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寬敞明亮的公共區域裏,沙樂樂和龐小白一臉尷尬地舉著牌子,迎接來來往往同事們那充滿嘲諷意味的目光與笑聲。


    隻見沙樂樂手中的牌子上麵醒目地寫著一行大字:“提高道德水平,不要步我後塵。”


    而龐小白所舉的牌子則更為誇張,上麵龍飛鳳舞地寫著:“公司把我當家人,我占便宜不是人。”


    麵對眾人的嘲笑,兩人隻能低垂著頭,默默地忍受著這一切。


    甚至有些好事的同事還掏出手機,對著他們不停地拍照。


    此時此刻,龐小白心中充滿了委屈和無奈,他忍不住向身旁的沙樂樂抱怨起來:“我有一種強烈的預感,這些家夥肯定會拿我的照片去製作各種表情包。不出幾天時間,我恐怕就要成為那些沙雕網絡梗中的一部分了!天啊,這也太慘了吧!明明挖管道的是莫菲,亂丟零食的也是你,憑什麽我也要跟著一起受罰呀?”


    聽到龐小白的埋怨,沙樂樂不禁翻了個白眼,毫不客氣地反駁道:“哼,可是你吃下去的那些丟下來的零食可一點兒都不少呢!”


    龐小白瞪大了眼睛,滿臉詫異地說道:“可零食本來就是免費的,為什麽會這樣!”


    沙樂樂皺起眉頭思索片刻後,推測道:“也許是因為咱們吃得太多了,導致其他同事根本就沒吃到呢。”


    就在這時,龐小白突然指著遠處喊道:“快看那邊!那是不是有條河?河裏好像還有一匹馬呢!這河裏馬(合理嗎)?”他一邊說著,一邊還不停地搖著頭。


    沙樂樂無奈地笑了笑,解釋道:“我也覺得這不太合理啦,但事實就是如此嘛。而且葛總連給我們解釋的機會都不給,直接就批評了我們一頓。”


    龐小白氣唿唿地抱怨起來:“哼,我看那個姓葛的就是新官上任三把火,故意拿我們當典型來立威呢!”


    正在他們討論得熱火朝天的時候,隻見蘇克傑低著頭緩緩地走了過來。


    仔細一看,原來他手裏還舉著一塊牌子,上麵赫然寫著幾個大字:“如廁摸魚可恥,久坐易得痔瘡。”


    麵對來來往往同事們投來的異樣目光和嘲笑聲,蘇克傑漲紅了臉,一個勁兒地強調著:“我真的沒有痔瘡啊!你們別誤會!”然而,他越是這樣辯解,周圍的同事們笑得反而越厲害,甚至還有人拿出手機偷偷拍照。


    蘇克傑來到龐小白和沙樂樂身旁,抱怨道,“我太慘了,我要在每層樓的廁所門口站崗,所有人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剛剛小袁袁路過,她還問要不要幫我買藥,我好難過。”


    在心儀的女孩子麵前如此丟麵子,蘇克傑心碎了一地。


    龐小白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思議地感歎道:“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痔)至暗時刻?我的天呐!不過這事可真得怪你自個兒呀,誰能想到你上個廁所居然還要帶著電腦呢?你擦屁股的時候難道不會覺得硌得慌嗎?”


    蘇克傑一臉無奈地解釋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嘛,還不是因為客戶那邊著急要方案。我總不能讓人家一直等著,所以隻好在上大號的時候順便修改一下設計。”


    一旁的沙樂樂忍不住插話道:“就算是這樣,那你也不至於在廁所裏待上整整一個小時吧?這方案恐怕都已經變得重口味!”


    蘇克傑連忙擺手為自己辯解起來:“我剛進去沒一會兒,客戶就打電話來了,然後就開始不停地提出新的需求,而且還滔滔不絕地講了足足有一個小時之久。你們是不知道啊,當時我這邊肚子正疼著呢,結果腦袋也被客戶給折騰得生疼。”


    龐小白聽後,搖著頭歎氣道:“唉,咱們跟唐僧相比可真是慘太多!人家唐僧曆經九九八十一難,但一年下來攤上事兒還不到六次,平均算下來差不多每兩個月才會倒黴一迴。再看看咱們,簡直就是天天水深火熱啊!”


