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冰雹般的霹靂彈,飛蝗一樣的伏魔弩的打擊之下,磐石營的攻城戰車緩緩靠近,這都是胡澤華的輜重營這幾天臨時打製的,隻有底部用來推動他們前進的鐵製輪子是從興靈帶出來的,仗一打完,取下輪子和鐵製錨釘,至於上麵的構架,都成了夥夫們的灶膛之中用來燒飯煮湯的燃料。


    高大的攻城車幾乎與城牆平齊,寬約十數米的平台之上,放置著一台台的霹靂火,這是用來壓製城上步兵的利器,如果說攻城車上有什麽值錢的東西的話,那就是這些霹靂火以及士兵的性命了,因為一旦攻城車被摧毀,那上麵的霹靂火以及操作他的士兵跌落下去,基本上都是散架的下場。


    步兵們抬著攻城雲梯,推著蒙衝車,吶喊著向前狂奔。當他們抵近城牆約百米的時候,伏魔弩與霹靂炮停止了射擊。而在這些遠程掩護武器停滯的一霎那之間,城頭之上,從藏兵洞湧出來的蜀軍衝上了城牆邊,從城垛之間,張開長弓,拚命地向下射擊著。一架架床弩被推了出來,尖厲的嘯聲中,城頭之上,數十張床弩幾乎在同時射出了早已上好弦的強弩。


    這是老式的床弩,力道之強,連伏魔弩也要甘拜下風,射速太慢,他射一箭的功夫,伏魔弩能射出十好幾箭。


    攻城的士兵有人慘叫著倒下,但旋即被狂奔的士兵們所淹沒。


    攻城車上的霹靂火開始射擊,潑雨一般的短弩橫掃過牆頭,將剛剛出現在城頭的士兵一批批掃倒。城上的反擊一時之間為之一頓。


    士兵們衝到了城牆之下,一架架的雲梯搭了上來,上麵的鉤子死死地鉤住了城垛,這種鐵製的錨鉤即便是用斧頭來劈,也不是輕易能劈斷的。而這種倒鉤一搭上城牆,下麵用力反拖,倒鉤便深深地嵌入城牆之內,平常用來推雲梯的推桿基本上是派不上用場,除非你能將倒鉤劈斷。


    帶著尖利撞角的蒙衝車重重地轟擊在城門之上,數擊之下,城門已是深深地向內凹陷。內裏的士兵們拚命地用更多粗大的槓子頂住城門。


    舉著盾牌頂住霹靂火的掃射,蜀軍們將早已準備好的擂木,滾石丟下城牆,現在下麵都是征北軍,隻要丟下去,就會有收穫。


    城頭之上的第二輪床弩齊射對準了越來越接近的攻城車,他們很清楚,現在對他們位置最大的絕對是這個龐然大物了。如果讓他們靠上城牆,征北軍士兵便能順著他的後方源源不絕地爬上來。而它上麵搭栽的射速奇怪的霹靂火更是城頭守卒的夢厴。


    “集中所有的弩箭,毀掉他們!”謝安揮舞著佩刀,聲嘶力竭地道。


    數十台床弩射出的強弩嘯叫著飛向靠得最近的一輛攻城車。強勁的床弩如此密集地射擊距離已如此之近的攻城車,他幾乎沒有任何倖免的可能,攻城車上的士兵們隻來得及再一次扳動霹靂火的機括,將短弩雨一般的傾泄出去,嘯飛而至的床弩弩箭巨大的衝擊力將碗口粗細的攻城車立柱一一折斷,轟然聲中,上麵的霹靂火與士兵跌落下去。


    第一架被毀,但胡澤華還有四座攻城車,床弩上弦實在是太慢了。


    當第二架攻車城轟然靠上城牆,上麵的霹靂火嘯叫著將撲上來的蜀軍一一掃倒之時,第二輪床弩終於開始了射擊,但他們隻能射向落在後麵的另外一座攻城車。


    隨著第二輛攻城車轟然倒塌,另外三座攻城車各自靠上了城牆。


    城牆之下的征北軍吶喊著從攻城車後方的樓梯爬了上來,然後跳地城牆,征北軍似乎沒有費多大力氣,便攻上了城牆,展開了短兵相接。


    “將他們打下去!”謝安舞刀狂唿,如果不能在第一時間將征北軍逐下去,那麽在短兵相接之中,單兵素質更加出色的征北軍將會一步步地掌握主動。


    “床弩,給我射擊攻城車!”


    “將軍,我們的士兵和他們糾纏在一起。”有親兵在一邊提醒道。


    “管不了那麽多!”謝安厲聲道,此時,城牆之上有徵北軍,但攻城車上也有蜀軍跳了上去,雙方絞殺成一團。”射!”


    城樓突出的望角之上,數架床弩對準了攻城車,橫掃而過,攻城車轟然倒塌,帶著上麵的兩軍士兵,一齊倒了下去,飛掠而過的床弩在射斷攻城車的立柱之後,繼續飛掠,掃過城頭,不分敵我,一概射倒。


    四架攻城車逐一被城樓突出的望角之上的弩箭射垮。征北軍士兵的攻勢頓時為之一滯。


    遠處的胡澤華看著巨大的攻城車倒塌,不由搖了搖頭。


    “鳴金,收兵!”


    “將軍,我們並沒有落下風,再堅持一下,或許就能破城!”有人建言道。


    “不必了,我不想士兵們傷亡太重,有更簡單的辦法達到目的,為什麽要用士兵們的性命作為代價!”胡澤華一笑道。


    金鑼聲中,征北軍潮水一般地退了下去,城牆之上,血流成河,謝安長長地鬆了一口氣,直覺得雙腿有些發軟,剛剛那麽一瞬間,他幾乎以為騰衝要失守了。


    城頭之上,士兵們比起他們的主帥要不堪得多,大部人都無力地坐倒在城頭之上,那怕城上到處都是鮮血,死屍,殘臂斷肢內髒,早已死去卻還瞪著眼珠的腦袋。


    不少人伏在城牆之上,用力地幹嘔著,當激戰過去,各種副作用開始一一顯現,這就是一支剛剛經歷苦戰的軍隊與身經百戰的士兵的區別,仗打得多了,對生死便看得淡了,對於征北軍而言,他們可以坐在死屍之上,一邊吃著饅頭,一邊喝著湯,一邊大聲地談笑,碰到礙事的斷臂殘肢,還會順手撿起來丟到一邊,不會有絲毫的不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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