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於城內河道上的幾座石橋的是,那些都是官方建造的橋梁。而這條小木橋是這一帶的老百姓們自己建造、方便他們自己通行出入的。


    城裏其他地方的人都未必清楚這裏還有一條偏僻的通行之處。因為這裏是盜匪小偷們聚集的貧民窟,即使是普通的市民,隻要不是住在這裏的,大多也不願意到這一塊治安不好、環境極其的髒亂差而且臭氣熏天的地方來。


    跨過小河,在小橋的對麵又是一小片稀疏的小樹林。出了這片樹林再跨過林外的街道,就是趙員外大院的一道側門了。


    這是一條江小龍他們在戰前早就策劃好的路線——由於遠離熱鬧繁華的大街,所以這一帶在城池被攻破之後的較長一段時間之內,是不會成為主戰場的。也幸虧在戰前江小龍滿城瞎轉悠,才終於找到了這條很多本地人都不一定清楚的小木橋。


    他們主要擔心的是這座小木橋的結實程度,因為是居民們私自搭建的,終於結不結實、能不能保證讓大隊的人馬安全迅速地通過,他們感到非常的不放心。


    為此,張寶慶在戰前還專門指揮了一批人,對小木橋進行了緊急加固。並且事後還調動了一隊輜重運輸隊上橋,專門做了一次快速通過的測試。


    測試的結果令人滿意,唯一的遺憾是,橋麵不太寬闊,真的要通過幾萬軍隊的話,還是需要多花一點時間的——但是現在再去拓寬這條小橋,顯然是來不及了。


    實際上通過這座小橋進入趙員外的府邸,隻是江小龍諸多作戰方案中的一個備選方案。其他的方案都是不必要進入趙員外的大宅院的。


    不是迫不得已,江小龍並不打算實施這個方案,以免引起許多人的不滿——畢竟,趙員外的勢力確實有些太大,城裏的很多高級將領和官員都在維護著他——盡管他本人現在並不在城裏——在這需要大家萬眾一心、眾誌成城抗擊敵軍的時候,江小龍並不希望因為這樣的事情而節外生枝。


    在人馬集合的差不多的時候,吳浩雄率先跨過街道走上前去,對著趙員外府邸的那道側門,掄起拳頭就是一頓亂捶。遠處的街道上喊殺聲和慘叫聲不絕於耳,還不斷夾雜著暴風帝國官兵排山倒海般的“烏拉!烏拉!”的吼叫聲——那是他們暴風帝國語中表示衝殺或者萬歲的呐喊。


    側門上的一個小窗子很快就被打開了,露出了曾經被江小龍強製引領參觀院落的那個老頭子的臉。他驚慌失措、渾身發抖地尖聲叫道:“怎麽又來了?不是說好了不來騷擾我們的嗎?”


    “少特麽廢話!我們要借路,開門!”吳浩雄吼道。


    “不開!你們那個小無賴答應過不再來的。”


    那老頭剛要關上小窗門,吳浩雄一拳打過去,將那扇小窗門就給打飛了。


    “你開不開?不開我們就破門了!”吳浩雄沒時間廢話。他不再理會對方還在嚷嚷著什麽,就指揮幾個人一起去撞門。孰料那門還相當的結實,一時之間竟然沒被撞開。


    “放把火燒了這破門!”多敦木說道。


    “來不及了!”吳浩雄下令道:“翻牆過去,把門打開!”


    話音未落,幾個身手利索的人已經互相幫助托舉著,劈裏啪啦地就翻過了高高的圍牆,然後他們七手八腳地將門打開,一眾官兵就此一擁而入。


    吳浩雄問那老頭地庫的鑰匙在哪裏。老頭梗著脖子還想抗議,吳浩雄不由分說,和幾個親兵一起放翻了他,從他腰間摘下一大串鑰匙來,就跑著去開地庫的門。


    大批官兵湧入地庫,很快就打起了許多的火把。


    烏契達拉扈看見地庫裏麵有不少窖藏的好酒,不由得大喜過望,罵道:“他親爹祖宗的,這家人居然藏了這麽多的好東西!我們這些天沒有酒喝,打起仗來也沒有酒可以用,他們卻這麽小氣!來呀,把這些酒都搬出去,點著火以後見誰砸誰!燒死外麵的那幫野狼崽子們!”


    莊院的留守老人們從四麵八方跑來,還想上前阻攔,但是他們怎麽可能是這些不講理的大兵的對手?很快就都被野蠻地推倒在牆邊的地上,爬都不敢再爬起來了。


    吳浩雄熟門熟路,在他的帶領下人們嗷嗷吆喝著,亂哄哄地就一窩蜂衝上去,每人扛著一個酒壇子,就跑到了河邊的出口附近。


    領頭的吳浩雄攔住大家,說:“我先出去看看,江大帥一發信號,咱們就衝出去!”