    就在這時,胡強慢悠悠地走了過來。隻見他手裏高舉著一塊牌子,上麵赫然寫著幾個大字:“上梁不正下梁歪,部門經理洗不白。”


    緊接著,他將目光轉向了蘇克傑,語重心長地說道:“阿傑呀,你還是趕快到廁所門口去站崗吧!要是再拖延下去,人事部那些人肯定又得找上門來給我找麻煩啦。”


    話音剛落,隻見胡強滿臉無奈地輕輕揮了揮手,仿佛在催促著蘇克傑盡快行動起來。


    聽到這話,蘇克傑麵露難色,顯得十分為難。


    他苦著臉哀求道:“各位,咱們好歹也是同事一場,您就行行好,讓我們去別的樓層上個廁所成不?這樣也不至於太丟人現眼。”


    然而,事情並沒有那麽簡單,因為除了站崗之外,還有更為苛刻的要求等著他們——那就是要拍攝一段視頻,一邊朗讀牌子上的文字,一邊深刻懺悔自己的過錯,最後還得把這段視頻發送到公司的大群以及各個事業群裏。


    一想到這些,龐小白忍不住發起了牢騷:“胡經理,您之前不是一直強調說懲罰不過是一種手段而已,並不是最終的目的嘛!既然咱們都已經知道錯了,您就不能幫我們想想辦法,通融通融一下麽?”


    麵對下屬們的苦苦哀求,胡強心裏其實也很不好受。


    他皺起眉頭思索片刻後,咬咬牙說道:“好吧,那我去找找麗薩,看看能不能替你們求求情,爭取減輕一點處罰力度。”說著,便轉身準備朝麗薩的辦公室走去。


    ......


    人事部梅萬的辦公室裏氣氛有些凝重。


    梅萬嚴肅地看著麵前坐著的唐海星說道:“唐海星,我現在正式通知你,你已經落入績效考核末位淘汰區了。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啊?你以前工作可是很積極的!”


    唐海星滿臉委屈地坐在椅子上,身體微微前傾,雙手緊緊握著那塊牌子,上麵用醒目的大字寫著:“糟蹋糧食可恥,剩飯剩菜丟人。”


    他一邊舉著牌子,一邊嘟囔著抱怨道:“最近真的工作太多啦!每天都有做不完的任務,壓得我喘不過氣來。”


    梅萬皺起眉頭,語氣嚴厲地質問道:“別人也麵臨同樣多的工作,他們都能夠按時完成,你為什麽就不行呢?”


    唐海星連忙解釋說:“其他人一天工作足足十二個小時,甚至下班迴去後還要繼續加班才能勉強做完。而我的精力實在有限,就算再拚命也趕不上他們的進度啊。”


    梅萬聽了這話,臉色越發陰沉下來,反問道:“所以你是覺得公司給你的工作量安排不合理嗎?但你之前也是這樣的工作量,卻能夠順利完成。”


    唐海星咬了咬牙,鼓起勇氣請求道:“梅,其實前一陣子我生了一場大病,身體還沒有完全恢複過來。您看能不能高抬貴手,網開一麵,再給我一次機會呢?我保證以後會努力趕上大家的步伐,絕對不再拖後腿了!”說完,他滿懷期待地望著梅萬,希望能得到一絲寬容和理解。


    “你以前雖然講話出格,但至少工作合格吧,現在呢?主觀上不思進取,隻知道找客觀理由!”梅萬威脅道:“如果你下個月的績效還不能提升,我將按規定,將你辭退。”


    唐海星麵露難色,一時間不知道怎麽辦。


    梅萬甚至在唐海星的牌子背麵將“剩飯大王唐海星”改成“績效墊底唐海星”。


    .....


    金若愚靜靜地佇立在打印區,雙手舉起一塊醒目的牌子,上麵龍飛鳳舞地寫著幾個大字——“單麵打印,非蠢即壞。”


    然而,令金若愚感到無比鬱悶和無奈的是,那些人竟然堂而皇之地當著她的麵進行單麵打印,卻絲毫沒有受到任何懲罰。


    可是,唯獨她被上頭抓住當作反麵典型來處理。


    就在這時,唐海星一臉沮喪地從梅萬的辦公室裏緩緩走了出來,徑直朝著金若愚所在的方向走來。


    金若愚見狀,立刻開始不停地抱怨起來:“你快瞧瞧,你好好瞅瞅,這周圍的人不都在單麵打印嘛!憑啥就單單處罰額們啊?這也太不公平、太雙標!”


    說著,她用手指向那些正在單麵打印的人們,臉上滿是憤憤不平之色。


    突然,金若愚發現唐海星的眼眶紅紅的,淚水在他的眼中打轉,仿佛隨時都會奪眶而出。


    她不禁關切地問道:“哎呀呀,小海仙,你這是怎麽了呀?怎麽哭得跟個淚人兒似的?”


