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妖又興致衝衝的跑出去尋人。


    林綰綰直接拽著媚舞的手往前走,“姐姐,泥去收東西,一會窩帶泥走。”


    媚舞興奮不已,真是天助她也,得來全不費工夫。


    可就在這時候,媚舞無意中看見頂上的微光,得知一個時辰的懲罰即將開始。


    就在她思緒之際,血殺殿裏立刻響起了刺耳聲。


    媚舞聞言,嚇得直接蹲在地上,哭著捂住自己的耳朵。


    其他周圍的人,也都害怕的蹲在地上,甚至有些比較小的,直接撲進了身邊大人的懷中。


    “嗚嗚嗚,我想出去,我受不了了……”


    “為什麽要把我關在這裏那麽多年,我要出去……”


    “嗚嗚嗚,救命啊……”


    即便是妖,麵對血煞殿的懲罰,都不由的全身抖動,可想而知,這樣的懲罰有多嚴重。


    “到了這血煞殿,那就說明你們都是戴罪之身,這是你們該受的。”


    “熬過你們各自的刑期,方能重見天日,重獲自由。”


    血煞殿的穹頂之上,迴蕩起一陣幽靈般冷冽的聲音,那聲音仿佛穿透枷鎖。


    像是一把刀,直擊他們脆弱的心,讓他們深刻記得自己所處的境地,感受無盡的恐懼和絕望。


    林綰綰抬起頭,看著上麵隱隱的光線,拽著媚舞的手問道:


    “姐姐,泥怎麽了?”


    “小奶牛,你不知道,進了這裏的人,每隔一個時辰便會受到血煞殿的懲罰,以此來告知我們是戴罪之身。”


    “你快蹲下身來,一會懲罰的時候,不會那麽痛苦。”


    媚舞把林綰綰小身子,抱在懷裏,盡管自己很害怕,可依舊用自己顫抖的手護住她。


    很快,刺耳的聲音越來越見,越來越尖銳。


    有些受不了了的,直接開始在地上哀嚎哭訴了。


    沒一會兒,轟隆一聲,火光沿著血煞殿的頂端點燃整個血煞殿,燃燒在每一寸的土地上和柱子上,火焰瞬間吞噬了妖人的身體。


    他們痛苦地在地上掙紮,時而露出他們的手爪子到處爬,有的直接撞到主子上,還有的跳入最近的水溝裏,他們試圖逃離這恐怖的火焰。


    “啊,好疼啊,我的妖骨好像快要碎掉了。”


    “我的妖魂好像要死了。”


    “爹娘……”


    林綰綰看著在地上痛苦抱頭的媚舞,伸出手點了點她,“姐姐,你還好嗎?”


    媚舞運用妖力控控製住身上被灼傷一樣的疼痛,睜開眼睛望了一眼林綰綰。


    猛地瞪大了雙眼。


    怎麽迴事?


    這小孩居然毫發無損?


    “我…我…啊——”媚舞根本無能為力迴答她的問題。


    林綰綰奇怪的抬頭,看著四處哀嚎的妖人。


    奇怪呀,這些人好端端的,怎麽好像被火燒一樣卷縮身子?


    和上迴葉家小廚房著火,有個丫鬟躲在角落大哭的場麵一模一樣。


    “泥們都怎麽啦?玩過家家嗎?”


    “我也要加入呀。”


    林綰綰說著,跑到媚舞的身邊,拉住她要換,“姐姐,姐姐,泥在玩什麽呀?我也要玩。”


    媚舞一邊哀嚎一邊說,“小奶牛,你別這樣,我……我……”


    “咦?怎麽不疼了”


    媚舞猛地直起腰,望著麵前滿臉期待的林綰綰。


    “小奶牛,你怎麽沒事啊?”


    “姐姐,泥們怎麽啦?”


    “我們被火…被火……”耳邊依舊傳來痛苦哀嚎的聲音,媚舞說到一半,猛然往四周看去。


    隻見剛剛和自己一塊倒地,哭天喊地的其他妖人,依舊在原地翻滾咆哮痛哭。


    甚至有的直接把頭撞向地麵。


    “怎麽…怎麽迴事?”


