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變故把承棄可給整蒙了,他飛出裂痕已經到了封魔山外的曠野上,等他再尋找洪啟帶他走的那個入口時已經沒有任何蹤跡。


    “啊!”


    瘋狂的承棄可手持殘劍,對著封魔山就是一段亂砍。


    來封魔山采摘紫晶草的修士都嚇得四處逃竄,大宗師的力量不是他們能觸碰的。


    如此大的動作也驚動了封魔山中那個神秘的宗門。


    兩位大宗師從宗門裏飛出。


    “道友不要亂來,休要傷了這山中的生靈。”


    兩人本以為憑他們的身份可以讓承棄可停止瘋狂的舉動。


    然而他們在承棄可眼裏卻變成了撒氣桶。


    封魔穀的恐怖承棄可深有體會,妖屠的行為怎麽看都像是滿滿的惡意,洪啟落到了那裏還能有好?更何況此刻封魔穀已經避世,連他都找不到。


    “就憑你們也敢管我的閑事?!”


    承棄可在兩位大宗師發愣的功夫,提著寶劍就殺了過來。


    這下好了,原來一個大宗師對著大山發瘋,現在三個大宗師在大山裏打成了一團。


    這簡直就是災難!


    數千位在大山中尋找資源的修士被波及。就算是達到了合體境大圓滿,在三位高手的威能衝擊下也如泡沫一般消散。


    這一打驚動了白玉州、禹州、晉州的多個勢力,人們不知道是怎麽迴事,但是卻意外的發現了封魔山中竟還有一個神秘的宗門。


    承棄可身上九處刀傷,但他還是笑到了最後,神秘宗門的兩位大宗師被他打的無比淒慘,一位丟了條手臂,另一位昏迷不醒,若不是兩人玩了命的逃,都得死在他的手裏。


    找不到洪啟,他便占了一個山頭,將殘劍往山頭上一插,從此封魔山中便多了一個殘劍峰,修士們的禁區。


    。。。


    “哇!”


    洪啟被妖屠扔到了巨型頭顱的嘴裏,他驚慌的手忙腳亂往外爬。


    可頭顱嘴裏散發的魔氣卻將他牢牢地拴在了上麵。


    魔氣沒有攻擊他,而是黏住他的手腳,不斷的向他身體裏蔓延。


    對此洪啟並不慌張,反正他有黑色小旋渦,這東西隻要是負能量都能吸,魔氣又能如何。


    從慌張中恢複過來後,洪啟看向下方笑眯眯看著自己的妖屠。


    “前輩你是不是太損了點,為啥暗算我!”


    “暗算?憑我的身份有必要暗算你嗎!我是擔心那個劍道大宗師礙事,所以才出此下策。”


    “你到底想要幹什麽?”


    據洪啟估計,這位中年文士大概有登仙境的實力,洪啟也不相信這樣的人會難為自己一個小小的宗師,一定還有別的目的。


    “嘿嘿,小子,你聽好了,剛才我對你出手是狠辣了點,但是你修煉舍魔決,我不狠點真拿你沒辦法啊。


    可不管怎麽說,我的做法有點過,所以送上一份機緣權當是對你的補償,日後你可別惦記我。”


    妖屠心裏想的是綠色氣團與他提的因果。


    ‘送給這小子點好處,應該能抵消這段因果吧。’


    “前輩說的舍魔決是什麽?”


    洪啟從未聽過這個功法,明明自己使用的是太陰源流,怎麽變成了舍魔決?


    “你不知道舍魔決?不知道你還敢練!”


    妖屠吃驚的看著洪啟。這次可不是裝的,他真沒想到會有人在不知道舍魔決是什麽的前提下去修煉,這不是找死嗎。


    “晚輩修煉的是太陰源流,前輩可曾聽過?”


    妖屠默默地念叨了兩遍。那些死去的合體境高手,都被他給吸收了記憶。在這些人的記憶中,他終於找到了太陰源流的隻言片語。


    不過那人並未修煉過太陰源流,所以他也隻得到了‘邪功’二字,其他的一無所知。


    “管他呢,反正都是邪功,練這玩意的人沒一個正常的。”


    洪啟眼睛一轉,露出一臉的賤樣。


    “前輩不如給晚輩講講舍魔決吧。”


    “舍魔決是一種古老的邪術。當初有個笨修士,他修煉了一百多年,由於進展緩慢總是被人嘲笑,後來不知怎麽的,他帶著一身的魔氣出現在人們的視野裏,那時他已經成為了隻手遮天的人物。


    從那以後,很多天賦不好的修士都願意追隨他,他也毫不吝惜的教授這些人舍魔決。


    天地間笨人永遠比聰明人多,所以他的勢力越來越大,大到引起了一些招惹不起的存在不滿,三天之內他的徒子徒孫們被殺的殺,逃的逃,後來連他也失去了消息。


    打那以後,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人修煉舍魔決。


    哎,我發現你的舍魔決是有些不太一樣,太過剛蒙了。”


    洪啟苦笑,何止剛猛,如果不是能量供應不上,他早就化身成魔了。


    “前輩說舍魔決是邪術,邪在哪?”


