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少,難道真的就這樣算了?”灰溜溜地離去之後,有人憋屈道。


    “怎麽?難道我活著很影響你嗎?”顧林飛眼神尖銳地看了此人一眼。


    “顧少說的這是什麽話,小的怎麽敢咒你,隻是方才那小子明明已經沒有了再戰之力,您隻需略微出手便能將之輕易打壓,何須怕他?”那人十分不解道。


    “我即便是贏了那小子又如何?他隻不過是玄王初期的境界,我半步地王的修為,還需要如此來證明自己能夠贏他不成?”


    “有姓龍的那家夥在,我能否贏剛才那小子根本就不重要,輸了丟人,勝了也隻是人手底下的一個跟班,有何意義?反倒是會結下不必要的梁子。”


    顧林飛雖然狂傲自負,但本身並不蠢。大浪淘沙,他能夠坐穩顧家嫡子的位置,靠的不僅是修行方麵的天賦,更有不俗的審時度勢能力與隱忍之心。


    以他顧家嫡子的身份,何種麵容與身姿的女人沒品過?之所以會屢次接近寒嬋,更多的是看中了其身上天賦,也大致了解過她的背景,若是將之納入門下並加以培養的話,必將進一步鞏固自己在家族內的地位。


    而他也自信以他優質的外在形象與顯赫的家世背景,早晚能夠拿下此人。而屢次遭到寒嬋的疏遠,也激起了他心中的好勝心,早已將其視作囊中之物。


    直到龍晴川的出現,才讓他升起一抹警覺,直到後來龍晴川展現出超脫常理之外的恐怖實力,而且其身後的背景也不是自己能夠觸怒的。


    所以他在一年之前,便已然決定避其鋒芒。不過當時龍晴川與寒嬋二人之間的關係算不得曖昧,而當時龍晴川又與另一個小女孩走得頗近。


    綜合考量下來,他並未放棄對於寒嬋的追求。大會上對於寒嬋的不理睬,即便是心中惱怒他也忍了下來,隻當其生性冷淡。


    之後得知兩人居然是那種關係,雖然麵色有些難堪,但他也沒有說什麽,畢竟他自問確實爭不過那家夥。


    而先前的失態,實在是因為那姓雷的小子挑釁得過分,一時間讓他下不來台,到了考核場地內之後更是直接找上門來挑事。


    在取得上風後主動退一步,反而給自己找到了一個台階下。而龍晴川的點頭迴應,也算是給了他麵子,這是在他意料之外的。


    意思很簡單,兩人之間不存在什麽無法翻篇的過節,若是不找事,那麽便井水不犯河水。


    很難想象有此等格局的一個人,居然會與溫良教授產生明麵上的衝突,要說龍晴川是為情動怒,他是不信的。


    “莫非這溫良……有什麽貓膩不成?”顧林飛在心底暗道。


    “顧少,那姓龍的小子又不可能親自下場出手,而且那獄門軍不插手內陸之事,咱在考核中怕他們做什麽?何必要受這鳥氣?”有幾人看樣子還是相當不服氣。


    “閉嘴,我做事還需要爾等蠢人來教嗎?”顧林飛冷聲道。


    他若是聽到兩句煽風之言就氣昏了頭的話 ,也就爬不到這個位置了。


    顧林飛本是家主的妾室之子,自從生下來便萬般不受待見。後來設計害死了家主的正室與原來的嫡子,腳踩著眾多競爭者才登上的嫡子之位。


    不要問他為何如此冷血,因為他一開始玩的就是權力的遊戲,在這場遊戲裏,沒有一個人是無辜的。


    那個隻想躺平享樂的少年,已經在某個饑寒交迫的柴房裏,隨著娘親的去世死掉了……


    利益至上,隻為自己而活,這是他的生存之道。


    但他很聰明,知曉愚昧的自私隻不過是自取滅亡,隻有順應大勢所趨,冷靜分析得失,才能真正站穩腳跟。


    ……


    考核進行到第三天之時,寒嬋已經十分接近核心圈,與其餘人拉開了頗為遙遠的距離,而龍晴川也一直在不遠處關注著她的情況。


    實際上他並不是擔心寒嬋的安危問題,畢竟有劍聖前輩在,無論是溫良還是核心圈的隱藏的妖魔,都無法威脅到她的生命。


    他故意跟在寒嬋身後,反而讓多疑的溫良少了幾分顧慮。畢竟明知自己的處境危險,卻還隻身一人來到遠離人群的地方,怎麽看都是在引蛇出洞。


    “來了。”


