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我怎麽好像聽到棒梗的聲音了?”


    “在那裏大喊大叫,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上天?上什麽天?這是說什麽胡話呢?!”


    屋裏,賈張氏側耳傾聽,麵露疑惑之色,忍不住犯嘀咕。


    隱隱約約,聽著像是棒梗的聲音,但又有些不太確定。


    “壞了!”


    “出事了!”


    秦淮茹神色大變,咕嚕爬起身來,也顧不上睡覺了,穿上鞋就往外跑。


    她的耳朵尖,聽得很清楚,這就是棒梗的聲音。


    賈張氏也趕忙跟上前去。


    兩個人一前一後,來到前院,就看到棒梗站在四合院門樓上麵,那麽高的地方,也不知道怎麽爬上去的。


    如果隻是這樣的話,也就罷了,畢竟棒梗本就調皮搗蛋,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爬個牆那都是家常便飯。


    問題是棒梗的狀態不對!


    “飛了!我要起飛了!”


    “哈哈,我有一對翅膀,我可以上天!”


    “到了天上,我就是神仙,爾等凡人還不速速跪拜?!”


    棒梗不停發出神經質般的笑聲,兩條胳膊使勁扇動,展翅欲飛。


    “棒梗,別胡鬧,趕緊下來!”


    秦淮茹臉色發白,高聲唿喊。


    “是啊,我的乖孫子,別嚇奶奶,快下來!”


    賈張氏也被嚇得不輕,滿臉焦急之色。


    還有大院的鄰居,乃至街道上行走的路人,都注意到這邊的異常狀況,圍聚過來。


    不過大多都是在看熱鬧,並沒有人真正出手幫忙。


    一是這會家裏男的大多都去上班幹活,隻剩下老幼婦孺,再一個則是棒梗神色猙獰扭曲,跟得了羊癲瘋一樣,很是嚇人。


    這要貿然上前幫忙,一個不小心,沒把孩子拉住,到時候從門樓上麵摔下來,這責任算誰的?


    “棒梗,你倒是下來啊!”


    秦淮茹急眼了,看沒人幫忙,幹脆自己衝上前去。


    從閆埠貴家裏借了一個凳子,順著牆根就往上爬,但沒等她爬上去,就被棒梗一腳踹了下去,摔了大跟頭。


    仔細一看,秦淮茹臉上還有個鞋印。


    “大膽!我可是要上天的神仙,爾等凡人也敢衝撞我?!”


    棒梗大喊大叫,連自己親媽都不認了。


    見狀,四周圍觀人群騷動不已,熱議紛紛,更加不敢上前幫忙了。


    棒梗這情況看起來比得了羊癲瘋還要嚴重,這是失心瘋啊!


    “棒梗,你睜開眼看看,我是奶奶,平日裏最疼你了!”


    賈張氏使勁擺手,想要引起棒梗的注意,並且成功了。


    “我呸!”


    棒梗居高臨下,一口濃痰吐到賈張氏的臉上。


    亂套了。


    徹底亂套了。


    棒梗站在高高的門樓上發著瘋,任誰勸說都沒用。


    好不容易街道派出所的警察來了,剛想上前把棒梗救下來。


    但也就是在這時,棒梗陡然一聲大喊,“爾等凡人,瞧好了,我要上天了!”


    在眾人的驚唿聲中,棒梗縱身一躍,先是拔高半米,然後直線下墜,重重摔落到地上。


    哢嚓一聲!


    伴隨著清脆的骨裂聲,棒梗慘叫連連,直接疼暈過去。


    現場頓時一片嘈雜,秦淮茹哭喊連連,在現場民警的幫助之下,趕忙背著棒梗往醫院跑。


    所幸沒有磕著腦袋,隻是摔斷了右腿。


    經過醫生的救治,棒梗的病情穩定下來,並最終恢複清醒認知。


    “媽,奶奶,出什麽事了?我怎麽躺醫院裏了?”


    “我的腿好疼,不會斷了吧?”


    “嗚嗚嗚!”


    棒梗睜開雙眼,小臉滿是疑惑,隨後便是一陣鑽心的疼,疼得他忍不住哭出聲來。


    “別亂動!”


    “醫生說了,剛打好石膏,不能亂動。”


    “不然的話,骨頭愈合不好,就變成跛腳瘸子了!”


    秦淮茹趕忙予以製止,隨後忍不住訓斥道:“棒梗,你突然發什麽瘋?到底怎麽了?!”


    本來人好好的,怎麽突然就發瘋了?還從那麽高的門樓上縱身一躍,幸虧摔得是腿,要是磕著腦袋,那人就沒了。


    “是啊,棒梗,你怎麽一迴事?!”


    賈張氏陰沉著臉,神色不善,對於棒梗那一口濃痰耿耿於懷,差一點就吐到她嘴裏了。


    “我知道了!”


    “肯定是李漁那混蛋害得!”


    “媽,奶奶,派出所的警察走了嗎?趕緊報警,把李漁那混蛋抓起來!”


    棒梗仔細迴憶,驀地恍然大悟,大喊大叫起來。


    肯定是那個醬肘子有問題!


    就是吃了那個醬肘子,他的記憶斷片了,然後開始發瘋。


    不然的話,他怎麽可能幹那樣的蠢事?更別說從樓上跳下來了!


    “我就說咱家棒梗平日裏猴精猴精的,怎麽突然就失心瘋了,原來是那李漁搗鬼!”


    賈張氏知曉緣由之後,也跟著大聲嚷嚷起來。


    害得她的乖孫子摔斷腿,這事必須有個說法,要麽賠一大筆錢,要麽去坐牢,不然這事不算完。


    但就在她氣衝衝站起來,準備去派出所報警的時候,卻是被秦淮茹一下子拉住。


    還有棒梗也是,秦淮茹直接伸手,把棒梗的嘴巴給捂住了。


    “媽,這事不能報警!”


    “還有棒梗,你也別瞎嚷嚷,這事不能外傳!”


    “你們想啊,這醬肘子是哪的?”


    秦淮茹眼中精芒閃爍,沉聲說道。


    聽棒梗這麽一說,她也想起來了,就在棒梗發瘋的時候,李漁家的屋門好像是開著的。


    當時現場太亂,她也沒有多想,現在才知道,原來是棒梗偷偷跑到李漁家裏,偷吃了李漁家的醬肘子,還把人家的屋門給撞開了。


    這要報警的話,那這些事怎麽說?


    真要說起來,反倒是她們賈家理虧,到時候在派出所解釋不清,等於自找麻煩。


    “那棒梗這腿就白白摔斷了?不找那李漁討個說法?”


    賈張氏也反應過來,重新坐下來,滿臉鬱悶之色。


    棒梗也不說話了,沉默不語,但內心裏已經鬱悶懊惱到了極點。


    本想著把李漁家值錢的東西偷個精光,誰曾想什麽都沒有偷到不說,反倒是把自己搭進去了。


    棒梗越想越鬱悶,越想越惱火,腸子都快悔青了。


    棒梗不知道的是,他的頭頂上空不斷浮現死灰色數字,且一個個都碩大無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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