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仁與三眼虎把臂而立。看著對方的眼神倒似是看著情人一般。


    “你小子長胖了,也長結實了!”三眼虎道:”跟著雲昭,小日子過得不錯吧!”


    郝仁笑了起來,眼角還掛著晶瑩的淚滴,”當年也苦過,好幾次都險些兒便把命丟了,現在好了,在大漠,我們已是一家獨大,蒙人被我們打得抬不起頭來。近一年都沒有仗打,我自然就養胖了。


    虎爺,你倒是黑了,瘦了!”


    三眼虎聳聳肩,”便是瘦了,也比你塊架大!對了,今天好險,你那個手下我不認識,不是我們鷹嘴岩兄弟,怎麽會認得鷹旗,要不是他認出了鷹旗,兩邊一開戰,我可就倒了血黴,這幾百兄弟也不知能有多少人能活下來。”


    “虎爺威武,我手下這些弟兄那是虎爺你的對手,定然是我倒大黴。他是我麾下一名遊擊將軍,小乙哥那裏有一麵鷹旗,沒事之時我和小乙哥也會對著鷹旗小酌一番,這小子看得多了,便熟了。”


    說話間,剛剛那名遊擊將軍已是提了一包東西走過來,打開包袱,熟練地將裏麵的東西支將起來,卻是一個可以摺疊的便捷小桌和兩個小凳,”二位將軍,歇會兒吧。郝將軍,我已讓弟兄們就地休整一會兒,哨騎也都放出去了。”邊說邊從包袱裏不停地掏摸出東西來,卻是一些肉脯,幹果,餅子之類的玩意,最後放了一皮囊水在桌上,擱上兩個小碗,”隻可惜行軍途中,不許飲酒,否則兩位將軍久別重逢,定當不醉不休。”他笑道。


    郝仁與三眼虎相視一笑,坐了下來,一個倒了一杯清水,以水當酒,砰地幹了一個。


    “小乙還好麽?”三眼虎問道。


    當年在鷹嘴岩,三眼虎與小乙都已是著名的馬匪首領,郝仁那時還隻是一個小頭目,說起來與兩人的地位可差得很遠,但現在,郝仁卻已是威風凜凜的騎兵將領了。


    “小乙哥如今可威風羅!”郝仁大笑道:”他現在是征北軍的騎兵統領,麾下一萬餘精銳騎兵,便是蒙元騎兵碰上他,如今都得繞道走,我,隻不過是他其中一部而已。”


    說到這裏,三眼虎突然問道:”你們征北軍怎麽突然到了這裏?雲昭打過江了?”


    郝仁搖搖頭,”不是,都督得到消息,程群要對二當家的不利,便趕緊抽調兵力過江來支援,為了這個目的,我們在延州還損失了一員大將,李富貴李將軍,第五營的營統領,不幸在延州戰死,為此,都督可是傷心壞了。”


    “你們來了多少人?”三眼虎急急地問道:”不會隻有你手下這點騎兵吧?”


    “怎麽可能?”郝仁道:”我們一起過江了約兩萬五千部隊,騎兵主力是我麾下,步軍主力可是過來了整整一個營,超過兩萬人,由全益鳳將軍統領,我們現在拿下了興靈,主力正在加速趕來,趕到富康,救出二當家的。”


    “那我們還等什麽?”三眼虎一下子跳了起來,”我們趕緊走,再晚,可就來不及了。”


    郝仁一把拉住三眼虎,”虎爺,稍安勿燥。現在在相州的可不是鎮軍,而是兩支衛軍主力,我這點騎兵貿然撞上去,還不被嚼得連渣子都不剩,得等全將軍趕來之後,再作打算。”


    “全益鳳是個什麽人物?我怎麽沒有聽說過?管他呢,郝仁,你可是鷹嘴岩的老人,兵貴神速,咱們這就衝上去,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拉著郝仁,三眼虎道。


    郝仁麵露為難之色,”虎爺,這可不行,軍令如山,我被都督調到全將軍麾下,臨行之前,都督可是再三叮囑,凡事必須聽全益鳳全將軍的。”


    “不就是小雲子嘛,當年我還扔了他一身馬糞呢,我們先去幹一票!”三眼虎急道:”救兵如救火,遲疑不得啊!”


    郝仁堅定地搖頭,”虎爺,您不了解我們征北軍的傳統和軍紀,如果無令而行,那是嚴重違紀,哪怕是打勝了,事後也要追究責任的,更何況我們現在是孤軍深入,一旦有事,那可是哭都來不及,過江之前,都督特別叮囑要小心兩個人,一個是程群,另一個便是領軍衛的劉華健。現在這兩個人都在相州,我們必須要小心為上,可不能救人不成,反倒搭了自己進去。二當家的麾下還有數萬部隊,豈是程群他們一口吞得下去的,虎爺別急!”


    “是啊,是啊,虎爺,我們派出了信使,急報全將軍。用不了太久,全將軍就會有命令下來。心急吃不得熱豆腐。”站在郝仁身後的那名軍官笑道。


    三眼虎瞅了他一眼,再看了郝仁一眼,這才發現,眼前的郝仁不是當年鷹嘴岩的郝仁了,他嘆了一口氣,默然地低下了頭。好在自己不用在趕赴贛州求援了,至少也節約了一大半的時間,形式比先前亦好了許多。


    伸手招來一名手下,”我不去贛州了,我在這裏與郝將軍一起,迴富康援救,你帶幾個人,迴贛州,告訴萬先生,請他率軍過來救援。”


    “是,虎爺!”


    看著有些失落的三眼虎,郝仁在心中亦是嘆了一口氣,自己的確是鷹嘴岩老兄弟,但現在,自己更是征北軍的一名將領,征北軍有自己的規紀,自己是斷然不能破壞的。都督為什麽會在臨行之前反覆叮囑自己,郝仁不是個傻子,自然明白都督話裏的意思,自己是跟隨著都督最早的那一批人,從都督隻有幾十個人時,就跟著他一起在打拚了,全益鳳雖然也算是征北軍的老人了,但資歷比起自己來,卻是差了一大截,都督就怕自己不聽全益鳳指揮這才反覆地敲打自己,要是自己不聽招唿,犯了規紀,不僅全益鳳為難,都督也為難,到時候搞不好就成了整肅軍隊的反麵典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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