    在某個瞬間,盤坐於高峰的龍晴川微微睜開雙眼,而後一個閃身來到寒嬋身前,對著前方的枯木冷聲道:“溫良教授來此地做什麽?”


    聲音落下,氣氛寂靜了片刻之後,一道隱藏於枯木後麵的身影漸漸浮現而出,臉上依舊掛著和藹的微笑,“小友的感知還真是敏銳啊,在下佩服,佩服啊。”


    “我這邊自會護她周全,閣下若是沒什麽事的話,便請離開吧。”龍晴川抬手將寒嬋護於身後,同時露出一副忌憚的表情。


    “小友如此拘謹做什麽?在下隻不過是好心來看看兩人的情況而已,還是說……小友已經察覺到了什麽?”溫良的表情並沒有什麽變化,卻突然讓人感到了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我聽不懂閣下在說什麽。”龍晴川麵上的忌憚之色更甚,同時帶著寒嬋往後挪了幾步。


    “為什麽?”溫良麵上的笑容變得愈發濃鬱,似是對著寒嬋說話,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為什麽你在一開始的時候填的不是獄門軍的資料?這樣一來我便不會對你出手,也不會暴露了,這可是你逼我的啊……”


    龍晴川聞言眼神一凝,而後抓起寒嬋的手腕就朝一個方向遠遁而去,然而沒逃出多遠便被一層巨大的鼎壁攔住。


    此時的二人,已然被困於溫良的法鼎之中。他當機立斷,手臂之上驟然亮起數十道星環,而後朝鼎壁狠狠一拳轟出。


    轟——


    經曆劇烈的碰撞之後,鼎壁泛起一陣陣波動,卻依舊沒有破開的跡象。


    啪啪啪……


    從容看著兩人逃竄的溫良拍了拍手掌,饒有趣味地開口道:“小友的實力果然名不虛傳,看來能夠攔住天妖也並非是借助什麽外力,如此驚才絕豔的天賦,真是讓在下開了眼界啊。”


    “你到底想要做什麽?”龍晴川冷聲質問道。


    “你本可以什麽也不知道,做你那萬人敬仰的天才,為什麽非得來插一腳呢?”溫良的笑容驟然收斂,露出了從未見過的陰冷之色。


    若僅是處理寒嬋一人的話,他還能夠掩蓋事實糊弄過去,繼續藏身於學院之中。但若是殺了這龍晴川,無論是校方還是獄門軍方都將會出手徹查,屆時他的事必將敗露。


    寒嬋的天賦極高,若是放任其成長起來的話,不出幾十年便會完全超越自己。而自己的另一麵已經被其察覺,他必須將之鏟除以絕後患。


    期間的多次謀劃,居然都被其化險為夷,而上次凱裏亞德平原內如此大的動作,也因為龍晴川的出現宣告破滅。溫良此次既然選擇了親自出手,那麽他便不打算再迴學院了。


    “閣下這是什麽意思?難不成是想要除掉我們二人嗎?”龍晴川質問道。


    “這還不夠明顯嗎?”溫良聞言攤了攤手,再度笑了起來,不過此次的笑容變得異常病態且瘋狂。


    “好膽!我們師尊可是獄門軍的八大聖將之一,你也敢對我們出手?”龍晴川出言威脅道。


    “那又如何呢?”溫良像是看著籠中的獵物一般,從容而戲謔。


    “你以為殺了我們之後,就能逃得掉嗎!我奉勸閣下好自為之!”龍晴川高聲嗬斥。


    “嗬,這就是你如此狂傲的資本?還真是幼稚啊。”


    溫良言罷,伸手扯住臉龐邊緣,而後用力一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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