    這時候外麵的仗打得正是慘烈。聯軍已經清除了城牆周邊幾乎所有的抵抗者,正在把殘餘的青龍國-軍隊包圍在了市中心高塔周邊的區域,並逐漸進一步地壓縮他們的陣地。


    出乎聯軍指揮者的意料之外的是,抵抗者的戰鬥意誌十分的頑強,在市區內的許多條大街小巷以及眾多的房屋中、甚至房頂上都有人在浴血拚殺。盡管如此,聯軍仗著人員優勢和火槍兵的犀利,以及大炮的兇猛火力,不斷地用密集的箭雨掩護自己的前進步伐。


    青龍帝國的官兵總是一片片地被射倒,許多時候他們不得不使用盾牌或利用城內建築物的掩護來穿梭調動。盡管損失一直很大,但是他們前仆後繼,頑強戰鬥。每當一批人被打倒,就會又有一批人衝出來,仿佛殺不完似的。


    緊跟在聯軍龐大的步兵陣營的背後的,是笨重的巨型投石車——每台投石車的周圍都像螞蟻群拖拽食物一樣,環繞著上百名的聯軍官兵。


    處在投石機周邊的大都是負責牽引投石車的人,而且前後都有牛馬等牲口也在拖拽推拉。還有一些人則是不時地在投石機旁上躥下跳的,他們是負責裝填石頭並操作投石機的人。


    巨大的投石機不時發出“嘎吱嘎吱”的木頭部件承受重力的巨響,然後就“唿”地一下投出巨石,砸向青龍帝國-軍隊的陣營。


    由於防守那一方的房屋和人群都很密集,巨大的石塊從天而降,多數都不會落空,不是砸在街道上奔跑的人群中,就是砸在房屋建築物中,造成很大的殺傷或者是破壞。


    被石頭砸中的人往往都會死得很慘,街道上不時能看到一些被砸中的人,多半都是身體的一部分被砸成了肉餅一般的屍首。還有一些被砸得斷胳膊斷腿的,在地上艱難地爬行著,身後拖出長長的一道血跡。他們那恐怖的哀嚎的聲音,令人不忍耳聞。


    火炮隊緊跟在投石機的後方,它們也在“轟轟”作響,炸在前方密集的人群和房屋中。


    火槍兵更是活躍,他們在弓箭的掩護下,前出到攻堅的最前沿,不斷發射出一排排的子彈,洞穿青龍帝國-軍官兵的盔甲。這些人所到之處,往往都能很快就撕開並摧毀抵抗者的陣線。


    由於這些火槍兵的攻擊非常犀利,青龍帝國-軍將之視為眼中釘,組織了幾次反衝鋒企圖幹掉這些家夥。但是他們非常的乖覺,一旦發現對方的反擊勢頭很猛,就急忙縮迴自己的陣營之中。而每當這個時候,他們陣營中的步兵就會迎頭殺出,掩護這些火槍兵的撤退。


    等到對方的反衝鋒被擊退,這些討厭的火槍兵就又會很快地從各個角落裏冒出來,重新集結,發動進攻。


    城內守城部隊的防線被節節壓縮,盡管他們的抵抗很英勇、也很頑強。餘桂久等一眾高級將領們都紛紛親臨一線,指揮部隊依托街道兩邊的各種建築物等有利地形,組織狙擊。


    雙方都不擇手段地猛烈地打擊著對方,尤其是火攻被用得最多。


    城內此時到處都是烈焰衝天的火海,宛如一座地獄般的城市,就連著名的百年老店“望江樓”也在熊熊燃燒之中漸漸倒塌。每一處戰鬥的地方,雙方都死傷特別慘重,在七星塔上觀戰的多倫福德不由得感歎道:“真所謂人到戰場不是人,錢到賭場不是錢啊……”


    櫻花帝國的軍隊服裝比較雜亂,很多人沒有盔甲。他們的頭上多半都綁著白色的布條,上麵有的畫著紅色的櫻花的圖案,有的畫的是一輪紅色的朝陽,有的幹脆就寫著“必勝”、“千人斬”或是“武運長久”等等紅色的繁體字樣。


