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出了狀況,大宗師自然不敢硬碰洪啟的彩色拳頭,兄弟的無頭屍體,血還沒幹呢。


    所以圍觀的高手們看到了有趣的一幕,一個大宗師被一個宗師追著屁股揍。


    “這。。。竇家的這兩位真的是大宗師嗎?”


    “呃,這些年竇家實力增長的很快,應該不是假的吧。”


    “可我為什麽沒有看到大宗師發威?”


    “就他那被追殺的熊樣,我也行。”


    聞訊而來的高手們啼笑皆非加冷嘲熱諷,竇家這些年實力猛增,讓他們感到很不舒服,如今有人對竇家下手,他們心裏除了高興就是非常高興。


    “鼠輩,你卑鄙!”


    被追著打的大宗師終於忍無可忍了,打不過咱還罵不過嗎!


    可實際上他真的罵不過,放眼祁連,有哪個人能罵得過洪啟。不過今天洪啟不想罵了,殺人更要緊。


    就在大宗師難得硬氣的時候,洪啟的身形忽然加速,手中一道劍氣刺進了大宗師的眼睛,一個瞬間就將他的大腦攪爛。


    至此,竇家第二位大宗師慘死當場。


    隨著竇家大宗師摔倒的刹那,所有議論的人都停了下來,就連竇家的子弟、客卿也都停止了喧嘩。


    所有人緊緊地盯著那個恐怖的黑衣人。


    洪啟的眼睛掃視周圍,最後落在了竇家最後五位大圓滿宗師的身上。


    “既然竇家不守諾言,那麽就該受到懲罰。”洪啟像模像樣的胡咧咧。


    被他盯上的五位大圓滿不由得向後退了一步。


    不知哪位喊了一句‘跑’,五個人飛速向遠方射去。


    他們已經失去了勇氣,當然也有人覺得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留得此身待用時。


    “嗬嗬,走得了麽。”


    洪啟的手上出現了一朵劍氣蓮花,向遠處一甩,蓮花破碎化作五道劍氣追了上去。


    “好厲害的修士,他會是什麽人呢。”觀戰的高手已經開始為五位竇家人默哀了。


    哪知道洪啟突然臉色大變,扭頭對隋良儲喊了一句,“走!”起身便要飛走。


    砰!


    五道分散而出的劍氣在空中被炸散,接著一股恐怖的力量降臨當場,所有人心中打了個突突。


    “老夫要將你神識抽離,囚禁在道火之中。”


    冷森森的話迴蕩在空中,一隻巨爪虛影拍向空中的洪啟,


    啪!


    洪啟自知絕不是來人的對手,當即咬著牙借用了鬼城的力量,連續打出十記九妖,彩色拳頭和巨爪虛影撞到了一起。


    噗!


    洪啟帶著一口老血飛向天邊,兩者相碰的餘威波及到了隋良儲身上。


    隋良儲不愧是久經考驗的老油條,一身大圓滿實力爆發出十二成的功力,做好了防護,又將手裏的倒黴蛋姚廣擋在了身前。


    就這樣,他也撒下一片鮮血為代價遁走,隻有姚廣的半具身體留了下來。


    “哼!”


    一聲冷哼宛如重錘敲在了圍觀的高手們心頭。一個青袍老者出現在廢墟一般的竇宅,他看著兩位大宗師的屍體,又看了看三位大圓滿宗師的屍體。


    “廢物。”


    一聲嗬斥,離得最近的一些竇家人馬紛紛化成血霧。


    “叔祖留情。”五位大圓滿宗師飛了迴來,其中一人名叫竇銘,趕緊懇請老者不要動怒。


    “竇銘,以後竇家就由你來當家主,把今晚的事情給我查清楚。記住,你隻有三天,三天後若是還沒有頭緒,我竇家不缺你一個子弟。”


    說完老者大袖一擺,卷起兩具大宗師的屍體,消失不見。


    “乖乖,原來竇家還有第三位大宗師,藏的夠深的。”有修士小聲議論。


    “此人好像是上上代到破元教求學的人物竇百星。”一位年紀不小的宗師陷入迴憶。


    “竇百星?那個破元教舉起乾坤爐的竇百星!他不是死在了軒王墳了嗎?”另一位修士驚道。


    “不知道,不過現在看來,竇家之所以能崛起應該是他的傑作。”


    “破元教最擅長的功法就是破元掌,看來那黑衣人性命不保了。”


    “即便不死一身道行怕是也不保了,不過此人當真了得,可惜了。”


