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麟很快冷靜了下來,他坐在桌尾,和蔣安形成麵麵對立的位置。


    “周白告訴你的。”


    福麟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問題的關鍵,全程行動中,能讓蔣安知道真相的人隻有周白。


    眼底殺意乍現,這枚棋子失控了。


    蔣安沒想給周白隱瞞,他偷跑出去隻是不想讓福麟打擾談話,至於為周白掩蓋完全沒必要。


    周白告訴他了很多消息,但內容真假不定,且自己被帶來青州就是他動得手,他們二人之間可沒有什麽道義!


    而周白也清楚這點,必然防範著呢!


    蔣安知道,這個時候福麟再去找周白,肯定是找不到人的。


    看到福麟眼底的殺氣,蔣安後知後覺,在自己利用周白的時候,對方也在利用他!


    或許,周白早就想離開福家了,現在借著自己目的達到了。


    如此,蔣安更加賣得徹底。


    他冷哼道:“大學時期就將周白收買,福家還真是煞費苦心呢。”


    福麟見蔣安將二十幾年前的事都說出來,就明白對方知道的比他想得更多。


    “你佯裝對我親切,是為了從我身上去套蔣家的事?還是說想要利用我引我的父母過來?”


    和周白對話加上這兩天福麟的言行舉止,蔣安隱隱有了猜測。


    如果福家綁架自己威脅父親和媽媽來,福家結局不會好。


    但若是自己有心親近福家,打著為母親好,讓他們父女團聚的旗號,將媽媽帶到青州,那福家能做的事就多了,!


    末了還不用擔什麽責任。


    眼下隻是周白在灌迷魂湯,他相信再過幾日“接待”會升級,福家會叫他看許林恩對媽媽的父愛如山,然後引導他為父女倆做些什麽。


    福家貌似對母親有莫名的執著。


    是的,蔣安說的是福家,而不是單指許林恩這個人。


    既然已經撕破臉麵,福麟也不裝了,麵對蔣安的猜測他扯著嘴角笑容陰惻惻道:“孩子在青州出事,當家長的肯定著急。”


    摘掉老好人麵具的福麟,說起了威脅的話語。


    誰知蔣安非但不怕,反而像是聽到什麽笑話笑了起來,直到福麟臉色越來越難看要開口打斷時,蔣安停了下來。


    他的眼睛眯起,眸底閃爍著挑釁的光芒,語氣透著不可一世的傲慢道:“你敢嗎?要是可以這麽簡單達成目的,你早做了。”


    蔣安褪去之前裝糊塗的模樣,徹底露出了他的鋒芒。


    福家在媽媽上大學時就有所動作,這些年肯定沒少“監視”蔣家,有句話叫最了解你的人往往是你的敵人。


    福家可以算蔣家敵人的對營。


    所以福家清楚蔣嶠的脾氣,為什麽福麟對蔣安哄著來,因為他不敢將人真正如何。


    福家是地頭蛇,可福家真正的勢力影響範圍說白了隻有青州這塊。


    對外是有人脈關係在,可若真涉及自身利益,對方是不會幫忙的。


    蔣家不同了,蔣氏集團不光是國內龍頭企業,在國際上的影響力不知是福家的多少倍。


    若是以前福家還敢和蔣家比劃比劃,可隨著時間的流逝,在林禾消失的十五年裏,蔣嶠為了更加方便出國尋人,在某些方麵得到便利。


    他極力開拓海外市場,這步走得非常對,華夏高速發展最快的二十年,蔣氏集團吃盡了紅利。


    福家與之已然是無法比擬的存在。


    蔣安被“綁”來青州,隻要人是安全的,那就沒事。


    一旦人出了事,蔣家就成“占理”的人,什麽汙水都能夠潑到福家來。


    這還不算完,蔣家後續報複才最可怕,當年蔣氏集團硬剛某國李氏家族的事,至今還有人津津樂道。


    那場“對打”中,蔣嶠的出手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產品競爭,名聲打壓,道德批判……


    簡直瘋了一樣!


    沒人知道蔣氏集團和李家有什麽恩怨,要如此大動幹戈,後來小道消息傳出,說是李氏家族的人侮辱了蔣總的亡妻。


    未經證實的小道消息就是一陣風,吹過就散了,主要理由太荒誕,所以沒人相信。


    最後李氏家族元氣大傷,當時的家主直接被搞得進了監獄,明年才會放出來。


    有了前車之鑒,在麵對蔣嶠的問題上,福家變得很謹慎。


    因為那人就是個瘋子!


    和李氏家族對打時,是在拿整個集團開玩笑,一旦輸了直接破產!


    蔣嶠這些年作風還算穩定些了,也因為蔣氏集團地位足夠穩,一般的企業廝殺刮不到他。


    在此之前,他在商場的作派極為瘋狂,仿佛沒有明天似的。


    作為集團董事長,每一個決定都關乎公司存亡,自然要深思熟慮。


    蔣嶠就是那個例外,他敢兵行險招,用整個身家當賭注,這是很多商業大佬沒有的魄力。


    不,魄力不足以形容,這分明是癲狂!


    沒了林禾約束的蔣安,在任何時刻都叫人慌張到害怕。


    就說福家,作為沒參與的旁觀者心裏都有陰影,更別提過去那些年和蔣家相鬥的對手了。


    溫家明明有了迴到b市的機會,卻不敢來,一點點試探搞小動作,這何嚐不是被蔣氏集團打怕了呢!


    蔣安一語道破,不敢二字格外刺耳,福麟唿吸變得急促,胸膛起伏,這是又被氣到了。


    沒錯,剛剛那句話隻是在嚇唬人,實際上福麟不能將蔣安如何,自己再怎麽想動手也必須要顧全大局。


    一個油鹽不進的滾打肉,軟硬不吃的情況下還有個精明腦子!


    難搞至極!


    福麟是個極為擅長社交的人,接觸蔣安後遭遇了人生的滑鐵盧,打不得罵不過,沒有道理可擺,沒有交情可套。


    場麵有些尬住了,因為福麟對蔣安沒有任何辦法!


    這時,管家從外麵腳步匆匆走進來,到福麟跟前耳語。


    管家聲音壓得極低,即便蔣安耳力極佳也沒聽清,隻隱約聽到療養這詞。


    那管家相當有防備心,講話時用嘴捂著,蔣安試圖從嘴型解讀都沒有機會。


    然後福麟走了。


    頭也不迴的腳步匆匆離開。


    蔣安神色若有所思,療養、療養院?


    腦子裏閃過一個念頭,他立刻給林禾撥去了電話。


    福麟離開後,傭人們重新走進屋內,蔣安坐在沙發上打電話,絲毫沒有忌諱。


    結果電話沒等接通,外頭就有保鏢衝進來將他手機沒收了,應該是出門的福麟吩咐的。


    沒關係,他還有備用機。


    ——蔣安要給媽媽打電話,可以行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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