    “火呢?”


    她滿臉震驚,隨後看著頂上。


    微光依舊還在?


    不對,血煞殿的懲罰,每一次都是微光消失,懲罰才會停止,這次怎麽還沒消失,而她居然不疼了?


    “難道是……幻覺?幻術???”


    她腦海裏蹦出第一個恐怖的想法,雙瞳瞪的老大。


    林綰綰指了指大家,“姐姐,窩記得八荒裏有一種邪術,叫瞳術,是能夠迷惑妖魔,從而產生虛幻……”


    “泥看泥……”


    媚舞聞言,不可置信的搖頭。


    “為什麽?血煞殿裏已經夠我們受罪了,為什麽要這樣控製我們?”


    “這裏陰冷潮濕,我們每日膽戰心驚,溫飽都成問題,為了保命、為了刑期滿釋、為了能夠出去,我們自相殘殺,難道這還不夠嗎?”


    媚舞幾乎用咆哮的聲音在呐喊,震耳欲聾的聲響中,拉迴了正在痛苦哀嚎的妖人,他們莫名的慢慢停止哀嚎。


    他們捂著耳朵吃力的從地上爬起來。


    有的放開柱子,任憑額頭上鮮血紅臉龐,還有的從冰冷刺骨的水中爬出來,有的從樹洞裏爬出來……


    妖人們劫後餘生,可也知道他們知道,這次的劫後餘生,是為了下一次的懲罰做準備。


    雖然懲罰結束後,他們不會死,但是在懲罰的時候,那些受不了的妖人則會自廢修為,從未結束自己的生命,隻為求得解脫。


    “結束了?”


    “結束了?”


    “嗚嗚嗚……太痛苦了,我要出去……”


    妖人們激動不已,紛紛相互道著自己被懲罰時的疼痛和緩解的法子。


    這時,有位細心的妖人抬頭望向頂上那抹還未消散的微光,驚唿出聲:


    “你們看,我們這次的懲罰怎麽會這麽快結束?微光還在……”


    此言一出,眾妖皆是一愣,隨即紛紛抬頭,果然微光還在。


    “對啊,平日裏,我都要撞到頭破血流,下巴紅腫的,今兒個怎麽快?”


    “奇怪啊……”


    就在眾妖人沉浸在這疑惑和緊張的氣氛時,林綰綰奶聲奶氣道:“姐姐,泥聽……”


    眾人也不由自主地屏息凝神,側耳傾聽。


    “啊~”


    “嗯啊~”


    “小王~”


    “我還要~”


    “……”


    一連串令人麵紅耳赤、心跳加速的聲音,隱隱迴蕩在血煞殿中,在場的一些老妖不會不懂。


    眾人麵麵相覷,有的羞愧,有的驚訝亦或是不解。


    林綰綰拽著媚舞道:“姐姐,抱抱~”


    媚舞反應過來,“哦”了一聲,紅著臉蹲下身把林綰綰抱起。


    “泥們繼續像剛剛那樣哭,窩們氣看看……”


    年紀大的老妖,以為林綰綰不懂,隨後急忙喝止住。


    “小孩,我勸你還是別去,這種事不是你一個小孩能看的。”


    林綰綰道:“窩聽,窩不看~”


    眾人:“……”


    媚舞見他們不喊,於是附和道:“你們快哭,我們是被下了瞳術,剛剛根本就沒有火燒我們。”


    “其實我比你們更快醒來,是小奶牛拽了我跟我說話,引開我的注意力,我才從瞳術的幻覺中抽離的。”


    眾人不可思議的看著林綰綰。


    “她?沒事?還能喊你?”


    “對!”媚舞笑著說道,“她沒事,她救了我們。”


    “血煞殿為什麽要這樣迷惑我們,你們難道不想知道嗎?我們如果現在被對方發現,那這個答案我們想再找就沒那麽簡單了。”


    媚舞早就在心裏分析過了。


    他們都被瞳術控製,她在這裏五十年了,沒有一個例外,當然除了剛進來的林綰綰。


    那麽隻有一種說法。


    那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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