    修士們見沒有熱鬧可看,三五成群的離開了竇宅,各自去和各自的勢力匯報了。


    竇銘一臉冷漠的看著廢墟,完全沒有榮升家主的喜悅,叔祖的話他聽得真切,三天之內若是沒有結果,他隻能亡命天涯了。


    “稟告家主,發現竇德等四位大人的屍體在廢墟裏。”有客卿來報。


    “知道了。”竇德等人一直沒露麵,竇銘早就有了心理準備。


    他走到姚廣屍體身邊,掀開蒙在姚廣臉上的黑紗。


    “還好沒有全毀,你們都過來,給我記住這張臉,兩天之內,我要知道這個家夥是什麽人,他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他都和什麽人有過來往,又去過哪裏。如果沒有結果的話,你們以後就不必迴來了。”


    為了能盡快破案,竇銘將竇家全部高手都撒了出去,隻留下一個竇家子弟。


    冷冷清清的竇宅,下人們在打掃著廢墟,竇銘帶著那名竇家子弟住進了一家客棧。


    竇家發生這種事,客棧老板惴惴不安,好在竇銘甩出一個儲物袋,吩咐老板將住客請走,便帶著竇家子弟走進了天字一號房。


    “念水,你知道這夥黑衣人是誰嗎?”


    “三爺爺,我怎麽會知道。”青年搖了搖頭,他的表情很淡定,完全沒有一丁點的悲哀和憤怒。


    其他人看見了或許會讚揚一句,‘此子能控製情緒,日後必成大器’,但竇銘知道真實的原因。


    “唉,前些時日,你大舅迴來了。”


    一句話好像晴天霹靂,竇念水的身子一動,隨後又恢複了正常,但是從他刻意放慢了唿吸看得出,他的情緒沒有看上去那麽平靜。


    “我曾經是個廢人,在家族中備受羞辱,連我的父母也都被羞辱了一輩子。”竇銘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自顧自的說了起來,“直到遇到隋家的老家主,我的生命還開始變得有意義。哦,也就是你的曾外祖父。”


    原來青年竇念水竟然有隋家血脈。


    “你曾外祖父傳我功法,給我資源,讓我不要在意別人的眼光,踏實下來,一邊隱藏自己的修為,一邊刻苦修煉。這份恩情,比天還高。”


    “沒想到好人沒有好報,隋家還是蒙了大難,當時我僅僅是個小修士,那時我又一次體會了什麽叫無助,好在我幸運的發現了你大舅和你母親,這才留住了隋家的血脈。”


    “我欠你曾外祖父的,用一條命都不夠;竇家欠隋家的,看來用了兩個大宗師,四個大圓滿來還債。”


    “竇家欠你大舅,欠你母親,但是竇家不欠你,你不僅有隋家的血脈,同時也有竇家的血脈,我希望你將來能離開竇家,走一條自己的路,兩家的恩怨不要摻和進來。”


    大圓滿的竇銘眼中流露出祈求的神態。


    “三爺爺,你有什麽證據說是我大舅幹的。”


    “最先死的是竇德兄弟四人,他們當年都是對你大舅和你母親惡意最深的人,尤其是竇德,幾乎把你大舅當做竇家的狗。經過這些年你大舅的行為,我懷疑他已經知道了隋家滅亡的真相。”


    “都是推論。”竇念水不屑的說道。


    竇銘笑了笑,“不重要,我今天把你獨自留下來就是要你走,竇家完了。我有一種預感,今天的事隻是剛剛的開始,竇家的災難還在後頭呢。”


    。。。


    洪啟一路狂奔,竇家大宗師的那一掌太強了,沒使用太陰源流力量他遠遠不是對手,也多虧了鬼城力量,不然他已經死了。


    落在一個破舊的廟宇裏,他終於忍不住連吐了三口鮮血,體內一股若有若無的力量正在吞噬他的真元。


    過了一會,隋良儲也到了,他隻是受到了些波及,又有姚廣擋了一下,所以自身的傷勢並不嚴重。


    “秋少,你怎麽樣。”隋良儲看到地上的鮮紅不由問道。


    “你個混蛋,這第三位大宗師是哪來的!”