    他們的衝鋒尤其狂熱,個個悍不畏死,不斷地發出著“班哉!”、“班哉!”的呐喊聲。


    暴風帝國的人多半都披著紅色的戰袍,相比個子較為矮小的櫻花帝國官兵們,他們尤其顯得人高馬大。


    這個被後世稱為“戰鬥民族”的種族,天生就勇猛好鬥,他們也不斷地發出“烏拉!”、“烏拉!”的怒吼,像是山唿海嘯一般。


    這些暴風帝國的官兵們不斷地發起一波又一波的兇猛衝擊。而他們的每一次集團衝鋒,都能將守軍的防線整體打退至少數百米的距離——不管守軍如何英勇頑強的戰鬥。


    相比之下,披著黑色的戰袍,黑盔黑甲的鐵血神獸帝國的士兵們則相對沉靜一些。他們好像並不太喜歡高聲呐喊,但是說到殘忍兇狠和冷酷善戰,他們相比另外兩個帝國的官兵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的。這些武士一投入到戰場上,就猶如衝入羊群中的餓狼一般,表現得精準、迅猛、冷靜而且狠辣。


    此時,從西城門主攻方向上進入永州縣的聯軍的主力部隊,不僅全麵占領了城內小河以西的所有城區,而且還通過城內小河上的五座小石橋,攻占了河東大片的區域。


    而市中心,就位於小河的東岸。


    他們與從南、北、東三個方向上進入城區的部隊一道,相互配合,將守軍的數萬人壓製在了以七星塔為核心的市中心地帶。


    守軍殘存的部隊雖還在拚死頑抗、苦苦掙紮,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已經是戰鬥的最後階段了——永州縣的覆滅隻是個時間的問題。


    眼看勝利無望,守軍中也有成片成片放下武器,跪地舉手投降的。但是忙於作戰的聯軍官兵們並不打算接受投降,也不在乎剩下的抵抗者們是否還會投降——在他們的眼裏,這些都已經是死人了,隻是需要多揮一刀或多戳幾槍而已。


    忙於進攻的聯軍官兵,在路過這些已經放下武器的軍人身邊的時候,百忙之中也會用長槍亂戳,用刀劍亂砍,順手帶走幾個已經投降了的可憐人的生命。但是他們中的大多數人,在殺死幾個俘虜之後就會丟下剩下的投降者不管,匆匆遠去,投入到前線的激戰之中。


    他們的行為,似乎更像是僅僅在路過這些投降者的時候,為了發泄殺戮欲望,而對這些已經放下了武器的可憐人揮舞幾刀而已——當然,最終還是沒有戰俘能夠幸運地活下來的,除非個別腦子比較靈活的,趁亂躺在地上裝死的。


    隨後,聯軍的主力開始圍攻高塔附近區域的抵抗者們,無數箭矢沒完沒了地覆蓋著這片區域——仿佛永遠也用不完一樣。


    此時,正在七星塔上的觀戰的欽差大人、督軍劉永福,眼見聯軍的攻勢是如此之兇猛,很快就對眼前的形勢感到絕望。到了這個最後即將全軍覆沒、全城陷落的時刻,他已經雙腿發軟,站立不住,竟顫唿唿地扶著窗邊的牆壁,然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有親兵想上前拉他起來,好讓他遠離窗口,但是劉永福已經軟成了一灘爛泥一樣,那親兵拉了兩下,竟然拉扯不動。


    由於城內的小河上僅有五座小石橋,跟在主力大軍後麵的投石車因為太過擁擠,自身又太過體積龐大,一時間還過不了河。


    火炮也沒能過河,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們對準那片最後的區域進行炮擊。聯軍的將領們終於發現,城中心的那座高塔是抵抗者們的指揮中心。


    問題是如何準確地直瞄並炮轟那座高塔就成了一個亟待解決的難題。此時的火炮的精確度並不是很高,火炮指揮官克勞奇正在上躥下跳,一臉焦急地到處尋找合適的炮位,以便能夠更方便地摧毀那座高塔。


    但是這個時候,他們的火炮目前所處的位置並不是很理。主要是因為四周到處都是倒塌的房屋廢墟、堆得很高的死屍堆,以及熊熊燃燒的建築物,想要迅速地找到一處視野良好、地勢平坦而且還不容易受到敵方攻擊的地方,還真是不太容易。


    江小龍此時已經集結了手下幾乎所有的神箭手——包括墨陽雄獅旅的精英們——利用各種有利的地形頑強地狙擊聯軍的攻勢。


    但是無奈聯軍的人數太多、攻勢太猛、節奏太快,往往是剛打倒一批,又衝上來更大的一批。而且他們的衝鋒速度極快,表現得非常狂熱,根本不在乎生死。


    不得已之下,就連江小龍作為看家底的最後的戰術預備隊——原肖雲煌將軍所部的那批人馬也派上了一線去。他們打的很英勇,但是麵對潮水般的聯軍的兇猛攻勢,他們這點人手是根本不夠看的。


    一直在城外指揮戰鬥的橋本太郎、鐵血神獸帝國的指揮官巴克豪斯勳爵,以及督戰的箐口俊秀等聯軍高級將領都已經進入了城內。他們在小河西岸正中那座石橋的附近,正通過望遠鏡觀察著最後階段的戰況。


    橋本太郎搖搖頭說道:“箐口大人,我不得不承認,這個小正太還真是一個令人非常討厭的家夥。他給我們造成了如此嚴重的傷亡損失。這一仗,打的很麻煩,也打得我很心疼——人員損失遠遠超過了我的預計——然而,該結束了!一切也就到此為止了吧!”


