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鍾渝兒照看寒嬋之時,龍晴川則是迴到城主府的位置,將陣法改迴原來的樣子。畢竟這支主脈之中的靈氣還有其餘的用途,平常的時候並不適合全部用來供給到陣法之中。


    “可惜了,還沒學會那封印術就被毀了。”龍晴川將陣法調整迴來之後,搖了搖頭自語道。


    自己花了這麽多錢買來的玩意兒,沒得到自己想要的封印術也就算了,居然還放出了一尊真魔,以至於把家都給幹成廢墟了。不過還好在一些關鍵的東西有特殊防護,損失算不得太嚴重。


    總體來說是血虧的,也就先前提煉出來的須彌銀木芯還算是有點兒價值。至於擊殺真魔後留下來的魔核,目前是沒有辦法迴收利用的,隻能以特殊手段封印起來。


    而且未經任務閣懸賞的魔核,是沒有辦法通過認證的,也就是說龍晴川並不能以此獲得報酬與軍功。


    不過他也沒有通過這幹屍真魔的魔核來盈利的意思,畢竟這家夥是自己大意之下才給放了出來的,隻能說是自作自受。


    “這幹屍真魔沒落到那可疑之人的手中,也算是好一點的結果了。”龍晴川自我安慰道。


    “不過話說迴來……連我都沒有察覺到絲毫痕跡,那些家夥是怎麽知道裏麵封印得有一尊真魔的?”


    “若真是如此,那些人手中是否已經有了其他的真魔?這些人與上次任務中的碰見神秘人之間,又是否有什麽關聯?”


    龍晴川越想越覺得可疑,不過他上次提交的異常情況說明與猜測,已經引起了高層方麵的重視,並且成立了專案組來調查此事。


    “算了,眼下我還是老老實實在龍城內待命吧。”龍晴川搖了搖頭說道。


    大致調整好城主府內的布局之後,龍晴川聯係了城內的施工隊來進行恢複工作,而後便迴到了聖龍山上的閣樓區。


    沒過多久,少城主力斬真魔的事跡在龍城內炸開了鍋。


    “你們聽說了沒?昨日城主府突然出現了一尊真魔!我滴乖乖……”


    “真魔!我還尋思著怎麽突然地震了嘞!”


    “不可能吧?要是城內真的出現了真魔,那我們不得跟著遭殃嗎?”


    “我親眼所見還能有假?不過很快就被少城主給斬殺了,所以我們才沒有受到波及。”


    “真魔被少城主給斬殺了?你小子是不是沒睡醒?吹牛嗶不帶打草稿的嗎?”


    “具體來說是少城主利用城主府的陣法,這才將那真魔給斬殺了。你們是沒見到,少城主當時那統禦萬劍的恢宏氣勢,看得人熱血沸騰!”


    “原來是利用了陣法之威,這樣說來也不是沒有可能了。畢竟那陣法可是城主大人親自布下的,能夠斬殺一隻低階真魔也不足為奇。”


    “那可不是什麽低階真魔,就連破關而出達到二階玄聖的城主夫人,與某位神秘的劍修強者聯手都奈何不得!”


    “那又如何?城主大人手眼通天,其留下的陣法自然具備鬼神莫測之威,豈是尋常真魔能夠抗衡?”


    “切耶——,瞧這話說的,讓你上你行嗎?怕是還沒動手就直接給嚇尿了吧?”


    “我沒說我行啊,但是沒有城主大人布下的陣法,憑少城主一個小孩兒也不能斬殺真魔吧?就問你這是不是事實?”


    “所以呢?你想表達什麽?”


    “與其說是少城主斬殺了這真魔,不如說是城主大人留下的手段斬殺的,我想少城主應該隻是起到了一個啟動陣法的作用,你們有必要吹那麽邪乎嗎?歸根結底還是城主大人的功勞。”


    “你小子一天天的,幹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就喜歡抬杠是吧?”


    “我愛說實話,就看不管你們這副盲吹的模樣,真的蠢。”


    “顯著你聰明了是吧?”


    一時間城內眾說紛紜。


    有人感歎少城主英雄少年,即便直麵真魔亦是儼然不懼,在大多數人都未發覺任何異常的情況下,便將之強勢斬殺,頗有其父之姿。


    有人歌頌城主大人手眼通天,縱使置身萬裏之外,其留下的手段亦能鎮殺邪祟。


    ……


    “你醒了?”


