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到正麵威脅的步青雲很想出言支撐自己的顏麵,但話卻卡在喉嚨裏怎麽也說不出口,隻因那個眼神總是澄澈的少年此刻顯露出了令人膽寒的敵意。


    ……


    將左玉亭送迴她宿舍的時候,由於龍晴川一直在以樹紋之力為其治療,她身上的傷勢已經恢複得七七八八。


    “玉亭姐,修行之路如此漫長,何必非要逞這一時的高下?你這樣也太亂來了一點。”房門前龍晴川將其放下,皺眉道。


    “可是我明明比她長了好幾歲,到頭來卻是不如她,你會不會覺得我很沒用?”左玉亭低著頭小聲說道。


    “什麽跟什麽啊?起點的高低與快慢並不代表最終能夠抵達的高度,而且玉亭姐你覺得我會是那種以實力來看人的人嗎?”龍晴川搖了搖頭說道。


    “哦。”左玉亭聞言哦了一聲。


    實際上在龍晴川將其抱起的時候,她心中的那股失落之意早已煙消雲散。她想要的並不是足以碾壓所有人的無雙戰力,而是眼前的這個人心裏能夠重視自己,這就夠了。


    “雖然目前你身上的傷勢痊愈得差不多了,但是由於你先前太過亂來,需要好好調整才能不至於影響到根基,這個給你。”龍晴川言罷將一枚大還魂丹交給她。


    “好。”左玉亭沒有推諉,而是乖巧地接過琉璃瓶。


    而後她又看了看龍晴川衣襟上被血液弄汙的地方,於是有些不好意思道:“不好意思啊……把你衣服給弄成這樣了……”


    “這倒是無妨,就是你下次不許再這樣亂來了,不該拚命的時候別上頭好吧?若是我當時不在場,其他人又果真不插手的話,你很可能就直接沒了。”龍晴川批評道。


    “好叭,我下次不這樣了。”她撇了撇嘴說道。


    “嚴肅點,我跟你說真的。”龍晴川有些無語,總覺得這人一副下次還敢的模樣。


    此時的氣氛稍顯尷尬,左玉亭便轉身打開了房門,讓她沒想到的是龍晴川居然跟著就進了房間,並且還反手把門給關上了。


    “你……你做什麽……”左玉亭眨了眨眼,驚訝道。


    “把鞋脫了。”龍晴川抵著下巴,突然開口說道。


    “啊?”左玉亭聞言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把鞋脫了,我幫你看看。”龍晴川一本正經,顯然不是她心裏誤會的那種情況。


    左玉亭在糾結了片刻之後,脫下靴子坐在床榻上,整個人強裝鎮定。


    龍晴川半蹲著抬起她的玉足細細觀察起來,並非是他想占人便宜,而是雷係術士有著一個特點,可以根據足底的顏色來分辨其對體內雷霆之力的處理情況。


    若是足底色澤暗沉,則說明體內有雷毒淤積,而若是足底色澤慘白,則是說明吸引雷霆能量的過程操之過急,從而引得肉身虧空。


    他當然也可以通過靈識探視,但這種方法要更為直觀有效,最為關鍵的是他並不認為腳屬於什麽隱私部位……


    而感受到足跟傳來的溫熱觸感,左玉亭的臉都紅到了耳根子,隨後似是想起了什麽小心地開口詢問道:“會不會很臭啊?”


    龍晴川聞言嗅了嗅鼻子,而後先天直男聖體的他如實說道:“有一點……酸。”


    方才左玉亭剛與寒嬋經曆一場高強度的比試,腳上有點味兒很正常。不過她聞言之後卻是變了臉,有些羞惱地抽迴了腳丫子。


    龍晴川見狀一臉奇怪,心中暗道不是她自己要問的嗎?難道不應該說實話不成?


