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事情居然有了些變化,沒帶馬貴德去找婊子,反而自己跑去和黃大臀睡了一覺。誰能想到,第二天就聽說馬貴德被人給勒死了!


    說真的,廖老三從來就沒覺得是陳管家勒死的馬貴德。剛才啊,就是被連三瓶的匕首給嚇到了,一著急就隨口說了出來。


    為了保住小命,他就把和陳管家的事給說了出來,當然啦,他和馬貴德的婆娘那還沒發生的事,那是肯定不能說的!


    文賢貴把手一鬆,拍了拍廖老三的臉,半信半疑的問:


    “你說的都是真的?”


    廖老三舉起一隻手,對天發誓:


    “都是真的,句句都是大實話,要是有半句假話,就讓我天打雷劈!”


    “行,那我就信你了。”


    文賢貴站了起來,捏著下巴,好像在想些什麽。突然,他又轉過頭,皮笑肉不笑地說:


    “我找你來的事,可不準跟任何人說哦,不然你就會知道我文霸三可不是白叫的。”


    “我絕對不敢亂講,我今天就是來幫你幹點活,其他事什麽也沒發生。”


    廖老三也是個識趣的,趕緊又向文賢貴發誓。


    “算你懂事,起來滾吧。”


    連三平踢了廖老三一腳,替自己的主子說話。


    廖老三還真就滾到了門口,這才爬起來開門跑了。雖然隻是被文賢貴嚇唬了一下,但他也知道文賢貴是什麽事兒都幹得出來,能早點走,那是絕對不會多待一秒。


    廖老三走了以後,文賢貴隔著褲子在褲襠裏撓了兩下,晃著腦袋說:


    “今晚讓阿芬多做兩個菜,叫石寬來吃飯。”


    “好哩!”


    連三平滿口答應,轉身就出去了。


    這件事跟陳管家有關,文賢貴還真不知道該怎麽辦,隻能找石寬來商量商量。


    石寬晚上沒去文賢貴家,他從洞口良田迴來後,就一頭紮進了石磨山學校,壓根兒沒迴家,連三平自然是找不到他的人影的。


    石寬還記得文賢鶯說的話,讓他晚上住在學校,所以他特別積極,和已經過完節迴來的小芹一起做了頓豐盛的晚餐,還偷偷撬開柱子的房間,拿了點酒出來。吃完晚飯後,他又和羅豎兩個人天南海北地聊,一直聊到半夜,這才輕手輕腳地去拍文賢鶯的門。


    其實,石寬吃完飯還不走,文賢鶯就已經知道他的小心思了,她心裏也有些小期待呢,根本就睡不著,一直都是清醒的。當門板上那輕輕的拍門聲響起,她馬上掀開被子下床,蹬上鞋子跑過來,貼著門縫,緊張地問:


    “誰呀?”


    “是我啊!”


    石寬在外麵也壓低聲音迴答,雖然他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不擔心別人知道他和文賢鶯的事,但還是不敢太明目張膽。


    文賢鶯打開門,讓石寬擠了進來,然後迅速地把門栓插上,口是心非地說:


    “這麽晚了,你來幹嘛呀?”


    石寬一把抱起文賢鶯,親了一口,激動地說:


    “當然是來連你啦,你今天讓我來的,不會反悔了吧?”


    文賢鶯才不會反悔呢,她的兩隻手早就勾在了石寬的脖子上,可還是嘴硬地說:


    “我就是隨口一說,你還當真啦?”


    石寬把人抱到了床上,耍無賴道:


    “當老師的怎麽能說謊,你說的每一句話我都信。”


    “你沒洗澡,臭烘烘的,我才不給你連。”


    情侶之間說的每一句話,那都是甜蜜的。“連”這個字以前是慧姐的專屬,現在文賢鶯也喜歡用這個字了。這種不直接說出來,用某個字代替,讓她覺得不會那麽不好意思。


    “臭嗎?”


    石寬竟然真的把身上那件牯牛強的衣服扯起來聞了聞。


    “臭!”


    文賢鶯樂了,她覺得石寬有時候還挺可愛的。


    “那我出去洗個澡,你等我會兒。”


    和自己心愛的女人睡覺,當然得收拾得幹幹淨淨的。石寬一骨碌爬起來就要下床,現在天熱,到外麵水槽邊衝一下就好了。


    文賢鶯趕緊把人拉住,輕聲嗔怪:


    “你還出去,想讓所有人都知道啊。”


    石寬被拉得俯下身來,臉都快貼到文賢鶯的耳朵上了。他心裏明白文賢鶯不是嫌他臭,反而更高興了,笑嘻嘻地說:


    “那我不出去了,熏死你。”


    “好臭啊,別碰我。”


    文賢鶯假裝要把石寬推開。


    “我偏要碰,我不僅要碰,還要連。”


    石寬把文賢鶯緊緊抱住,臉在她臉上蹭來蹭去。


    “不行……”


    文賢鶯扭來扭去,與其說是掙紮,倒更像是撒嬌。


    石寬突然覺得臉上好像被什麽東西刮了一下,就好奇地問:


    “你耳朵後麵這個是什麽?”


    文賢鶯不告訴,調皮地說:


    “你猜。”


    石寬不猜,又用臉去蹭了蹭,他突然想起和文賢鶯的第一次見麵,那是在石拱橋頭。文賢鶯穿著學生裝,像一朵輕盈的雲飄到他麵前,他當時還以為文賢鶯是來擁抱自己呢,結果是去抱慧姐。當時文賢鶯撥開耳後的頭發,給慧姐看了看耳後的那顆肉痣。他覺得挺好笑的,居然還有這樣的認親方式。現在蹭著他臉的東西,肯定就是那顆肉痣了,他輕輕吻了一下那顆肉痣,溫柔地說:


    “她就是我,一直藏在你的耳朵後麵,提醒你別忘了,你是我的女人喲。”


    這樣的解釋,著實讓文賢鶯新奇,但更多的是幸福,她也配合著美美的迴答:


    “真的嗎,原來你一直偷偷藏在我的耳後,怪不得我想什麽都被你知道了。”


    “所以你逃不掉了。”


    “我為什麽要逃?”


    “你的耳朵告訴我,你想要連了。”


    “不是,我的耳朵會騙人的。”


    “她從來不騙我。”


    石寬說著,手已經伸進了文賢鶯的衣服裏。


    這種事情,隻要有了一次,那就會有無數次,特別是相愛之中的男女。不管是否真正的品嚐到了其中樂趣,反正在一起就是樂趣。


    十六的月亮正圓,無聲無息的注視著這一切。不許任何人驚擾,世間的人都叫它月老,它不知自己是不是那個月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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