    聽到金若愚的問話,唐海星抬起頭來,那張原本陽光臉龐此刻卻布滿了愁雲慘霧。


    隻見他一邊抽噎著,一邊哭訴道:“嗚嗚嗚……梅給我下了最後的通牒,如果再這樣下去,我恐怕就要成為‘炒海鮮’咯!我真是太失敗了,一點用處都沒有。”說完,他深深地歎了一口氣,那模樣簡直讓人看了心疼不已。


    金若愚連忙安慰道:“嘿喲,你可千萬別這麽說自己呀!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閃光點和特長呢。你想想看,就連《海綿寶寶》裏麵那個位於海底深處的比奇堡小鎮,不是也配備了一座消防局嘛!所以說呀,不管身處何種環境,總會找到適合自己發揮作用的位置!”


    唐海星迴憶道:“我記得裏麵有個救生員,任務是拯救溺水的魚,可那是動畫片,能一樣嗎?好煩啊,我還是去找工作吧,嚶嚶嚶。”


    唐海星走開後,沙樂樂走了過來。


    金若愚一臉凝重地對沙樂樂說道:“樂樂呀,你知道嗎?唐海星這次績效居然墊底!咱們得想想辦法幫幫他才行。”


    沙樂樂眨眨眼,點了點頭,表示讚同。


    就在這時,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似的,開口道:“若愚老師,我想到一件事兒。上個星期有天晚上我和海星老師一起加班,他原本的人格竟然短暫地冒出來了一會兒呢!”


    沙樂樂一邊迴憶,一邊繪聲繪色地描述起那天的情景來:“當時我倆都正忙著工作呢,海星老師冷不丁地看見阿傑老師的電腦屏幕自己亮了起來,鼠標指針也好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操控著亂動。他‘媽呀’一聲大叫,嚇得臉色煞白,以為遇見鬼了呢!結果手一抖,把手中的陶瓷杯給摔在了地上,‘嘩啦’一下碎成了好幾片。接著,他就雙手捂著腦袋,嘴裏哼哼唧唧地喊疼。”


    沙樂樂頓了頓,繼續說道:“我當時可嚇壞了,趕忙問他:‘海仙老師,你怎麽了?’沒想到他猛地抬起頭,瞪著眼睛衝我吼道:‘什麽海仙,我是海星!還愣著幹嘛?趕緊幹活。’哎呀,那語氣、那神態,活脫脫就是以前那個正常的海星老師呀!我一下子就愣住了。可是沒過幾秒鍾,他又像變戲法一樣,撒起嬌來:‘才怪,再加班我也要掛了,救命啊~’”


    金若愚聽著沙樂樂的講述,眼睛突然瞪大,閃爍出興奮的光芒,仿佛發現了新大陸一般。


    她急切地說道:“你是說,唐海星在受到驚嚇之後,竟然會有短短幾秒鍾的時間,瞬間變迴我們所熟悉的唐海星?”


    沙樂樂微微皺起眉頭,語氣中帶著些許遲疑:“嗯……我其實也不太確定啦,不過當時情況確實挺奇怪的。說不定不是因為受到驚嚇,而是他最喜歡的杯子不小心被打碎了呢。”


    金若愚雙手抱胸,陷入了沉思之中。


    過了一會兒,她抬起頭來,若有所思地分析道:“難道說,隻要人為地製造一些意外和驚嚇,就能夠喚醒沉睡中的唐海星嗎?這聽起來似乎有點匪夷所思啊。或許,這其中的原理就如同治療打嗝一樣——用突如其來的刺激打破身體原有的節奏。但問題在於,一個隻是普通的生理現象,而另一個卻是複雜的雙重人格障礙,這兩者之間的差異如此之大,治療方法恐怕不會完全相同吧?”


    沙樂樂靈機一動,迅速從口袋裏掏出手機開始搜索起來。


    不一會兒,她便驚喜地叫出聲來:“快看!這裏提到一種驚嚇療法,據說可以用於某些心理疾病的治療呢!”


    金若愚湊過去看了一眼手機屏幕,臉上露出了一絲猶豫,但很快又變得堅定起來。


    她咬咬牙,與沙樂樂對視一眼,然後兩人同時重重地點了點頭,像是做出了什麽重大決定一般。


    “既然如此,那咱們就試試這個辦法!通過恐嚇唐海星,看看能不能治好他的精神分裂症!”金若愚深吸一口氣,眼中透露出一股決然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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