    “你此前的修行情況處理得都挺好的,就是最近幾天的時間內有些急躁了,你若是想提升自身的修行速度,我倒是有一個建議。”龍晴川想了想之後說道。


    “什麽建議?”左玉亭穿好靴子,有些好奇地開口問道。


    “我先做個示範,你看看能不能找到一點兒訣竅。”龍晴川言罷將手掌攤開,而後靈力匯聚於掌心,漸漸凝實為一道雷紋。


    這道雷紋氣息順和穩定,同時具備一種別樣的生機,這與雷鳴劍上雷紋的毀滅氣息截然相反。


    “我之前觀察過你的雷狐法相,雖然也能像尋常的元素雷修一般修自然雷紋,但是卻不能很好地發揮出雷狐的優勢。左聖將他們皆是正統的雷元素法相,而你的雷狐法相或許可以朝不一樣的方向發展。”


    “當然,這也隻是一個建議而已,你若是感興趣的話可以嚐試一下能否感悟到這雷紋內的法則,若是覺得不太適合的話也不必勉強。”龍晴川將這枚雷紋交給左玉亭便起身離開了這間宿舍。


    在獲得了混沌之種後,龍晴川對於法則之力的感悟與理解,放眼全大陸來說都是獨一檔的存在,他在這方麵的見解絲毫不會遜色於頂尖的聖階大佬。


    而龍晴川凝煉出的這道雷紋其實並不具備太多的威能,僅是起到一個引子的作用罷了。這與左玉亭原先修行的武技與術法並不衝突,隻是調整了靈力的凝煉手法而已。


    實際上雷屬性的法相代表著毀滅,一般來說或強或弱隻會以雷元素的形式存在,有一定概率會融合其他的屬性,比如雷皓安的陰陽雷,以及左玉樓的風雷。


    極少會出現左玉亭的雷狐法相這種雷霆與獸靈結合類型,龍晴川這邊也沒有具體合適這種法相的功法。


    若是她能夠領悟這雷紋中基本的法則原理,便能夠自行延伸與發展。而若是無法領悟的話,龍晴川也就幫不了她什麽了。


    在龍晴川離開之後,左玉亭感受著掌中雷紋不斷傳來異樣酥麻感,其中還有著那略顯熟悉的氣息,不覺間臉已經紅到了耳根……


    ……


    龍晴川迴到扶搖小隊之時,隻見寒嬋板著一張臉,雖然其平常也是麵無表情的模樣,但他明顯能感覺到這是在生悶氣。


    “你……怎麽了?”龍晴川有些奇怪地問道。


    “……”然而寒嬋一副愛搭不理的樣子,並沒有迴他的話。


    熱臉貼了冷屁股的龍晴川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而後便不再打攪她的清靜。


    車輪賽最後留下來的隊伍越來越少,後麵的小隊一天會有三場的比試。而接下來的第二場與第三場賽事中,由於寒嬋展現出來的戰力太過嚇人,扶搖小隊抽取到的小隊皆是十分理智地選擇了棄權。


    在今天的賽事結束之時,寒嬋也不與其他人招唿什麽便直接起身離開了賽場,放在前幾天的時候好歹還會和龍晴川說上兩句。


    “你們剛剛誰惹到她了嗎?”龍晴川麵色奇怪地問道。


    “不是……川哥,你是真不清楚還是裝傻充愣啊?寒姐這明顯是醋壇子打翻了啊!”林霄拍了拍龍晴川的肩膀笑道。


    “啊?好好的打翻什麽醋壇子?我也沒做什麽吧?”龍晴川疑惑道。


    “嘖嘖,剛剛你都給那人抱那麽親昵了,你小子還說沒做什麽。”林霄聞言笑容更甚。


    “哈啊?咱得講道理吧?剛剛玉亭姐傷勢那麽嚴重,我們很早之前就是朋友,難道要讓我置之不顧才行嗎?”龍晴川有些不理解道。


    “道理是這麽個道理,但是你要跟想占有你的人講道理可就太天真了,這一點無論對男女來說都一樣。”林霄作為母胎單身的情場理論大師,對這些看得可謂是十分透徹。


    “你是說她想占有我?”龍晴川聞言眉頭緊皺,同時在心裏暗道:這還沒那層關係就要管那麽嚴,若是被其得逞之後那還得了?


    “這難道還不明顯嗎?”林霄雙眼含笑地看了其他幾個隊友一圈。


    而雷皓安等人聞言皆是如小雞啄米一般連連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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