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營一旦過江,與程群的衛軍交上手,對方立刻便會明白對手是誰,雖然這事兒誰也不會說出口,但瞎子吃湯圓,心裏有數。以程群現在控製的荊州水師的實力,完全可以徹底封鎖蒼江,一旦他們將注意力放到了征北軍身上,這邊就再難向蒼江以南運送補給物資及軍械了,所以,這一次雲昭是抱著能帶多少就帶多少,盡量減輕以後的壓力。


    “都督,您瞧,這就是我這一次出去探測的一條航道,從望江灣水師營地出發,一天便可以直抵相州興義縣,興義縣為多山區,內有一條支流直通蒼江,可容五桅大船向內上朔十裏左右,適宜停靠戰船登陸的地點我也找好了,就是離戰場遠了一點,登陸以後,距離富康有近兩百裏路程。”十數天不見,被曬得更加黝黑,顯得更加精瘦的曹新宇滿臉的胡茬子,手指在蒼江之上從望江灣一路向上,再一拐,進了一條極細的黑線,“就在這裏!”他點了點代表著山區的一片密集的黑色小三角形區域。


    “興義縣的對手防守如何?”雲昭看著這片區域,“如果敵人有駐軍,半渡而擊的話,我們可要吃大虧,更重要的是。如果被發現,便可能功虧一簣啊!”


    “這個都督放心,我上岸之後,細心地探測了四周,又四處打聽了。燕將軍的部隊雖然沒有進入興義縣。但燕將軍在相州勢若破竹,早就把他們嚇破了膽,龜縮在縣城之中,不敢出縣城半步。我們登陸的地點距離縣城有上百裏地,又是山區,交通不便,通訊不暢,根本不可能被發現。”


    雲昭點點頭。“那就好,一切以我軍安全為上。郭鋒!”他轉頭看向身側的職方司首領郭鋒。


    “末將在!”郭鋒跨前一步。“都督有何吩咐?”


    “你的職方司先期潛過河去,為隨後的大軍渡江作好前期準備工作,並向內滲透,打探妙妙與程群交鋒的細節,並與她聯繫上,一旦事有不偕,讓她立即向興義縣撤退。”


    “是,都督!”


    “我不這一次出什麽紕露!”雲昭的聲音漸漸嚴利。“我更不,下一次有些至關重要的消息,是你來說給我聽,而不是其它人,甚至是我們的敵人來告訴我!”


    郭鋒臉蹩得通紅。“是,都督,如果再有下一次,我提頭來見!”


    “提頭倒也不必。隻是這個位子勢必便要換人了!”雲昭冷冷地道:“職方司是我軍耳目,千萬大軍的安危有時便繫於你一身。坐在這個位子上的人,睡覺也必須得給我睜著眼睛,不能有一點疏忽大意,一點小小的錯誤便足以斷送我們數年辛苦。”


    “我明白,都督!”郭鋒啪地雙腳併攏,“郭鋒不會讓都督再失望。”


    “你明白就好!”揮揮手,雲昭的聲音放緩,“這一次行動不僅是挽救妙妙的軍隊,更是為了我們以後的大戰略,絕不容有失!”


    “是!”


    “曹將軍,你接著說!”轉過頭來,看著曹新宇。


    看到郭鋒被訓得連大氣兒都不敢出,屋子裏的人都噤若寒蟬,這裏的人,論起老資格來,也隻有新任的第五營指揮將軍全益鳳能與之相提並論了。曹新宇在這裏雖然年紀最大,但在雲昭森然的語氣之中,依然感到身子有些發冷,直覺得雲昭掃在身上的目光猶如刀子在刮一般。


    “是,都督!”聽到雲昭又點到自己的名,他趕緊一挺身子,聲音之大,連自己也嚇了一跳。“我們隻有八艘五桅戰船,但為了以防萬一,我們依然要留出兩艘戰鬥艦隻護航,這樣一來,能投入運送的便隻有六艘大船,即便是加上所有的哨船,蒙沖,赤馬,一次最多能運送三千人,兩萬人要過河,便需要十數天。”


    “一天三千,十天便是三萬,怎麽要十好幾天?”雲昭問道。


    “都督,荊州水師的巡航每三天便會經過一次,所以,三天過後,我們便需要停下來一天。”曹新宇答道:“這隻是單純的運人,如果算上物資以及戰馬,這點船隻怕要一個月才能完全運完!”


    “一個月?這怎麽可能?”雲昭搖搖頭,“一個月之後,塵埃落定了。沒有更快的法子嗎?”


    “都督,沒有!”曹新宇為難地搖搖頭,“我們船太少,而要運送的人,物資又太多了。”


    “都督,運力有限,實在不行,軍械便少帶一些,想當初我們在安慶之時,沒有這些厲害的軍械,我們還不是一樣打下了偌大了地盤,程群的衛軍也不是三頭六臂,難不成他們還比蒙軍更厲害?”全益鳳走到雲昭麵前,“隻要我第五營的弟兄們過去了,軍械不足,我們便去搶衛軍的。”


    看著全益鳳堅毅的麵孔,雲昭不由大感振奮,哈哈大笑著拍著全益鳳的肩膀,“不愧是安慶過來的老人,對了,這就是我們安慶邊軍的風貌,這就是我們賴以生存的根源。有了這股勁兒,即便赤手空拳,我們仍然可以從一個走向另一個。”


    “征北軍戰無不勝!”屋內所有人同時挺起了胸膛,異口同聲地道。


    “好,很好,曹將軍,就按益鳳所說的,先送人及隨身兵器,其它的,能運多少運多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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