    “所謂魔氣就是負能量,但並不是所有負能量都有資格變成魔氣。一旦練成魔氣,就像你剛才那樣,在正常人眼裏就是不正常。


    弑殺、兇殘成了魔的代名詞,這種非正常的修煉方式就叫邪術。”


    對於妖屠的說法,洪啟嗤之以鼻,那些正道大宗師修煉的都是正統道法,可殺起人還不是一個德行。


    “嘿嘿,以上都是凡夫俗子的看法。等你到了一定高度,就會發現,殊途同歸,魔也好,道也好,都是一樣滴。”妖屠笑著說道。


    “不過呢,廢物修魔,最後會被力量征服,化為殺戮機器,魔的形象也因他們變得很差。而真正的修魔高手相當強大,讓人們羨慕嫉妒恨,人們也就樂得魔的名聲變臭。”


    “這麽說來,您這個封魔大業也是凡夫俗子的傑作嘍?!”洪啟笑道。


    “嘿嘿,小子,我說的魔是修魔,和魔不一樣啊,比如你外邊這個可不是我們這個世界的東西,它才真是魔啊。”


    “啊?”洪啟看著妖屠的笑意,一陣發寒。


    “你別怕,它被打死了,隻是精純的魔氣始終無法消散,以它的本事,要想找機會複活還是有的,所以大家封住它的魔氣,不給它任何機會。”


    兩人正在交談,頭顱口內湧出魔氣將洪啟淹沒。


    洪啟連忙抵禦魔氣入侵,卻聽到妖屠大笑。


    “洪啟,這就是我給你的機緣,你修煉舍魔決卻沒有精純的魔氣,這下便宜你了!”


    “。。。”


    洪啟惱怒,明明是要靠他來壓製魔氣,卻說得那麽豪氣衝天。


    顧不上和妖屠對罵,他隻能運轉起黑色小旋渦不停地吸收魔氣。


    “前輩,祝前輩真的死了?”


    當第一波魔氣過後,洪啟覺得還不錯,探出腦袋和妖屠聊天。


    “那家夥。”妖屠臉上有些不自然,“你和他什麽關係?”


    “我和他沒關係,您還記不記得那個女修,他們是父女。”


    “哦,就是你嶽父唄。”


    “。。。”


    洪啟無語,為老不尊的家夥,不和你計較。


    妖屠神色變得凝重,“小子,你要是想和那個女娃子修成正果,難度不是一般的大啊。”


    顧不得害羞,洪啟連忙問道,“您什麽意思?”


    “你了解你的小女友麽?”


    “我。。。”


    洪啟想了想,祝家一家子高手,就連祝言的母親都是心學大宗師,從祝言父親表現出來的沉穩和氣度來看,他似乎不是一般人。


    難道祝家有什麽來曆?


    看到洪啟的表情,妖屠歎了口氣,看來這小子真的不了解祝家。


    “前輩,能否相告?”


    “他們是個大家族,每一代中都會有天生的強者,和他們家比起來,現在這個世界上的宗門和螻蟻沒什麽區別,所以你該想到你一個外族人會有多大的壓力嗎?”


    洪啟愣了一秒,然後笑了。


    “沒想到妹子還有這種背景,哈哈,這次真是撿到寶了。”


    妖屠腦子有點轉不過來,他發現洪啟要麽是神經大條,要麽就是無恥之徒。難道就不擔心自己實力不濟在祝家得不到好臉色嗎?


    “喂,小子,你想什麽呢?祝族人丁興旺,人才濟濟,是不會讓自家的後人與外族通婚的,大家族曆來如此。”


    “什麽?怎麽會這樣!”


    看到洪啟大驚的表情,妖屠暗自點了點頭,這個表情才對嘛。


    “難道他們就不怕近親結婚對後代不好?”


