最邊緣地帶,一條黑漆漆的街道。


    很多人戴著大帽子,亦或低著頭,甚至有人蒙麵穿著黑袍。


    還有一點,每個人都腳步匆匆,偶爾在攤位前駐足停留,那也是竊竊私語,滿臉警惕之色,唯恐被人注意到。


    “漁哥,這就是鴿子市嗎?看著好陰森,我有些怕!”


    秦京茹緊緊靠著李漁,低聲說道。


    確實很刺激,但這裏的攤位,跟平日裏市場上的攤位截然不同,賣的東西也五花八門,全是市場上看不到的物件。


    “不用怕,有我在。”


    “別的先不說,你應該對我的戰鬥力很有信心才對!”


    李漁輕笑著安撫道。


    鴿子市跟鬼市差不多,這裏攤位上的東西基本都見不得光,幹的就是違法生意,每個人自然都不想以真麵目示人。


    鴿子市這種地方,魚龍混雜,藏汙納垢,再加上夜幕降臨,氣氛有些陰森也很正常。


    就連他跟秦京茹,在出門之前,也特意打扮了一下,不想太高調了,以免紮眼,惹人注意。


    “這倒是!”


    聞言,秦京茹不由噗嗤一下笑出聲來。


    說到戰鬥力這一塊,她對漁哥可太自信了,放眼整個大院,傻柱和許大茂等人一個個都被揍得服服帖帖。


    “京茹,這是鴿子市,等下光看就行,盡量別說話,更不要隨便喊價。”


    李漁不忘叮囑一句,今天來鴿子市就是摸摸情況,除非看到大漏,不然的話,他不打算喊價,更不想出手。


    畢竟這裏攤位的大部分交易都是違法的,看看還行,要是真買的話,一旦被有心人舉報乃至調查,那就是麻煩。


    關鍵是這種鴿子市,即便是六十年代,仍舊充斥著大量贗品,沒有什麽真正值錢的好東西。


    果然,跟李漁預想得差不多,沿著街道,從這頭逛到那頭,雖然入眼全是各種稀奇古怪的物件,其中不乏看起來很是珍貴的老古董,但在他這個鑒定大師的火眼金睛之下,要麽是贗品,要麽就是不值錢的東西。


    偶爾看到那麽一兩件真品,但價值都有限,李漁懶得開口問價,為了幾個小錢留有隱患,實在沒必要。


    李漁看了一眼秦京茹,注意到秦京茹滿臉好奇之色,看得津津有味,不由會心一笑。


    這鴿子市雖然沒有什麽真正值錢的好東西,但倒是能夠滿足人們獵奇的心理。


    看到秦京茹這麽有興致,李漁倒也沒有急著離開,帶著秦京茹折返而迴,繼續逛另一邊的攤位,爭取全部看個遍。


    不過買就算了,看了這鴿子市,李漁暗暗有所決定,也算是看明白了,想要撿大漏,還得鄉下。


    以後有空,李漁打算去一趟秦家村,然後以秦家村為中心點,輻射四周的十裏八鄉。


    等把京城附近的鄉下都摸個遍之後,再找機會往更遠處去跑,仍舊還是鄉下。


    反正不管如何,在古董熱潮炒作起來之前,他這邊要先下手為強,力爭多撿幾個大漏。


    “咦?!”


    就在秦京茹終於逛盡興,準備離開的時候,李漁卻是輕咦一聲,驀地停住腳步。


    “漁哥,怎麽了?”


    秦京茹有些驚愕地問道。


    “京茹,你看前麵那個家夥是不是有些眼熟?怎麽越看越像咱們大院的許大茂?!”


    李漁目光凝視著前方一個背影,眼中精芒閃爍。


    這人是許大茂?


    如果是的話,許大茂跑到鴿子市來幹嗎?!


    “漁哥,你別說,看起來還真挺像!”


    順著李漁手指的方向,秦京茹瞪大眼睛,仔細看了好幾眼,隨後使勁點頭說道。


    這麽一看,還真挺像許大茂。


    “走!跟上看看!”


    李漁目光微微閃動,帶著秦京茹悄悄尾隨,就看到前方那個人拐進一棟低矮的屋裏,似乎在跟屋裏麵的人商談什麽。


    “漁哥,這些屋子裏還有攤位?”


    秦京茹好奇問道。


    “沒有!”


    李漁搖了搖頭,像這種屋裏一般不會擺攤位,但並不代表沒有交易,且因為交易更加隱蔽的緣故,違法性質就更加嚴重。


    而就在剛才,前麵那人拐彎側身的刹那,他已經看清楚,還真就是許大茂!


    “京茹,你在這裏站著等我,別亂跑,我靠近一點聽聽!”


    李漁也來好奇了,先是叮囑秦京茹一句,隨後悄悄靠近,側耳聆聽。


    雖說許大茂在屋裏,但這種破房子本就漏風,再加上他的敏銳聽力,靠近了聽得很是清楚。


    聽了一會之後,李漁麵露古怪之色,已經知道屋裏的許大茂在幹什麽了。


    合著許大茂這是沒錢了,想要借高利貸來緩解自己的經濟壓力。


    仔細想想也是,許大茂被他連續搞了幾次,再加上買自行車什麽的,老許家那點家底早就敗光了。


    還有就是,於海棠心高氣傲,眼高於頂,平日裏跟許大茂出去約會,花銷開支肯定也不少。


    為了證明自己的實力,籠絡住於海棠,許大茂隻能打腫臉充胖子。


    如果沒有猜錯,許大茂這會兜裏已經見底,苦於沒錢,又不甘心這麽放棄,隻能找高利貸借錢了。


    可問題是,鴿子市的高利貸也能隨便借的?即便不是九出十三歸,估計利息也高得嚇人,說不定還是利滾利那一種。


    到時候,許大茂怎麽還?


    就許大茂現在打雜工那點可憐工資,根本不可能還清。


    如此一來,就會陷入到一種惡性循環,拆東牆補西牆,東挪西湊,直到再也兜不住底,然後徹底玩完。


    從這方麵來看,看似精明的許大茂無疑做了一個很是愚蠢的決定。


    李漁微微搖頭,在聽了一會之後,便轉身離開了。


    “漁哥,許大茂在裏麵幹什麽?”


    秦京茹好奇問道。


    如果不是擔心被人發現,她也想湊上前去聽聽。


    “在幹蠢事,我估摸著許大茂在大院的日子所剩無幾了。”


    李漁目光微微閃動,飛快思索起來。


    並非關心許大茂死活,而是這麽一棵粗壯韭菜,迴頭要是被高利貸逼得走投無路,甚至是被搞死,那還如何收割韭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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