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真萬確,他完美解決了小米可身上的血脈問題。”奈諾望向庫爾,迴道。


    “到底是不是,問一問神樹便可知曉,開始吧。”劍之一族的精靈王艾瑞微微開口道。


    “開始什麽?”不明所以的龍晴川向奈諾發問。


    “其實帶我們你來這裏,是遵從神樹的指示。而接下來的儀式,將會由神樹決定賦予你何物。”奈諾解釋道。


    實際上奈諾口中的儀式,乃是曆代精靈王傳位的傳承儀式。需要集合四枚神樹種子才能開啟,儀式中神樹種子會離開精靈王體內,神樹會挑選出最為合適的繼承人選,將神樹種子引入繼承人體內。同時族內極為優秀的族員,也會獲得神樹授予的福澤與庇佑。


    龍晴川雖然心裏沒底,但這幾位皆不是他能夠違背的存在,如今隻好順著他們的意思來。


    他也清楚這幾位如果真的是要害自己的話,根本用不著如此大費周章。不過不得不說,眼下這種完全不受控製的處境,在某種意義上比在那索羅穀獸塚內還要讓人無力。


    畢竟那裏雖然兇險,但龍晴川起碼還能掙紮一下,在這裏自己的生死完全就是在別人的一念之間。


    “以後打死也不亂跑到這種未知的地方了……”龍晴川輕歎了一口氣,暗暗道。


    ……


    儀式開始。


    奈諾,若拉,庫爾和艾瑞四位精靈王各自盤坐於自己的位置,龍晴川則是被安排到了神樹的正前方。


    四人各自結印,口中吟唱某種神秘梵文,便有四道顏色和氣息各不相同的光芒於各自的眉心綻放。待得吟唱結束之後,四顆神種於光芒中飛出,迴歸神樹之上。


    隻見神樹輕微搖曳,周身光暈更甚幾分,似是蘇醒了一般。而當擴散的神樹光暈籠接觸到龍晴川之時,竟猛然一顫!


    四位精靈王在看到神樹這般劇烈的反應之後,也是大為震撼。隻因即便是挑選到曆代精靈王繼承人之時,神樹也不曾如此!


    此刻,神樹的所有光暈匯至龍晴川身前,鋪成了一條筆直大道。而他目露沉思之色,也不知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這棵神樹正在哭泣……


    他順著大道走近神樹,伸出手掌輕撫樹幹問道:“你怎麽了?”


    神樹順著龍晴川觸到樹幹的手,傳出一道意念:


    “媽媽……”


    ?


    什麽個情況?


    這一聲媽媽給龍晴川叫得一頭霧水,且夾雜著些許尷尬。不過他還沒來得及吐槽,便進入了一個奇異的夢境空間……


    夢初。不似人間的仙子溫柔種下一棵羸弱小樹,精心嗬護,萬載如一。


    夢中。天道崩塌,仙子身化輪迴,重塑世間秩序,此去無返。


    夢末。小樹孤寂於世,苦等萬古,隻為一人……


    ……


    此刻,仿佛時間靜止般永恆,又如囫圇一眼般匆匆而過。


    待龍晴川迴過神來,發現自己的臉頰早已有淚水滑落,一種無法言說的悲傷彌漫在心頭。


    “我可能……並不是你的媽媽。”他的聲音有些幹啞。


    如此赤誠的等候,到頭來卻是一次又一次的落空。或許它也知道,苦等萬古的人再也迴不來,困住它的不過是執念罷了。


    神樹似是聽懂了龍晴川說的話,開始迷茫了起來,開始迷茫自己存在於世間的意義,甚至連樹身都變得有些虛幻起來。它以為自己隻要一直等,直到山海變換,直到日月沉淪,媽媽就一定會再次出現……


    見狀,龍晴川再次輕撫神樹,出言道:“想必見到小樹茁壯成長,媽媽也會很開心的吧?而且她既然是為了天道選擇身化輪迴,那麽你也可以為了她所追求之物而努力,不是嗎?”


    神樹感受著那略顯熟悉的氣息,再聽到龍晴川的勸誡,那虛幻的樹身終於再次凝實起來。


    四位精靈王則是由一開始的驚奇變得震驚,然後變得惶恐,最後終於是放下心來。要是沒了這神樹,他們精靈族也不知道會變成什麽樣。


    隻見神樹醞釀了許久,而後樹葉竟枯萎半數,以此凝聚出一顆混沌種子,似是沒有任何屬性元素,又似乎包羅世間萬物。


    龍晴川仔細盯著向他飄來的神異種子,震驚猜測道:“傳說萬物本源,始於混沌,這難道是……”


    那枚種子徑直來到龍晴川眉心處,僅是略微對峙,龍晴川靈識之上的震山子印便主動讓位。無需他做什麽,混沌種子就這樣自行融入他的靈識之內。


    融入的瞬間,他那原本卡在玄階中等的靈識桎梏,像是冰雪般消融殆盡,水到渠成地踏入玄階高等境界,甚至還在以一種穩步提升的速度水漲船高!


    漲了許久之後,龍晴川的靈識最終抵達玄階高等的中期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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