    “是嗎?我還真是期待呀!”箐口俊秀說道:“就這麽就結束了,我還是有些不太敢相信。不過老實說,我也看不出他還能再折騰出什麽花樣來了。”


    他想了想又說道:“你去告訴他們,最好是活捉了那個小家夥。”


    “為了表示對他的尊重和敬佩之情,我希望能夠用他的心髒和肝髒來下酒吃。也好慰籍我們戰死了這麽多的櫻花帝國武士的在天之靈。同時,還能告慰天皇陛下,我們終於拿下了永州縣,除掉了我們前進道路上的最強大的敵人。”


    橋本太郎點點頭說道:“因為青龍帝國的主力都集中在他們國家的東部和北部。相信在突破了永州縣的防線之後,我軍將一馬平川,橫掃他們的整個中原地區,並且長驅直入,直取他們的京畿要地,活捉他們的皇帝!願我軍武運長久!願上蒼保佑天皇陛下萬歲!萬萬歲!”


    聯軍攻勢猛烈。此時,由西門進入的主力部隊中的相當大的一部分,已經通過城中的五座石橋進入了河東地帶,正在會同從城南、北、東三方麵進入城內的部隊,合圍並集中攻打市中心這一小片區域的抵抗者。


    永州縣的守軍依然在拚死頑抗,不斷地利用建築物和地形沉重地打擊著入侵者,但是由於他們的人數越來越少,陣地依然在不斷地丟失。


    江小龍下令實施焦土政策,所有守不住的地方都一律就地放火,於是官兵們到處都在砸酒壇子和油罐,隻要守不住了就丟火把或者用火箭來引燃。導致市中心到處都是熊熊的烈火。那一片片猛烈的火海,讓聯軍每前進一步都非常的困難。


    入侵者們忙於救火和清理進攻通道所花的時間都比打仗要多。


    但是他們畢竟人數眾多,齊心合力之下總能緩慢地頑強推進。


    於是一些青龍帝國的官兵們為了阻止敵軍的前進,便舍生忘死地組織反擊。他們不顧眼前正在燃燒的大火,高聲喊叫著“衝啊!”、“殺啊!”,穿過火牆,不顧自己身上已經燃起的大火,去砍殺那些正在滅火的敵軍官兵。


    這慘烈的一幕讓敵對雙方的官兵們都有些動容。但是這些反擊部隊的一批批慘重犧牲,依然不能阻擋敵人前進的步伐。七星塔上的欽差劉永福急火攻心,看到這種情況竟然急得直接暈死在了地上。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已經在炮擊中被毀壞嚴重的高塔上,忽然升起了三支響箭。


    橋本太郎等人很是疑惑地看著響箭在徐徐升空,並不知道這是什麽意思。難道是求救嗎?這附近還有別的什麽他們不知道的軍隊嗎?


    這個時候,從西門進入城區的聯軍主力部隊,大部分都已通過城中小河上的幾座石橋,進入了河東一帶。由於每座小橋都不是很寬闊,還有剩餘的大約兩萬人馬也都擠在橋邊,等待著通過並加入最後的戰鬥。


    每座小橋的橋頭邊都躺倒了無數抵抗者的死屍。有些地方的屍體都堆積了起來。在最北邊的小橋的橋頭下麵,沒有人注意到屍體堆中正有一具屍體正在緩緩地抬起頭來——其實就算是有人看到了,也不會在意,因為那頂多是一個還沒有死透的人在做著他人生中最後的掙紮。


    那“死屍”伸出穩定的雙手,擦亮了手中的打火石,點燃了身邊的一條白色的細繩。


    這條細繩很幹燥,上麵附著有經過特殊處理的硝粉,所以燃燒的速度非常快。那條細細的白繩在燃燒的過程中,還帶著“嗤嗤”的輕微響聲——這條細繩在後世通常被稱為“導火索”。它一直連接到小石橋下的承重結構中最為關鍵的部位處,那裏暗藏著幾十公斤的炸藥——這恐怕是城中最後的一些火藥了。


    隨著導火索的燒完,隻聽轟然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石橋上的無數大小石塊連同正在通過這座橋的近百名聯軍官兵們一起,被炸飛上了數十米高的半空中。整座石橋也隨著這一聲山搖地動般的巨響而徹底地斷掉。


    在這一聲爆炸之後,河道上其他的四座石橋也都接二連三地相繼發生了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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