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龍灣鎮,隻要跟文家有點沾親帶故的,或者是有點身份地位的人,都被請來吃酒宴啦。這裏麵有兩個人是最不想去的,倒不是心疼那幾個封包錢,而是心裏害怕。


    其中一個是包圓圓,包圓圓那天晚上被牛公子誤會了,雖說後來誤會解開了,但兩人心裏還是有了個疙瘩,感情也沒以前那麽好了。


    而且包圓圓還不太確定,肚子裏的孩子到底是誰的?不管是誰的,她都被文賢貴那個壞蛋欺負過,再去文家,要是碰到了,那得多尷尬啊。


    另一個人就是甄氏啦,她現在特別害怕石寬,隻要一想到石寬,就會不自覺地夾緊雙腿,跟隻受驚的小鳥似的。


    不過不去的話會更奇怪,所以兩人還是小心翼翼地去了。


    人有時候就是不能怕,越怕什麽,什麽就越會來。


    甄氏想著到了文家就去老太太那裏,整天跟老太太待在一起,石寬就算是膽大包天,也不敢把她怎麽樣了吧。


    可誰知道石寬還真就敢了,甄氏和楊氏在老太太那裏坐了一會兒,就有點肚子脹,起身出去上茅房,迴來的時候,就看到石寬靠在轉角處,得意洋洋地在那兒。


    本來就已經夠提心吊膽的了,現在真的碰上了,甄氏不由得兩腿發軟,緊張地問:


    “你……你想幹什麽?”


    “你說我想幹什麽?”


    這可真是老天爺給的好機會,石寬好久都沒碰女人了,晚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今天辦酒席,他也沒什麽事幹,就想著好久沒找文賢貴了,過來看看。結果文賢貴沒碰到,倒是碰到甄氏往茅房跑,這不是正好解決他的問題嘛!


    甄氏都快哭了,絕望地說:


    “你別再逼我啦,我們井水不犯河水,各過各的。你這樣纏著我,要是事情敗露了,大家都沒好果子吃啊。”


    “敗露就敗露唄,我就奇怪了,以前你不還挺享受的嗎?現在看到我,怎麽跟老鼠見了貓似的。”


    雖然是在文家大宅裏擺酒席,但是熱鬧的是文老爺的院子和外麵的大坪子。老太太這邊,反而比平時還要冷清一些。石寬心裏那叫一個美,正琢磨著找個好地方跟甄氏成就好事呢。


    甄氏鬱悶得不行,帶著點哭腔嘟囔著:


    “哪個女人不怕你呀,你現在根本不把我當人看,我……”


    甄氏羞得說不下去了,捂著臉就跑。


    這到嘴的鴨子,哪能讓它飛了。石寬抬腿就追,笑著說:


    “你是嫌我不夠溫柔唄,這還不好辦嗎?你要是再跑,我可就更不溫柔了。”


    不跑難道等著被抓嗎?甄氏才沒那麽笨呢,被石寬攔住了路,她就往旁邊跑。她不敢大聲喊叫,怕被別人發現,能躲一次是一次。


    她哪有石寬跑得快呀,沒跑幾步,就差點被追上了。這時旁邊有扇門,她想都沒想就推開門躲了進去。


    她哪知道,這是條死胡同,還沒來得及轉身把門關上,石寬就已經擠了進來。進了屋子,想跑也跑不掉了,她隻能慢慢往後退。


    “石寬,我都七老八老的了,也不知道你圖我什麽,家裏的婆娘又白又胖,你不去找她,非要來糾纏我這個黃臉婆幹嘛啊?”


    “我也不知道啊,我就是看上你了,你還是乖乖聽話,躺上去吧。”


    這間屋子是文賢貴的,到了這會兒,石寬也顧不得那麽多啦,反正文賢貴不在,那借一下又何妨。他壞笑著,一步一步地靠近。


    甄氏也一步一步地後退,也許是命中注定有此一劫,她竟然退到了文賢貴的床邊,雙腿一碰到床緣,就往床上倒去。


    這可真是送貨上門啊。她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石寬撲了個正著,隻能無助地哀求:


    “你輕點,別發瘋了,我怕呀!”


    不哀求還好,這一哀求,石寬指定不會輕點。他心裏正憋著一股火呢,就想找文家的女人撒氣。


    這時候老太太已經由丙妹攙扶著,和楊氏等一行人去文老爺的院子了。這文田夫沒滿月之前一般是不會抱出來給人看的,今天滿月了,那她們得去瞧一瞧。雖說都是女眷,也早就去看過了,但今天這一看,那才是正兒八經的看呢。剛才來了一直不怎麽說話的甄氏在哪?誰還會記得呀。


    事情就是這麽巧,老太太她們去看文田夫了,文賢鶯卻興高采烈地跑來,邀請老太太去看她那還沒見過麵的小弟弟。


    到了客廳,沒看到老太太,她就到處轉悠,找老太太的身影。不知不覺就走到了文賢貴的房間門口,還聽到了裏麵斷斷續續的哀求聲。心裏好奇,推開那沒關好的門。


    才走過隔斷,就看到了讓她一輩子都忘不了的一幕,這一幕可比她看到娘和陳管家時還要震撼。她驚得呆住了,杵在那兒動也不動,眼淚卻不知怎的流了下來。


    石寬完全沒注意到文賢鶯來了,還在那兒恨恨地罵著:


    “你少在那兒裝啦,我看你就不是什麽好人,你們文家的女人沒一個好東西!我就是替老天爺來教訓你們的。”


    這時候的甄氏都快絕望了,有氣無力地喊著:


    “我不是好人,你倒是快點……快點呀……我求求你啦,快點走吧。”


    終於,石寬拿起衣服,“呸”地吐了口唾沫,嘴裏罵罵咧咧地走了出來。


    剛到屏風那兒,就瞧見文賢鶯滿臉淚水地站在旁邊,他直接就傻眼了,呆愣愣地站在那兒,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石寬傻了,文賢鶯卻迴過神來了,抬手“啪”的就是一巴掌扇過去。這一巴掌可解不了她心裏的氣,緊接著又是一巴掌。


    石寬就那麽直愣愣地站著,任由文賢鶯使勁兒扇。他一直想惹文賢鶯生氣,想讓文賢鶯發瘋。現在文賢鶯真的生氣、發瘋了,他又心疼得不行,疼得不知道自己臉上的疼了。


    人的感情就是這麽矛盾,說不清楚,道不明白。明明不該愛的,愛得不可理喻。明明不該恨的,又恨得咬牙切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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