    洪啟靠在牆上萎靡的坐著,緩緩地睜開眼睛看著隋良儲。


    “呃,我,我也不清楚,我買通了竇家的內線打聽到的消息,況且聖堂來人大宗師不可能會失禮到不去見一麵啊。”隋良儲一臉的委屈,他也搞不清楚這強大的老者到底是從哪冒出來的。


    “大宗師太強了,我體內有一股力量正在蠶食真元,你出去給我站崗,我要好好調養。”說完洪啟也不管隋良儲,自顧自的閉上了眼睛。


    隋良儲臉上陰晴不定,僵持了數息,他緩緩走出了破廟,老老實實的做起了警戒的工作。


    在那個一瞬間,他真想過將洪啟置於死地,這樣,承諾的大乘精髓就不用送人了。


    可想到最後他也不敢動手,因為洪啟之前的表現已經不能用驚豔來形容了。即便現在已經身負重傷,他也沒有一丁點的把握。


    “人和人不一樣,即便我有了大乘精髓,成就也大不了哪去。”隋良儲默默地安慰著自己。


    洪啟在隋良儲走出破廟的時候睜開了眼睛,眼中閃爍著睿智,哪有一丁點病懨懨的感覺。


    大宗師的力量是強,不過吞噬真元的形勢和枯木道印有相似之處,洪啟在得到羅燁的教導後,已經學會了六魂轉輪術,能隔離枯木道印,自然也能隔離這股力量。


    所以沒有用上多長時間,他就已經化解了大宗師的真氣。方才之舉不過是為了試探一下隋良儲,結果很令他滿意,隋良儲是個聰明人。


    假模假樣的待了半天的時間,洪啟臉色蒼白的走出破廟。


    “秋少,你的傷。。。”


    “無妨,我已經壓製住了,使用五成力量應該沒有問題。”洪啟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隋良儲,我答應你的事都做到了,現在該你兌現承諾了。”


    “是,過兩天雲海盛會,我們去劍崖,我會帶您你尋找大乘精髓。”


    隋良儲想通了也就不再糾結,恭敬的對著洪啟鞠了鞠躬。


    。。。


    站在泰峰山下,洪啟有種土包子的感覺,他從未見過有如此氣勢的山,就連封魔山也不能與此相比。


    “這股氣勢就好像天塌也無法撼動的感覺。”洪啟讚歎的說道。


    “大陸大戰無數,這裏的歸屬和領地範圍無論怎麽改變,泰峰山從來沒有變過。我們也不知道這是什麽原因,不過泰峰山上除了劍崖也沒有其他特殊的地方。”隋良儲說道。


    在雲海盛會的日子,泰峰山不限製任何人前往,所以很多遊客也想一睹泰峰山的風采。


    跟隨著人群向山上前進,無論是普通人還是修士都靠著兩隻腳踏步而上。洪啟旁邊一個人好似旅行團的領隊,在和一些遊客介紹泰峰山。


    “泰峰山最有名的就是雲海了,尤其是紅日初升時的雲海,被陽光照過會變得通紅,那時候從山上往下望去心境會變得豁達。


    有人說,在雲海中藏著仙山,仙山會在太陽初升的時候出現,給人們帶來好運,今晚我們可以在這裏住上一宿,明早諸位和我一同觀看紅日雲海。”


    “王先生,不是說泰峰山是禁地不能過夜麽,為什麽我們今晚可以留宿,不會有什麽問題吧。”有人不解的問道。


    “嗬嗬,這都是托雲海盛會的福了。”領隊王先生笑道。


    “什麽是雲海盛會?”


    “所謂雲海盛會是修行者們之間的盛會,和我們普通人一樣,也會為了觀看雲海,隻不過他們借著這個盛會處理一下彼此間的矛盾,畢竟修士們動起手來影響太大,為了地域的穩定,大家能坐下來談那是最好的了。”


    眾人聞言都點了點頭,洪啟心中好笑,普通人對修士的事還門兒清,這位王先生也是個能人。


    “秋少,我們快點吧,不能踩著盛會的尾巴去,太顯眼了。”隋良儲湊過來小聲的建議。


    “嗯,好。”洪啟也不想讓人矚目,隨後他若有所思的看了看隋良儲。


    “淡定,我們隻是來湊熱鬧的,這裏發生什麽都和我們無關。”


    “啊,您是說?”


    “聽說前兩天泰元竇家發生了慘案,這次盛會一定會成為人人議論的話題,其實我也很好奇,是什麽人有這麽大的本事,竟然能連斃兩位大宗師,嘖嘖,當真了得。”


    “呃,秋少說的是。”隋良儲仿佛缺氧了一般,憋了半天就說出了一句話。


    正在給人們講解泰峰山的王先生渾然沒有注意,身邊兩個‘普通人’身影淡淡的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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