    “。。。”


    妖屠身子一抖,將頭低下,“洪啟,你好好在此修煉吧,我還有事。”


    “啊?這裏連個鳥都沒有,前輩您還能有什麽事,不如我們聊聊吧。”


    “哼。”


    妖屠一甩袍袖消失不見。


    洪啟算是看明白了,妖屠不達目的不罷休,不過他不會真的要自己把魔氣都吸幹吧。


    徐季饒和李豐年,活脫脫像兩條脫了韁的野狗,差點把真元跑空,風風火火的迴到了天劍道宗。


    一個時辰後,天劍道宗飛出兩支人馬,一支由三位大宗師和徐季饒帶領,飛向封魔山;另一支由李豐年帶領飛向兩儀書院。


    三日後,白玉州個各宗門都得到兩儀書院的消息,禁止門下一切弟子進入封魔山。


    武川頭疼的看著李慕容等四人,現在這四個家夥都已經是大乘境高手,論起天賦比他武川還要高上一籌,他有點要壓不住了。


    “武主任,五年前我們拋下洪啟是知道他一定沒有生命危險,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封魔山有多恐怖您不是不知道,洪啟陷入其中我們一定要救!”


    安狼瞪著眼睛直麵武川,一點都不虛。


    “安狼啊。。。”


    “主任,洪啟在封魔山出事,很明顯就是打算迴書院的,書院能看著學生出事?要我說您應該召集書院高手封了封魔山,咱們一點一點的扣。”


    “南宮雲,你。。。”


    “主任,如果書院真的不打算管洪啟,我們幾個就自己去了。”


    “李慕容,我沒說。。。”


    “主任,多事之秋,我看,這件事還是由我們自己決定吧。”


    武川無奈的看著鮮庸,這小子可是被當做未來的書院之主培養的啊,無論天賦還是頭腦都是一等一,現在怎麽連他也來添亂。


    辦公室的大門被人推開,一位大圓滿宗師對著武川行了一禮,然後提給他一個小卷軸。


    武川打開一看,瞳孔就是一縮。


    放下小卷軸,他擺手打發走情報組的宗師,看向四人。


    “鮮庸,現在由你為領隊,帶著他們三個再加上靳長老和他那一組的人手,一起去封魔山吧。”


    四人臉上頓時露出了笑容,剛要表態,就聽武川接著說:“洪啟的事先放一放,那小子你們還不知道,能進入封魔山內部還被神秘力量留下來,不會出大事的。現在要你們去查一查一個宗門。”


    “主任。。。”


    鮮庸剛要說話,武川將小卷軸扔了過來,“看看這個,白玉州的太平日子一去不複返了。”


    鮮庸把小卷軸展開,李慕容三人把腦袋湊過來,小卷軸上隻有兩句話,‘天劍道宗三名大宗師,兩死一傷,封魔山神秘宗門與顧城有關。扶風馬家、鷹愁澗被滅,疑與顧城有關。’


    “這是什麽時候的事?”鮮庸不可思議的看向武川。


    “就這三天。”


    “又是顧城,他們要幹什麽,如果不是排除了嫌疑,我都以為他們是皇室或者重生殿的人了。”南宮雲說道。


    “不管怎樣,書院一定要有動作,不然白玉州不穩了。”


    武川點點頭,不愧是細心栽培的種子。


    “鮮庸說的對,你們要以大局為重。先去調查那個神秘宗門,看看顧城有多少底牌。不過考慮到天劍道宗三位大宗師的下場,你們一定小心,不要逞強!”


    “是!”


    這個時候,鮮庸幾人也知道洪啟的事不能再提。季曉和殷修平去了徑庭山穀,書院的大宗師幾乎各有各的事情,如果他們再不管,有點說不過去了。


    鮮庸找到靳長老的時候他已經得到了消息,帶著統轄的十位書院名宿和另一位大宗師已經整裝待發。


    “鮮庸,這位是陳長老,你們沒進書院的時候他就離開雲遊去了,這次去封魔山危機重重,陳長老是陣法大師,有他在我們會安全點。”


    鮮庸四人趕緊和陳長老見禮。


    “兩位長老,事不宜遲,我們趕緊走吧,不過我建議還是由我們六人打頭陣,其他人留在封魔山外傳遞消息。”


    靳長老皺了皺眉。


    “鮮庸,你是有什麽想法嗎?”


    “我有種不好的預感,這十位名宿要是跟著我們,幾乎都得死。”


    此言一出,靳長老和陳長老臉色變得極為難看。他們不是生鮮庸的氣。而是到了大宗師,冥冥之中會有某種感應,不能全信也不能不信。


    鮮庸有此感覺,說明他們此行必然會有很大的危機。


    “好,你是領隊,我們都聽你的。不過,無論前路有多難,書院的尊嚴不能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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