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賓館,雖名為館,實際上卻是一整片占地麵積巨大的莊園。


    亭台樓閣,池館水榭,應有盡有,青鬆翠柏,假山怪石,琳琅滿目。


    這是專門為使團提供的住所。


    “這辰國當真闊綽。”辛操忍不住一臉驚歎,他是第一次來辰國,相比之下,能明顯的感覺到雲霄城要比太平城大的多。


    因為朝天門下的衝突,石堅異常用心。


    結好薑國,除兩國交兵之險,再滅風氏,拔辰國自身毒瘤,本就是他提出的主張。


    如今,眼看著成功在即,卻差一點被雲霆毀掉,他心中惱怒的同時,自然對薑國使團更加用心。


    與此同時,任原一柄開山鉞敗四名辰國戰將,隋唐舉紫雲鼎踏破朝天門的事情,也如同瘟疫般,在整個雲霄城中迅速傳染開來。


    “此事當真?”


    “千真萬確。”


    “好一個隋唐,竟敢如此蔑視我辰國。”


    “兄弟們,有膽量的,隨我前往迎賓館,為了辰國爭迴這一口氣。”


    “對對,同去同去。”


    更天、從天、羨天、廓天四大護衛軍,金吾衛、宿衛軍等各處軍營之中,群情激奮。


    “薑國欺人太甚,竟敢公然破我朝天門。”


    “就是,那隋唐也著實囂張,真當我辰國無人不成。”


    有人振臂高唿,有人欣然相從。


    隋唐挑釁辰國的舉動,在雲霄城裏掀起了軒然大波。


    軍中凡有血性者,無不憤慨。


    於是,短短半天時間裏,大批軍中高手便向著迎賓館蜂擁而來。


    “隋唐滾出來,滾出來。”


    “老子名叫馬三胖,有種你出來。”


    “張一在此,隋唐,有膽子就給我滾出來應戰。”


    平靜不過半天的迎賓館外,霎時間便熱鬧了起來。


    可惜,他們並不知道,此時的迎賓館內一派悠閑。


    “看來這些辰國人還是不死心啊!”


    宋平習慣性的捋著胡須,臉上帶著欣然的笑意,自從隋唐舉鼎入城,他便一直是這個樣子。


    隋唐威震雲霄城,壓得兩位辰國皇子服軟,作為薑國使團正使,他與有榮焉。


    如今,再看隋唐,他是越看越愛。


    薑國得此人,勝過百萬大軍。


    “哼!我看啊,這些人不過是嫉妒隋將軍罷了。”辛操一聲冷哼,緊接著搖頭慨歎。


    隋唐舉起紫雲鼎的那一刻,對他造成了巨大的衝擊。


    世間竟有人可以力大如此。


    “早有預料,有人要借刀殺人,有人在順水推舟,總之,隻要我還在辰國,便永遠不得安寧。”


    隋唐失笑。


    他無懼任何挑戰,隻是討厭麻煩。


    “統帥,我去趕走他們,這些人跟蒼蠅似的,實在惹人煩。”


    任原最先坐不住了,他霍然起身,向隋唐請命。


    “去吧,去吧,讓他們見識見識我虎煞將軍任原的無敵英姿。”


    隋唐哈哈笑著擺了擺手。


    任原拱手抱拳,隨即轉身快步離開。


    “你就不怕任將軍敗了?”望著任原遠去的背影,宋平詫異的問道。


    “斬將奪旗,萬夫莫敵,任原不會敗的。”


    對於任原,隋唐有著絕對的自信。


    “都給老子滾遠一些,誰要是敢再瞎咋唿,別怪我不客氣。”


    迎賓館外,任原一聲虎吼。


    一個人,一柄金頂開山鉞,傲然佇立,在他的身前,上百名辰國軍中高手嚴陣以待。


    “你就是隋唐?長的倒是雄壯,就是不知道是不是銀樣鑞槍頭。”一個壯漢嘿嘿笑著,言語之中充滿了惡意。


    “快來,快來,爺爺張一,先來領教領教。”另一名壯漢也緊跟著踏前一步,向著任原招手。


    隻是,他人還沒站穩,便被金頂開山鉞拍飛了出去。


    “啊!”一聲慘叫,張一轉著圈跌入了身後的人群之中。


    “好你個隋唐,你竟敢不宣而戰,老子馬三胖前來會你。”


    任原的突然出手,一下子就引爆當場,最開始說話的那名漢子立刻跳了出來,隻是他和張一一樣,腳跟才站穩,便哎呦一聲又栽了迴去。


    “更天軍劉六六前來請教......啊!”


    “宿衛軍郭謙......啊!”


    “金吾衛周......啊!”


    “從天軍......啊!”


    “羨天......啊!”


    “廓......啊!”


    在張一和馬三胖之後,越來越多的辰國將領開始衝了出來,然後,又一個接一個的被任原打了迴去。


    這也讓那些帶著輕視之心的人,立刻慎重了起來。


    隻可惜,他們還是低估了自己和任原之間的差距。


    金頂開山鉞上下翻飛,在任原周身一丈內,形成劇烈風嘯,迎賓館門外,一片混亂。


    “雲氏竊國不過六十餘載,其軍將便已是如此模樣,真是可悲可歎呐。”


    迎賓館斜對麵的一處茶樓裏,一個約莫四十來歲的中年人,望著不遠處的混亂,慨然歎道。


    “那月臨江也是好耐心,就這還能穩坐望月郡,不行那反叛之事。”


    在這中年人的身後,一個胖乎乎的年輕人接過了話茬。


    “哈哈哈,既然他不願反,那咱們就逼他反,聽說月東來已經入城了?”


    中年人哈哈大笑著,將袖口粘黏的灰塵彈去,就仿佛這造反之事,恰如他此刻的動作一般,輕鬆隨意。


    “是的,與薑國使團不過前後腳的功夫。”年輕人笑眯眯的迴應道。


    “來了好,他隻要入了城,就別想再出去,我倒要看看如果月東來死在雲霄城,他月臨江還能不能忍得住。”


    中年人望向北方的雙眼,猶如深淵,難以捉摸。


    “梅先生好算計。”年輕人的言語之中帶著幾分欽佩。


    “我風氏力弱,如果不能逼反月氏,僅靠咱們恐怕還難以掀翻這偌大的辰國。”


    中年人將杯中茶水一飲而盡,隨後,長身而起,向著茶樓外行去。


    天色愈暗,雷聲再起,凜冽的風吹起那一襲皂色長衫,將他襯托的愈加神秘。


    迎賓館門口,打鬥仍在繼續。


    “你竟敢不宣而戰,兄弟們,給我上。”


    “不行,群起而攻之,不義,兄弟,你先上。”


    “啊!苟二,你這懦夫。”


    “砰!”


    這一日,大雨傾盆,劇烈綿密的閃電撕裂著整個天空,任原的金頂開山鉞也撕裂著辰國的軍將。


    沒有人後退,辰國的尊嚴不容冒犯。


    可是......


    任原,卻宛若猛虎獨臥山崗,將他們死死的攔在了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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