    龍晴川來到床榻邊。


    “嗯。”寒嬋點了點頭,有些泛白的唇色看起來有幾分虛弱。


    “有沒有感到哪裏不適?”龍晴川繼續問道。在她昏迷之時,龍晴川已經將一枚大還魂丹氣化,隨她的鼻息吸收入了體內。


    “其他的還好,就是感覺有點使不上勁。”寒嬋如實說道。


    龍晴川聞言給她把了把脈,而後開口說道:“你這個是肉身脫離意識掌控的後遺症,多休養一段時間就好了。”


    “嗯。”寒嬋又是點了點頭。


    “此次多謝你了,若是憑我一個人的話,即便是有大陣加持,也攔不住那尊真魔。”龍晴川有些鄭重地說道。


    若是讓那真魔衝到了城內的話,難以想象會造成什麽規模的傷亡。


    “這都是劍聖前輩的厲害,跟我又沒有太多關係,謝我做什麽?”寒嬋抿了抿唇,同時在心裏暗道什麽時候自己的實力也能那麽強大就好了。


    “你都整得這麽虛了,我謝你不是應該的嘛。”龍晴川笑道。


    “……,你才虛。”寒嬋聞言沉默了片刻,而後反駁道。


    此時端著一鍋湯的鍾渝兒聞言,好奇地問道:“誰虛來著?”


    “沒,開玩笑的。”龍晴川尷尬道。


    “該不會是你小子虛吧?我說你小子怎麽一天天不想正事兒,淨琢磨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鍾渝兒打量了一下好大兒,說道。


    “娘,你能不能正經一點兒?這麽大歲數了,也不嫌害臊。”龍晴川吐槽道。


    鍾渝兒聞言放下陶製小鍋,伸手扯住他的耳朵,“你小子這才幾天沒被收拾,就開始飄了?”


    “不是……咱有話好好說,先撒手成不?我不要麵子的嗎?”龍晴川有些無語道。


    “事關咱家傳宗接代的大事,我害什麽臊?”鍾渝兒說話間揪住他耳朵的手愈發用力。


    “哎喲!別別別……撒開,快撒開。”龍晴川吃痛道。


    直到龍晴川哀嚎了許久之後,她才意猶未盡地鬆開了手,這副慫樣看得寒嬋有些繃不住。


    “這小子就是吃硬不吃軟,你以後可不能太慣著他,不然能氣死個人。”鍾渝兒對寒嬋笑道。


    龍晴川聞言翻了個白眼,卻是敢怒不敢言,隻能心中暗道:不是……我從小到大哪裏有軟的吃?介不說瞎話嘛!


    “我可打不過他。”寒嬋看了看憋屈的龍晴川笑道。


    “沒事,這小子要是敢欺負你,盡管來跟我說,保準給他收拾得服服帖帖。”鍾渝兒斜眼看著龍晴川,言語威脅道。


    此時劍聖的聲音也傳了出來,“沒錯,我來出手照樣可以吊打這小子,你大可不必慣著他。”


    寒嬋聞言隻覺內心暖暖的,自從雙親離世之後,她也是第一次感受到了這種像是自家長輩的關懷。


    龍晴川聞言,則是感覺自己比那六月飛雪的竇娥還冤,“不是……你們在說什麽?明明一直以來受氣的都是我好吧?”


    “還敢頂嘴!”鍾渝兒瞪了他一眼,而後將各式靈食煲成的熱湯喂到寒嬋嘴邊。


    “姨,我自己來就可以了。”寒嬋有些受寵若驚。


    “誒咦——,不要跟姨講這些見外的話。”鍾渝兒佯怒道。


    “你還會煲湯?我長這麽大怎麽不見你給我做一頓飯?”龍晴川有些不平衡地問道。


    “你不是有手有腳嗎?而且從小到大又不生病。”鍾渝兒表情疑惑道。


    龍晴川聞言隻得在心底暗道:得,這個家算是沒法兒待了。


    ……


    實際上並非鍾渝兒真的偏心,也不是誤認為寒嬋已經是自己的兒媳,而是心思細膩的她察覺到了這丫頭內心的荒蕪。


    畢竟丫頭在昏迷之時,冰涼的小手緊握著她,仿佛是在竭力挽留著什麽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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